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慌了,拳打脚踢,他根本不躲闪,也丝毫伤不到他。
他的大手捉住我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上,用身体严丝合缝的压住我的身体,空出手来,去剥我的衣服。但他的手明显有些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急,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式。他只好使用蛮力,粗野的把外衣连着内衣一起推了上去,然后,在触摸到了我肌肤的时候,他的手停留在了我的小腹上。
他要干什么…不会是想对我的孩子不利吧…
我吓得连哭的声音都止住了,睁大眼睛盯着他,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我让你失去这个孩子,你应该会记恨我一辈子吧…”似乎是从喉间逸出的一句叹息,他怔怔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感情,仅仅是有些狼狈,有些惨淡。
同时,他的手也在慢慢施力,往下压。
我哭着摇头,乞求道:“求求你…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死我的孩子…”
“包括你自己吗?”他抬眼看我。
我茫然,但努力点头。
他呵呵的笑了,手从我肚子上挪开,深深的、深深的吻在我的肩窝上,手往我的下身移去…我的身体在发抖,可是我一声不吭。心底的悲凉顶在了喉咙里,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不可抑制的往外倾泻。
果然,我是要被那个啥了…
但只要我的孩子没事,被那个啥就那个啥吧。
我这么想着,紧绷着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即便我想反抗也扭不过梁超,不是吗?我绝望的盯着天花板,苍白的颜色,跟我的心情一样,等待着一场屈辱。
可是,他停了下来,放开了我。
一恢复自由我便迅速地往后挪,一直挪到墙角无路可退之处为止,我裹着被子,抱膝蜷缩成一团,用力擦着刚刚被他亲过的嘴,只觉得胃里一股翻涌,只想吐。
“你再擦,我会继续刚刚的事。”他冷冷的道。
我吓得停下手里的动作,紧紧抱着膝盖浑身颤抖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湖水猛兽。
他瞧了我一眼,点燃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又很烦躁的灭掉,过去打开了窗子。然后整个人倚着窗户,两眼望着外面,轻轻的说:“我说过,你根本就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提醒过你,离闵昱圣远一点儿,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害,可是你从来就不听。你多么任性呀,既不听闵昱圣的劝告,也不听我的…所以不要怪我,谁叫你是他的女人。”
他回头看我一眼,看见我一脸无辜,一脸的不明所以,微微笑了笑,继续道:“第一次在咖啡吧遇到你是偶然的,不是什么安排和阴谋,一个傻傻的华裔女孩儿喝了我的咖啡还搞不清楚状况,真傻,不过她的笑容真的很灿烂,很温暖,让人忍不住就像靠近。”
他好像一副很沉醉的样子,可是我只觉得他是在演戏,心里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梁超见我一脸戒备的模样,似乎很颓然,走到我面前,伸手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脸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呢,永远向着闵昱圣?”
因为他或许闷骚,但是没你那么阴暗腹黑,他更不会拿枪指着我跟别人谈条件。
我望着他,不说话。
“你很怕我吗?”他的手放到了我的唇边。
我当然很怕你了。可是我却僵着身子不敢动,我怕要是回答错了,或者惹得他不高兴了,他会一枪了结了我。
然而他只是苦笑一声,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看来你真的很怕我。”
他站起来,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这几天先委屈一下,我会让你平安离开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想着逃走,这会儿店里的人都该回来了,里面不少是我叔叔的心腹,我叔叔他是巴不得你死。”
说完,梁超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忽然叫道:“你和闵昱圣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准备一个假的魏安然?”
他背对着我,动作顿了顿,良久才转过头来对我说:“要说起这段恩怨,就久了。你知不知道闵家是靠什么发家的?”
我摇摇头。
“是黑道,是军火。”他勾了勾唇角,笑的十分苦涩,“我原名叫梁江仁。”
我立刻当机,梁江仁--那个买凶撞死我的人。
“我的父亲梁金钟是跟着闵昱圣的父亲闵知贤打天下的第一人。后来闵知贤用黑道赚来的钱建起了一家酒店,才慢慢转白。酒店生意越做越大,他便有了想和黑道彻底划清关系的想法。当时黑道方面的关系和事务一直是我父亲负责打理,我父亲舍不下那些兄弟情谊,便有了分歧。闵知贤怕我爸集结黑帮的势力夺了大权,设计陷害了他。于是,人赃并获,我爸被关进了监狱,闵家同黑帮的关系得以划清。当他高枕无忧的壮大事业时,我爸猝死在了监狱里,我妈妈因为受不了打击跳楼了…我当年不到十岁,就跟着叔叔东躲西藏,食不果腹,你说这笔账,我应该怎么跟他们家结。”
我彻底无语了。
“闵昱圣说,是你父亲涉黑违法在先,所以才…”我喃喃着,不敢讲下去,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因为他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他垂着眼睫,冷笑,真的是很冷很冷的那种笑,“他当然会这么对你说,他父亲也自然会这么编排我父亲,即便闵昱圣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也不敢对你说实话,否则,你会怎么看他们家,怎么看他,呵呵,他是不敢的。”
一人一个说法,我也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了。
还是老话说的好,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我觉得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梁超的身世比我更凄凉,那么小,就背负着这么深的家仇家恨,怪不得心里阴暗,怪不得腹黑。
我不禁叹了口气。
不过理解归理解,我还是不能明白,他对闵家有恨为什么三番两次炮灰了我,“那你为什么要抓我,如果你是怕我报警,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出去后绝对不会跟警察说一个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