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管事的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几位管事的。”
他能只身前来,不可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然,这些人精还真不能耐他们如何。
等了许久,却没有人迟迟开口,许韩咏只好按计划行事了。
:“带上来。”
一声令下,哭声渐渐传来。
十几口人被五花大绑的走了过来,他们也大多是女子和半大的孩子。
那些人一看到陈管事,李管事还有王管事,就扑了上去。一时间,哭声振天。
:“……这,这。”
几人都露出了惊鄂的表情,这些,都是他们养在外面的外室,小的是他们的孩子。
许韩咏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的契纸出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平摊在陈管事面前。
也不说话,就看着陈管事的反应。
:“……大公子,你要知道什么,我说,我们全说。”
:“对对对,大公子,我们全说。”
:“早这样不好吗?非要弄成现在的局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刚刚拿的不止是内些外室的契书,还有他们自己,老婆,孩子的契书。
他们终于想起,自己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怪就怪被眼前的富贵冲昏了头脑,却不曾想,人家早就拿捏好了把柄,就等他们上钩了。
翌日,许深才坐着马车抵达盐场,工人们正在有序的做着手里的工作。
守在一旁的王管事立马上前,态度恭敬。
:“小的王管事,拜见大人。”
“嗯。”许深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大公子人呢?”
“在里面,大人随小的来就行了。”
:“带路吧。”
王管家一路将许深带入一座院子。
许韩咏此刻正坐在窗边,埋头整理桌上的供词。
眼下一片青黑,想来应该是一夜未睡。
许深眼里闪过心疼,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连及冠都还没有达到,就要被迫参与进来。
要是慧娘还在的话,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
想到这些,许深脚步都不由放缓了几分,生怕吵到专注的许韩咏。
终于整理清楚了,许韩咏心想道,一放松下来,许韩咏就感觉眼睛一片酸涩。
一抬头,就见许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不远处。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蹭的一下许韩咏就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父亲,你怎么来了。”
都怪他太过专注于整理了,连父亲何时到的都不知道。
:“坐,先坐”许深上前,伸出手示意许韩咏先坐下。
:“我刚来不久,见你专心处理事物,就不好打扰,就站了一会,不打紧的。”
许韩咏倒没真的坐下,让人送了茶水糕点过来,他也快一夜滴水未进了,现下也又困又饿。
许深趁许韩咏忙活的功夫,拿起桌上的供词细细看去,不放过一个字眼。
由内而外散发出欣慰,他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错不错”许深由衷的发出感叹,对整个事情的走线非常满意。
但同时又散发出一丝狠绝,这些管事的,等事情过去,怕是留不得。
不仅玩忽职守,昧弄钱财。
还学人家达官显贵在外面包养外室。
连孩子都有了。
这是无视大琊国的国法。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善后了吗?”许深问道。
处理一件事,不是看你做的有多好,而是看你如何处理后续,不被人捏住把柄。
那才叫会做事。
:“父亲放心,儿子早就想好了,这盐场的工人没有一个人目睹过过程,知情的也都是府上的,只要下了死命令就不会泄露出去。
另外那几个管事,我也打算好了,他们的命脉现在在我们手上,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