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蔓蔓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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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吧——许良泽

我放下手机抬头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柳树,叽叽喳喳的鸟鸣,时间仿佛还停留在两年前那个夏天,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周围是难得的清静啊

1月1日

我来到高舒媛的病房里,她相比那时候气色好了很多,安安静静的靠在病床上看书,看到我来了她笑了一下示意我坐下

我将补品放在桌子上,看向她

她纠结了一下,有些期待的看向我

“你愿不愿意要这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让这样一个生命逝去…”

“我…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想了很久,那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还不如去找他们同归于尽,用最后的力量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那么这样我就不能要这个孩子了,我不想这个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他会受到同龄人的歧视的

高舒媛苦涩的笑了下

“既然这样你陪我打掉这个孩子好不好…”

“你不要了?”

“既然你都不要…那我也不要了”

“你想好了吗…”

她眼神坚定了起来

“那你想好怎么跟你父母说了吗,他们看上去还是挺想要这个孩子的”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我爸妈,你先陪我打了吧”

“确定了?”

“嗯…”高舒媛最后抚了抚肚子

第二天我陪她去了妇产科…

我通知了她的父母,既然已经打了就不必再瞒着了,她醒来后也是想看到父母的吧

高舒媛父母来的时候很生气但也奈何不了什么,人已经送进去了,只能气得在外面直跺脚

等了大约三个小时,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晕了

医生朝我们摇了摇头,漏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孕妇在人流的时候情况不稳定…”

“发生了什么?”我立即问道

“等孕妇醒了吧…现在不好说”

傍晚

夜深人静,寂静的病房中突然传出一道尖利的声音

“啊啊啊啊还我孩子,不要…不要带走他!”高舒媛神情恍惚突然激愤起来,拔开手上的吊针

听到声音我和一同在外面守着的她父母立即闯进病房

面前的景象让我们几人都不知所措

医生也迅速赶来

“相信家属已经看到了,孕妇她的神经有些不正常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问

“本来一切还挺顺利的,可刚进行了一半孕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惊慌了起来,死死护住肚子不让我们将孩子人流掉,我们没有办法手术都进行了一半了不能停止了,我们就继续了下去给孕妇打了镇定剂…”

……

高舒媛疯了,没有人知道她手术时为什么后悔…

1月12日

这几天我一直稳定着高舒媛的情绪,她像是记忆错乱了,一直认为孩子是我的是我将她的孩子打掉了。闹得整个医院人心惶惶,主治医生打算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但她的父母极力反对认为他们的孩子没有精神病,并强迫我娶他们的女儿,我这几天也精神恍惚

我倚靠在病房门口缓缓抽着手中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也学会了抽烟喝酒,仿佛这样便能解开心里的忧愁一样

我猛然睁大眼睛,好久没这样光明正大的看到她了,我有些想躲,手里的烟仿佛灼烧着指尖

我用余光偷偷看着她,她经过我身旁时咳了一下

我顿时心提上嗓子眼上来

待她从拐角隐去,我蓦然将手里的烟掐去

……

再见就是毕业后了

我如往常一样在KTV打工,我没有想到我会遇到她…

我正在洗手恰巧看到刚从厕所出来的阿秋

我想赶快逃离,不想让她看到我的邋遢颓废,这几天忙着打工兼职没睡过什么好觉,也没打理过姿态

“好久不…”

泪水逐渐漫上眼角,为了不被她到我赶紧走开

靠在拐角任流泪水落下

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啊…

阿秋…

“阿秋!”

我看到许良泽向她跑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抱在一起了,她哭了…

她释然了,她放弃等我了

这是我想要的结局啊,哭什么啊真窝囊…

这样也好,她会幸福的吧,没有我她会更好

……

我收到了她给我的结婚请帖

哈…她穿婚纱会很好看吧

我恍惚的闭上眼睛

……

把窗户关上了后,我又回到了位子上,拿起了笔

“我不是故意要远离你的,事出有因。我看到有人欺负一个女生,我想去帮她,却被那群人反咬,污蔑我是想欺负那个女生的凶手,我现在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不给我解释了,她有中度抑郁症,那群人也是仗着这点才有持无恐的,他们想要报复我,我害怕他们伤害到你,所以…

哈,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啊,和高舒媛谈恋爱不过是想要一个挡箭牌,我知道错了我也后悔了,因为我的私心伤害了一个本该无辜的女孩的一生,让那群人伤害了她…我无能我懦弱我是个废物我对…不起她…

阿秋,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说不出话了我哑了,我好想回到两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哈…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许良泽是我的朋友放心他很好也很爱你

我好想亲口对你说一句阿秋,我爱你

最后…阿秋新婚快乐,忘了我吧…

——江须锦留”

写完信我将它放到口袋里,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参加完阿秋的婚礼我就去找那些人同归于尽…

……

9月12日

婚礼照常进行,我进入大堂偷偷坐在角落里

婚礼布置的很是盛大…是我给不了的

她穿着婚纱走进大堂一步步迈向那个男人

是很美啊…

只可惜不属于我

“许良泽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我也愿意阿……

“沈秋蔓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

“江须锦你不得好死!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啊!”高舒媛拿着水果刀疯疯癫癫的闯进来

我眉头一皱害怕她伤害到别人,走过去想拦住她

“哈哈哈我的孩子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杀掉他?哈哈哈妈妈给你报仇!妈妈帮你杀掉这群坏人!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我坐在角落里的原因她没看我,但是她好像突然向中央的阿秋看去

“你你你你是照片里的那个人!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我要杀了你!”高舒媛拿着刀朝阿秋跑去

……我慌了我赶紧跑向阿秋,害怕发生什么会伤害到她的事

果然高舒媛想杀她,刀尖渐渐逼向她

我想都没想,跑过去挡在阿秋面前

呃…好疼啊我想对阿秋说真的好疼啊…

身上的疼痛使我站不稳我倒了下来,她在怪我为什么要来救她

因为傻瓜我爱你啊

对不起

来生再见,阿秋…

眼皮沉沉的压了下来,我仿佛听到了阿秋的哭咽,不过我可能没有办法为你擦掉了,你不要怪我啊…

一切似乎都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