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怎么谢我呢?就这么用嘴巴谢?”
“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有钱有势,我一个小老百姓,除了能用嘴巴谢谢,还能给你什么?”
他说,“好吧,那就用嘴巴谢…”他说着,蹭过来,要亲她的嘴。
她忙躲开了。
他皱眉,“不是说用嘴巴谢?”
“不是这个嘴巴…”
“那是什么,以身相许吗?”他说着,更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眼睛一顿,忙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林筠尧…”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忽然又说,“你为什么要接顾旋的案子?”
她愣了楞,迎着他的目光,她说,“有案子就接啊。”
他说,“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问你偷腥的滋味怎么样?”
他眸子一紧,却又笑起来,低低的嗤笑,声音让她很厌烦,“你吃醋?”
她说,“谁吃醋!我最不爱吃醋。”
他环着她的身体,摇晃着,慢吞吞的说,“我被她灌醉了。”
她说,“说什么酒后乱性,全都是借口!”
“是啊,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确实被她灌醉了,可能酒里面还又加了那么几味药。”
她捂住耳朵,“我不想再听这些已经过去的了…”
他说,“听我说,容颜,你是傻吗?你到底怎么当上的律师?连常识都不知道吗?男人在醉酒的时候…根本做不了什么,我跟她,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她微微一愣,他边说着,边在背后,亲吻着她的脖颈,缠缠绵绵,悉悉索索,那感觉,好像只小虫子,爬来爬去,痒痒的,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浓重,慢慢的,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身体一个僵硬,随即,笑着说,“你说谎,你看你的…”
他咬着她的耳朵,让她身上一颤。
听见他用模糊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说,“是的,我没醉…”
她一愣,随即,下一瞬间,她整个世界便颠覆了一样,她猛然被他推在了床上。
被他压在了身下,她喘息着,看着他,浓重的眼睛,浓墨好像扑在整个世界里,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
然后,他猛然抱住了她的脖子,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她喘息着,感到整个心神,都被他最后的那句话带走。
是的,我没醉。
所以,你没醉,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没醉, 你刚刚做的那些是什么?你说的那些是什么?
5
是啊,他没醉,他怎么那么容易醉掉?即便是真的醉了, 也总是三分清醒,不至于完全忘记了做过了什么事。
他清晰的记得他跟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好的坏的,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的那次也是一样,他借着酒劲,将她推在沙发上,他明明知道,那他抵抗不了她的诱惑,即便她什么也没做,但是他不敢承认,他只能借着醉酒的机会。
她被他粗重的手,挑拨的身体越发滚烫起来,整个人都随着他的呼吸,也跟着沉沦下去。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空中飘浮着的叶子,来来回回的荡着,随着风吹着,没有方向。
她想要找到一个支柱,想要找到一个寄托,于是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后背。
她伸出手臂,紧紧的拉住了窗帘,哗啦一下,窗帘被拉下来,外面,夏日的风,暖意袭人。
春天还没过,已经到了夏天,这是个四季不够分明的城市,就好像我们的感情,从没有过暧昧,从刚开始的厌恶,直接越过了边界线,到了一个你跟我,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极端。
*
第二天,容颜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窝在被子里。
首先的感觉便是疼痛,好像整个人散掉了一样,没有力气。
她累的很,晚上睡的也很沉,但是依旧能记起,是他将自己抱去洗澡,之后两个人相拥睡去,晚上,他又将她拉起来,她不愿意,推着他的胸膛,却抵挡不住他的侵略,任他强硬的一次一次的,将她的思绪吞噬。
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睡着了,再也不想被他折腾了。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好像晚上,喝醉酒的是她,不是他。
好像放纵的,控制不住的,都是她一样。
她吐了口气,暗骂一声,真是年纪大了,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啊。
她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正揉着头发奇怪,就看见他推着小车走了进来。
窗帘被打开,厚重的阳光,散的满屋子都是,他穿着白色的T恤,迎着阳光走进来,一时间,却是比什么时候都耀眼。
他对她柔柔的一笑,说,“怎么样,醒来了?洗洗过来吃点东西吧。”
容颜突然觉得头痛,有种小孩子做错事的感觉。
她想起来,但是身上觉得有些难受,所以不觉的哼了声,他见了,悠然走过来,按下了容颜,看着她,“怎么搞的,这么累的样子。”
她瞪着他,咬牙切齿,好像在说,你丫还好意思说,到底是谁把她搞的这么累?
见她一脸苦大仇深,他笑笑,伸手双臂,一把抱起了她来,将她带起来。
容颜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他抱着她,连着身上的毯子,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毯子在空中飞扬着,好像裙摆一样,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去洗漱!”
容颜皱眉,“还要用你抱吗…”
“看你累的很惨,我勉为其难,帮帮你。”
“算了,我还不用你勉强…”
他低低的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睛里,有着她精湛的影子,“但是我想勉强…”
容颜被他瞧的脸上一红,不由的低下头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那么被他抱进了洗手间。
他一手轻快的给她挤好了牙膏,又给她摆好了毛巾,说,“刷牙吧。”
容颜无奈,拿了牙刷,认真的刷起牙来,顺便从镜子里看着坐在一边欣赏的男人,她不由的皱眉,模糊的说,“你干嘛在这里看着。”
他却一笑,靠在墙边,环着胸,看着她,“这里只有一支牙刷…”
她的手停了停,随即才明白过来,猛然将嘴里的泡沫吐出去,对着他吼,“你什么意思,偷偷用我的牙刷!”
他在那抿嘴笑起来,慢慢的,浅笑变为大笑,他说,“哎,骗你的。”
容颜看着他,真想把牙刷插进他的鼻孔里。
“幼稚!”
“这么幼稚的笑话你都相信,到底是谁更幼稚。”
“是啊,我太幼稚,以为你不会这么幼稚,但是你太让人意外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幼稚,所以你幼稚的话, 我就当做是称赞了。”
“懒得跟幼稚的人贫嘴。”
林筠尧只在后面看着她,一面裹着身上的毯子,一面刷牙洗脸,有那么一瞬间,这一刻,好像永恒成了永远…
吃饭的时候她想下去,毕竟林家有规矩,吃饭是一定要下去一起吃的。
但是她还没穿好衣服,就又被林筠尧抓住了。
林筠尧说,“叫人拿上来吃。”
她说,“算了,我还不想惹事,还是下去吃。”
他皱眉,“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怎么怕我妈。”
她笑起来,看着他,说,“我还没忘记,她曾经差点捉奸在床!”
他一愣,随即,也想起了从前那次,差点越过了雷池,却被母亲撞见的事。
他却更一把拉过了容颜,将容颜圈进了自己的怀抱,然后说,“好么,现在我又逮到了一个把柄, 以后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去跟我妈告密,说你当年年纪轻轻,可就是个小妖精,会勾引人了。”
她脸上一红,粉嫩的颜色,惹人怜爱。
她说,“作死,谁勾引你。”
他皱眉,一副认真跟她推理的样子,“你看看你,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而我,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追求我的人,可是从家门口一直排到大海边,都排不完,所以,那天我怎么可能对你情不自禁?但是我偏偏竟然就把你按到了,让任何人听了这个故事,都一定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你勾引我,容颜,这个罪名,你这辈子是赖不掉了。”
她瞧着他仰起头,一脸认真的样子,噗嗤的笑起来。
这辈子都赖不掉了…、
她总觉得, 一辈子,是好长好长的一个时间啊。
她说,“这么说,除了我自己,是不可能有人知道,明明是你借着酒劲,假装耍酒疯,然后直接把我暴力推倒的了?”
他说,“那是当然,这个你一定要认栽了,容颜。”然后他才又反应过来,“哎,什么叫暴力推倒!”
她看着他认真询问的那个囧样子,再次呵的笑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拉着她,慢慢靠近了说,“好啊,容律师这样不老实,我看非暴力不抵抗手段已经用不了,必须要动用武力镇压了!”他说着,手指已经不安分的靠了上来,她忙要躲避,但是已经来不及,林筠尧强势的拉下她来,咬着她的耳朵。
她说,“我是不是有拒绝的权利?”
他说,“不,你只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于是,她只能…默了下去…
他们早上一直在房间里磨到了十点钟,他才终于放过了她,然后林筠尧让保姆拿了东西上来,他们简单的吃了点早饭,他说他开车送她去事务所。
她有点担心,试探着说,“我又不是没车,还是自己去吧。”
他不同意,抬起头看着她,“就你那破车,离合器一个小问题,你就要跟世人说拜拜了,不安全,上我的车吧。”
她说,“我那个车口碑很好的…”
他想了一下又说,“也不行,现在抗日盛行,日货不能随便上街,你一个女孩子开日本车,更不安全,还是我送你。”
她想,他还真是幼稚,想出来的理由的都这么幼稚…
他将她一直送到了事务所门口,她下了车,才忽然想起来,“但是我没开车,下班了要怎么回去。”
他说,“我来接你啊。”
她愣了愣,他对着她打了个口哨,“防止你出去勾三搭四。”说完,他挑着漂亮的眉眼,笑着发动了车子。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车子好像一只傲娇的狮子,迅速的,潇洒的消失在了拐角处。
她想起小时候,她也曾经向往过这样的时刻。
她向往在放学的时候,他靠在门口,等着她一起放学。
她向往他拉起了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对她说着玩笑的话。
她向往他揪起她的辫子,放在鼻间嗅着,嘲笑她用的劣质洗发水味道浓烈。
她向往他骄傲的勾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对她说,“我爱你…”
这些,都是他对容毓做过的。
她看着他离开,她拎着手里的公文包。
现在她的心情,好像那一天。
那一天,他们还要好的时候,三人行还在的时候,他在放学的时候,等她和容毓,他说,容毓呢,她回答说,因为有事,容毓被家人事先接回去了。他只能跟她一起回去,一路追问着她,说你怎么不好好笑一笑,你来给我笑一个好不好,就那么一直闹着,闹到了送她回家,他在家门口,摘下了门口的栀子花,他将栀子花插在她的耳畔,他说,真香啊。
她跟着他笑起来,他看着她的笑容,迷离的眼神定在那里。
他说,“你的笑容比栀子花还漂亮。”
她对着他笑着,一直看着他对她招手道别,夕阳下,她看着他离开,她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她想,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喜欢上了一个阳光般的少年,而他,喜欢你的笑容…
现在,她的笑容完全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