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神话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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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帕里斯和墨涅拉俄斯决斗

在乘战船远征特洛伊的勇士们当中,最英俊、最勇敢、最善战的要算阿喀琉斯。他是阿耳戈英雄珀琉斯和仙女忒提斯的儿子。他快如风,体如钢。他出生后,母亲曾把他浸在斯提克斯冥河中,因为忒提斯握住他的脚踵倒浸在河里时,踝部以下没有被河水浸到,这个部分就是他的命根之处。当他懂事时,父亲便带他到贝里翁山的一个山洞里拜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人喀戎为师。为了让这个非凡的弟子有强健的身体,喀戎让他吸野猪和狼的骨髓。年纪幼小的阿喀琉斯强有力的双臂就能挥舞沉重的长枪。六岁时,他就行动如疾风,走起路来比野鹿奔跑还要快。他曾经单人独战打死猛狮并把它背回给师傅。多才多艺的喀戎还教会他弹竖琴,给他传授救护技术和药用植物的性能。他九岁那年,占卜家就曾预测到,没有他的参加,特洛伊城就无法攻下,而他又必然战死在这个城池的城墙下。为了避免这个命运,母亲让他男扮女装,然后把他送到斯库洛斯王吕科墨得斯那里。国王收留了他,让他和自己的女儿一块玩。然而,希腊联军在出发远征特洛伊前夕打听到他的下落,派了一个使者到斯库洛斯去。但是,吕科墨得斯矢口否认阿喀琉斯在他那里,并同意让使者搜查他的王宫。机灵的奥德修斯立即把项链等金银首饰和名贵的绸缎摆在宫殿里的女孩子前面,把这些东西连同一支长矛和一个盾牌送给她们,接着他又叫人吹响号角。听到号角声,阿喀琉斯的同伴们都被吓跑了,惟独他一人撕破身上的女装,像一个急于参加战斗的战士,抓起奥德修斯准备的武器,因勇气和激情现出了原形,他答应给希腊联军助一臂之力。然后,他同好友帕特洛克罗斯一起坐上希腊联军的战船到特洛伊去。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的头九年,阿喀琉斯是阿耳戈斯军的强大盾牌,他从陆上攻克了十二座城池,从海上攻下了十一座城池。希腊人洗劫吕涅斯后,首领们便分配战利品,阿喀琉斯分得在战争中掳来的一个叫帕里塞伊斯的女子。过了不久,希腊联军攻破克律塞伊斯。在那期间,姑娘的父亲住在离城不远的地方,他想把女儿赎回来,便带着大批金银财宝和一根饰着带子的月桂树技,去求见希腊联军的将领,他特别求见了阿伽门农和墨涅拉俄斯两员大将。

“光荣的阿特柔斯的公子们。”这位祭司向他们兄弟二人恳求道,“愿众神让你们攻陷普里阿摩斯王的城池,保佑你们平安返回故乡。如果你们害怕天公朱庇特的儿子太阳神阿波罗从天上发射毒箭,那就请你们接受这些赎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阿耳戈斯的将领们都同意满足他的要求,惟独阿伽们农暴跳如雷,拒绝放人。

老人心情异常痛苦,被迫离开,沿着那怒吼的海岸走去。这时,太阳神阿波罗向阿耳戈斯大军发射了大量带有鼠疫病菌的毒箭,为他的祭司报仇。希腊人纷纷中箭倒地。火化希腊士兵尸首的无数柴堆九天九夜仍在燃烧。第十天清晨,阿喀琉斯看到希腊联军损失惨重而无比气愤,他召集全体希腊将士,对他们说:

“朋友们,现在战争和瘟疫一齐向我们袭来,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遭到可耻的失败而无脸回国。让我们先问问占卜家吧,了解太阳神阿波罗为什么对我们这般嫉恨恼火,以便寻找避免瘟疫和死亡的办法。”

这时,占卜家说:

“阿!伟大的阿喀琉斯,你要我这个预言家把太阳神阿波罗报复和惩罚我军的原因告诉大家,那我就毫无顾忌地说吧,因为我相信,我如果因此而冒犯了某位大人,你一定会保护我。请你相信,太阳神阿波罗这样做,是要为受阿伽门农辱骂的祭司、虔诚的克律塞城老人复仇。阿伽门农不肯放他的女儿克律塞伊斯回去,太阳神阿波罗为此而惩罚我们。他已经发誓,只要我们不把这位漂亮的姑娘交还给这个心灵受到创伤的父亲,他就一直惩罚我们。”

阿伽门农听到这些话,非常恼火。

“你这江湖骗子!”他大声说,两眼射出可怕的目光,“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好吧,我同意把她放回去,然而,你们得另外给我一份战利品。”

“你要我们给你什么样的战利品?”阿喀琉斯实在无法忍受了,“我们攻陷各个城池缴获的战利品已全部分光,你别讲条件了,还是快点把那个女子放回去吧。如果天公朱庇特保佑我们攻下美丽的特洛伊,我们自会:三倍或更多地补偿你。”

“阿喀琉斯,”阿伽门农回答说,“我放弃我所得的这一位,就必须得到等同价值的另一位。把你的帕里塞伊斯给我吧,如果你不给,我将亲自到你的帐篷去把她夺过来。”

阿喀琉斯非常气愤地回答说:“你真是太无耻了。我不能容忍一个最勇敢的希腊将领蒙受耻辱。你这个冷酷无情的无耻之徒,你将会看到阿耳戈斯将士在特洛伊人的打击下,犹如秋风扫落。那时你就休想叫阿喀琉斯出来。”

如此一来,阿喀琉斯在挚友帕特洛克罗斯的陪同下,和他的部下一起离开了希腊联军,回到自己的营帐里。阿伽门农只好派人把克律塞伊斯送回给她父亲。因为阿伽门农把克律塞伊斯交还给祭司,希腊人还用大批祭品祭祀太阳神,因此,太阳神阿波罗停止了向希腊联军发射复仇的毒箭。

但是,这位迈锡尼国王并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威胁好战的阿喀琉斯的话,他吩咐两个传令官说:

“请你们到阿喀琉斯的营帐里,把年轻的帕里塞伊斯给我带来。”

两个传令官找到了正坐在营帐前的曾经攻克吕涅斯城的英雄阿喀琉斯。他们站在他跟前,不敢向他说明真相目的,因为他们看到阿喀琉斯非常气愤。

“请你们过来,”阿喀琉斯看到他们那副惊恐的样子便开言道。“阿伽门农派你们来抢夺帕里塞伊斯,你们把她带走吧。然而我发誓,不管希腊联军遇到什么祸患,从今天起我就退出战斗。”接着他又对朋友说:“帕特洛克罗斯,你去把我的女俘帕里塞伊斯叫出来,把她交给这两位传令官。”

帕特洛克罗斯遵照挚友的话,把帕里塞伊斯从阿喀琉斯营帐里领出来,交给阿伽门农派来的使者。漂亮的女俘帕里塞伊斯不情愿地跟他们走了。阿喀琉斯悄悄地离开伙伴们,独自坐在波涛怒吼的海边沙滩上,心情异常悲愤,难以平静的心,汹涌澎湃,不断激荡。

忒提斯看到自己的儿子抑郁寡欢,就从大海里浮出水面,走到阿喀琉斯身边,用手抚摩着他,说道:

“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这样悲痛?请告诉我事情真相。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阿喀琉斯在回答时,请求母亲要求天公朱庇特保护特洛伊人,直至凌辱他的希腊人到他的营帐向他赔礼道歉,悔过自新。这时,戴着美丽耳环的忒提斯离开儿子,像轻烟似的升起,来到奥林匹斯山上。

“赫克托耳,”梳着一头漂亮头发的帕里斯回答说,“我并非胆怯。如果你要我去战斗,那就请你把部队停下来,向特洛伊人和希腊人讲清楚,为了争夺海伦,让我帕里斯和墨涅拉俄斯决一胜负。两个对手谁要是赢了,就要海伦。”

听了帕里斯这些话,赫克托耳高兴极了,他站到两军之间,说道:

“特洛伊人和勇敢的希腊人,引起这场漫长而痛苦的战争的帕里斯提出要求,让他和勇猛的墨涅拉俄斯两人决一胜战,以决定海伦的归属。在这场决斗中,他们谁要是取胜就娶海伦。”

双方都希望结束这场如此残酷的战争,所以两军均皆大欢喜,同意由他们两人进行决斗。希腊人和特洛伊人都勒住战马,跳下战车,赤手空拳。这时,希腊联军总统帅阿伽门农和特洛城统帅赫克托耳划了一块空地作为决斗场,然后他们又把两颗石子放到铜盔里。墨涅拉俄斯接过铜盔,眼望远处。使劲一摇,看谁的石子先跳出来,以决定由谁首先投掷长枪。结果是帕里斯的石子先跳出来。帕里斯身穿崭新的铠甲,头戴饰有翎子的铜盔,胸前护着盾牌,腰上挂着宝剑,手执长枪。骁勇的墨涅拉俄斯也威风凛凛。决斗双方走进指定的决斗场,在场中央面对面地站着。帕里斯首先投了一枪,枪正好扎在对方的盾牌上,但未被刺破。然后轮到墨涅拉俄斯向对方投枪,这一枪刺穿了英俊的帕里斯的盾牌,扎穿了他的护甲和上衣,但他立刻闪身躲过。然后,墨涅拉俄斯拔出宝剑,立刻要砍有夺妻之恨的仇人头颅,由于他用力过猛,宝剑被折,手上已经没有武器,他双眼射出仇恨的目光,大吼一声便扑向帕里斯,把他打翻在地,抓住他头盔上的翎子把他往希腊队伍这边拖。此刻,爱神维纳斯把勒住帕里斯下巴的头盔的带子放开。墨涅拉俄斯发觉自己抓住一只空头盔,然后把头盔往希腊人中间仍,手抓起另一支长枪,向帕里斯猛扑过去。他正要举枪穿向对方,爱神维纳斯播下了一股烟雾,使他突然销声匿迹,接着又把他送回到海伦的房间去,当时海伦正在城楼上观看为争夺她而举行的决斗,爱神维纳斯对她说帕里斯已退出战斗,正在家里等着她,她才返回香气四溢的房间。呆在城上的上了年纪的特洛伊老人看见海伦走过,闻到她的头发和裙子散发出来的香气,看到远处庞大的希腊联军,他们便悄悄议论纷纷地说:

“天公啊!她的确像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一样漂亮。但是如果我们预料到,为了争夺这样一个女人而使特洛伊人和希腊人遭受那么多苦难,我们就不会如此行径了。”

墨涅拉俄斯像狮子一样在决斗场上到处寻找帕里斯,他甚至到特洛伊人中间寻找,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这时希腊联军阿伽门农说道:

“特洛伊人,运气在我们一边,战神在墨涅拉俄斯一边,请你们把海伦和她的财产交还给我们。”

希腊联军总统帅阿伽门农简短的话引起了希腊军队群情激昂,欢呼雀跃。特洛伊人本来已经准备投降,然而,智慧女神兼和平女战神密涅瓦却希望毁坏特洛伊城。她从奥林匹斯山下来,以吕喀亚人的面目出现在特洛伊人中间。她以荣誉和地位许诺神箭手潘达洛斯,要他把墨涅拉俄斯射死。潘达洛斯射出的箭正中墨涅拉俄斯的腰部,鲜血从伤口溅了出来。撕毁停战协定,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看见墨涅拉俄斯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希腊联军总统帅阿伽门农和其他希腊将士都士气高昂,立即拿起武器,排好队伍,准备战斗。希腊大军如同拍击海岸的滚滚浪涛向前冲去,他们那明晃晃的武器组成了一片刀光剑影的海洋。特洛伊人则像一群小鸟乱成一团,大叫大嚷,他们赶忙拿起宽阔的盾牌,挥舞着他们的长枪。战神阿瑞斯站在他们一边蛊惑人心,女战神雅典娜则在阿耳戈斯军中火上浇油。两军先是向对方发射雨点般密集的毒箭,然后展开肉搏战。长矛对长矛,盾牌对盾牌的撞击声惊心动魄,天翻地覆。胜利者大喊大叫,被刺倒的人发出绝望的呼叫。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黑色的土地,双方伤亡惨重。残酷的战争使许多人离开阳间,妻离子散,老父老母无人照管!

希腊人尽管能招架特洛伊人的进击,顶住他们在战场上扬起满天灰尘的由烈马套的战车,然而,他们只能防御,却不能进攻,在战场上毫无起色。接着,智慧女神兼和平女神密涅瓦从奥林匹斯山下来,以斯坦多尔的面目出现,用宏亮的声音喊道:

“希腊人,你们民族将会蒙受多大的耻辱啊!以前,阿喀琉斯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普里阿摩斯的儿子们从来不敢离开他们的城门,因为他们害怕他的长枪和勇气。但眼下却一反常态,他们敢于远离他们的城堡,甚至威胁你们的舰队”。

寥寥数言,激起了阿伽门农部下的勇气,他们从四面八方向特洛伊人进攻,使特洛伊人招架不住。勇猛的赫克托耳担心特洛伊军队失败,然后,他拼命鼓动将土勇敢作战,命令老人和妇女向众神祈祷保佑特洛伊军队。他经过特洛伊城西门西亚城门到普里阿摩斯宫殿去找到他慷慨的母亲。

“娘!”赫克托耳对母亲说。“请你离开这大理石柱廊,离开这宫殿,同其他人的母亲和妻子,焚上烛香,到智慧女神兼和平女战神密涅瓦的面前,放在她的膝上,向她祈祷并许愿给她献祭十二头小牝牛。她也许会受到感动,不让那些凶残的敌军摧毁我们的城墙。当你去向这位女神祈祷时,我去看望我的妻子,拥抱我的儿子,因为谁也不知道,我这次参战是否还能回来拥抱他们。”

他回到家里,然而,怎么也找不到忠贞的妻子安德洛玛刻。

“我的妻子到哪里去了?”赫克托耳问使女。

“主人。”一个老管家回答说。“你的妻子得知特洛伊人后退,就马上抱着孩子,由保姆搀扶着到最高的城楼上去了。”

赫克托耳伤感淋漓地走出家门,当他走过特洛伊城西门西亚城门时,他看见安德洛玛刻正向他走来。她的保姆跟在后面,双手抱着赫克托耳夫妇的新生儿,这是他们心爱的独生子,名叫阿斯堤阿那克斯。赫克托耳慈祥地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安德洛玛刻饱含热泪拉着丈夫赫克托耳的手说:

“亲爱的赫克托耳,你伟大的勇气会把你葬送。你可怜可怜我吧,想想你的儿子吧。你如果不想让妻子成为寡妇,儿子成为孤儿,就不要再冲锋杀敌。留在这个城楼里吧,在这儿等待着,千万不要去送死。”

“亲爱的,”赫克托耳回答说,“如果当一个懦夫,缩头藏尾,我不敢想像我将会蒙受多大的耻辱,我宁死也不愿意让你丢脸。”

说完,他伸出双手想抱一抱自己的小儿子,然而孩子看见他头盔顶上晃动的翎子很害怕,惊叫一声,蜷缩在勒着漂亮腰带的保姆怀里。他的父母都笑了。后来赫克托耳把头盔摘下,放在地上,再把孩子抱过来,吻他,摇他,祈祷众神保佑他,接着孩子交回到他母亲手里。安德洛玛刻把孩子搂在怀里,眼里含着泪水笑了起来。

“我心爱的安德洛玛刻,”赫克托耳抚摸着妻子的脸颊说,“不要难过,除非命中注定,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每一个人都得听从命运安排的。至于你,你还是回家去,像往常一样织你的布,把战争交给男人们去对付。”

说完,赫克托耳就戴上盔甲,拿起武器,回到部队。这时两军战斗急剧白炽化,赫克托耳看到战场上洒满鲜血,便希望结束这场大量流血的战争。于是他站在两军之间,把枪一横,将特洛伊军队挡住,要求希腊人由一场个人决斗来决定胜负。九名骁勇的希腊将领站到阿伽门农面前,要求同普里阿摩斯最勇猛的将领赫克托耳决斗。希腊联军总统帅阿伽门农决定他们采取抓阄的办法去决定由谁去参加决斗。结果是忒拉蒙的儿子埃阿斯抓着了阄。埃阿斯和赫克托耳两位英雄直打到落日昏昏,繁星闪闪,却还是平手。希腊人回到船上去,特洛伊人则回到城里。双方对这场漫长的、残酷的、毫无结果的战争都很烦。谨慎的阿耳戈斯人暗暗警惕,为了防止敌人对舰队发动突然袭击,他们修了一道很长的围墙,墙的两旁有城楼,墙边挖了一条深沟,沟里打上木桩。特洛伊人看见希腊人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修建了牢固的防御工事,顿感惶惶不安。他们预感到特洛伊城可悲的前景,都希望把海伦及其财产交还给希腊联军总统帅阿伽门农。帕里斯却极力反对把美丽的妻子还给希腊人,但他同意暂时休战,以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并建议把同海伦私奔时带走的财物还给希腊人,如果他们同意讲和的话。但阿耳戈斯人拒绝接受收回被劫的财产,他们同意只有掩埋用鲜血染红了水质洁净的斯卡曼德洛斯河岸的尸体后方可罢手。第二天,太阳刚从东方升起,希腊人和特洛伊人又汇合到一起,他们都到战场上去收尸,许多尸体血迹斑斑,模糊不清。他们把自己的战友的尸体抬回去洗净,然后放到柴堆上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