我摇摇手说:“算了算了,又没流血。”
“你刚动过手术。”他提醒我,“一定得去看看。”
他心疼我的模样,弄得我心里甜滋滋,头上那包早没了感觉,哪还需要去医院呐,你就是我万能的良药…我这么肉麻兮兮的想着。
这时,有人敲着窗户。
闵昱圣下了车。
原来,刚刚那震撼,是因为发生了汽车追尾。前面的老外正跟闵昱圣算着帐,整件事确实只能怪他,开车走神,不看红灯。不过有人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就不叫麻烦,闵昱圣深谙其道,掏出钱包赔钱走人,只是我看着有点心疼,那厚厚一大叠的票子,可都是美元呀,换成人民币,值得多少钱呢?
呃…好吧,我又开始犯守财奴的毛病了。
末了,他还真载我去了趟医院,做了个头部检查,百分之百确定没事以后,才把车开去修理。闵昱圣本想随便下馆子吃顿晚餐,在我的固执和磨叽下,只好妥协陪我去超市买食材。
就在我挑螃蟹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时只吃这两道菜。”声线有点不稳。
我说:“我记得的。”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抬头看他,觉得他问的问题有些费解,道:“我记得很多,你具体指的什么?”同时,我发现他眼睛里有一种希冀的光芒,像一束燃烧的火焰。
他犹豫了片刻,手指不停敲着玻璃缸,发出规则的声响,良久,说:“没什么…”
不对吧,我明明感觉到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望着他,蹙眉,反复琢磨着他的话,觉察到了一处不对劲儿,追问道:“为什么你过生日只吃这两道菜啊?”
他表情一滞,手指停止了敲打,而是握成了拳,脸上没来由的变得沉郁。
我自觉踏到了他的痛处,而他的痛处应该也只有一个--那个逝去的姑娘…
“行了,买好了,闵先生买单吧。”我把称好的螃蟹放进他提着的购物篮里,朝他笑了笑,故作轻快的说,其实,心里并不怎么舒服。
他“嗯”了一声,牵着我的手走向收银处。
掌心暖暖的,我稍稍握紧了点,生怕不小心,这只手就会从我的身边溜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羡慕那个人,死了都可以盘踞着一个男人的心那么久,真是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家伙。
单单看着闵昱圣的侧脸,俊美的轮廓,精致的眉眼,漂亮的嘴唇…看着看着,我的鼻子就酸了,脑子里尽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假设:如果那个她没有遇到交通事故…如果那个她也深深的喜欢他…好多好多的如果。
感性一旦占据了理性,人就会问出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就像我现在。
“昱圣,如果那个女孩某天重新站在了你面前,我跟她,你会怎么取舍?”我如是说。
他似乎一瞬间被闪电劈了头,愣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找零才回过神来。然后对我扯开一抹僵硬的笑,“没有那样的如果,安然,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