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戏剧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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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万能机器人

作者简介

卡莱尔·恰佩克(1890—1938)是捷克戏剧家、小说家。他出生于波西米亚北部斯瓦托尼奥维夫采城的一个医生之家。1909年入布拉格查理大学学习哲学,毕业后做新闻记者,在《民族报》、《人民报》编辑部工作,同时从事文学创作。记者生活使他能广泛接触社会,深入了解现实,为他的创作提供丰富的素材。1921—1923年他担任维诺城堡剧院的编剧和导演,而且活跃于当时的捷克文坛。他的剧本有《万能机器人》、(1920)《白色病》(1937)和《母亲》(1938)等。

《万能机器人》是恰佩克的名作。它具有深刻的内容的新颖独特的艺术构思,因此,1921年首次公演,立即轰动了捷克,传遍了欧洲。

故事梗概

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构的罗素姆岛上。

序幕一家专门制造机器人的工厂,这一天,“人道同盟”的代表、戈洛里总统的女儿海伦娜来工厂参观,总经理多明在办公室里非常热情地接待她,而且自豪地、熟练地向她介绍工厂的历史。1920年,哲学家罗素姆来到岛上研究海生动物。1932年,他突然发现一种极像活体的物质。他异想天开地认为这是生命的另一个来源。后来,他居然能够借助这类流体,试制出一些生物,诸如海蜇、蚯蚓,甚至造出了一条人造狗,一头小牛犊。后来,还造出了一个人造人。这是一个男人,虽然样子不好看,可是五脏俱全。他为此花了十年时间。这时,他的侄子罗素姆工程师来了。小罗素姆认为这样造人,实在太慢,便把老罗素姆关进实验室,自己搞起人造人的生产。他代表着一个崭新的时代——适应知识时代的生产时代。他造出了一种人造工人——机器人,而且像生产石油发动机一样来生产机器人。他认为,这种机器人应该最便宜,要求最低,因此越简单越好,一切与劳动无关的东西统统删除。因此,他生产的机器人,机械比人更完善,而且有非凡的智力,但是没有灵魂,不懂爱情。就这样,罗素姆机器人股份工厂诞生了。目前,它每天可以生产各种规格的机器人一万五千个。最好的机器人能活二十年。

海伦娜来到罗素姆岛上,见到的各种人,除了经理、工程师等少数人,几乎都是机器人。打字员苏拉,一个漂亮的姑娘,会说四种语言,只知道工作,从不贪恋生命。多明说,机器人就这样不知道休息,不知道享乐,比草芥还不如。多明还向海伦娜介绍机器工厂的生产过程。首先是搅拌机,搅拌机器人原料,然后有骨骼厂,神经织造厂、血管织造厂,然后用这些原料制成各种部件,再将各种部件送到装配厂,就像装配汽车一样,装配起来,就是一个个会干活的机器人。最后是烘干室和仓库。在仓库里,新产品就开始干活了。

海伦娜作为人道主义者,对于这里的一切感到愤慨。她准备发动机器人造反。工程师法布里、加尔博士、哈莱米尔博土、建筑师阿尔奎斯特和业务主任布斯特进来时,她慷慨激昂地对他们说,这里的一切太可怕了,你们怎能容忍,你们可以生活得更好,“人道同盟”的二十位会员都是你们的后盾,愿意帮助你们。不料他们是真人,是工厂的领导成员,不是机器人。干了这样一桩蠢事,她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多明他们并不在意。过去,来过无数救世主和预言家,什么传教士、无政府主义者、救世军,都曾对机器人说教,讲人权问题,启发他们造反,但是机器人都不理会。哈莱米尔博士告诉她,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欲望,没有灵魂,他们一无所求,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们也有失常的时候。那时机器发生故障,必须送进捣碎机销毁。他们还告诉海伦娜,只有把商品价格里的劳动费用降下来,东西就会便宜,使用机器人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将来所有的工厂都用机器人,全世界的工人都不工作,五年、十年以后,一切都将由活的机器人去做,一切商品都没有价格,那时候,人不再工作,人是万物的主人。海伦娜被他们说得感动了。多明突然向海伦娜求爱。海伦娜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第一幕十年后的一天,正是海伦娜来到罗素姆岛的纪念日。人们来到她的客厅,给她送来鲜花和礼物。哈莱米尔送的是自己刚刚培育出的新品种“仙客来海伦娜”。多明送给她一艘轮船。但是,海伦娜总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她从报纸上得知,巴尔干战争爆发,机器人军队在其占领的土地上毫不留情地杀人,共杀了七十万庶民。还有,人们停止了生育。她的女仆娜娜说,就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上帝,上帝才不给你们孩子。建筑师阿尔奎斯特也忧心忡忡。因为他想到,现在机器人代劳一切,人们整天无所事事,尽情享乐,女人也不会给成了废物的男人生孩子,人类成了不结果的花,不免绝种。

海伦娜一直同情机器人的处境,她曾说服加尔博士做实验,让机器人具有知觉。实验是成功了,然而机器人有了知觉就仇恨人类。加尔造出的机器人拉迪乌斯有全世界最大的脑袋。他认为人类不如机器人。机器人什么都能干,人却只会发号施令,说空话。他不满人类的统治,而要做人类的统治者。

多明和他的几个伙伴兴冲冲地来到海伦娜身边,他们谈起最近发生的怪事。机器人本来是十分安分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鼓动他们闹事。可是,近来机器人居然闹起事来。哈维尔成立了第一个机器人组织,发动暴乱。现在,暴动总算结束了,他们松了一口气。多明说,他们打算把生产扩大,在世界各地建立类似的工厂,生产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机器人,而且让他们互相仇恨。一百年之内,人类还得牢牢地掌握政权。海伦娜劝他们关闭工厂,多明根本不听,反认为伟大的事业现在才开始。这时,一艘邮船带来了许多邮包,里面尽是罗素姆万能机器人工厂的机器人发出的传单。机器人宣布成立第一个组织,宣布人是仇敌,人是他们的寄生虫,命令全世界的机器人杀尽人类,一个不留。多明一伙正想逃跑,可是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工厂的汽笛声响了起来,机器人拉响了进攻的警报。

第二幕机器人把多明的家团团包围。多明一伙在商量对策。海伦娜在隔壁屋子里弹钢琴。多明从望远镜里看到,机器人正在从船上卸货,可能是武器。法布里在铁栅栏门上接通两万伏的高压电源,阻挡机器人的进攻。可是他们知道,机器人对打仗是训练有素的,自己恐怕在劫难逃。

面临危机的人们争论谁是罪魁祸首。加尔把罪责归到老欧洲的头上,是他教会机器人打仗。阿尔奎斯特认为,制造机器人才是犯罪行为。多明不同意,他说,制造机器人本身是一桩伟大的事业,是为了减轻人类的艰苦劳动。阿尔奎斯特则一针见血地指出,老罗素姆的初衷是想搞出不信神的玩意儿,小罗素姆着眼于万贯家私,而你们这些股东追求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醉心于盈利。为了盈利,人类将要死亡。多明被他的话激怒了。他说,盈利见鬼去吧,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全人类都成为世上的贵族,成为不受局限的、自由自在的、享有自主权利的人。

机器人发动进攻,但是被栅栏上的高压电击倒了五个。他们后退了。阿尔奎斯特还在激动地发表他的看法,说要控告科学,控告技术,控告多明,控告自己!是他们为了某个人的利润,为了自己都不明白的什么非凡的事业,把全人类都葬送了。这时,加尔博士一边抹着头上的汗珠,一边战战兢兢地过来说:“这是我的罪过,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他承认,是他私下里做实验,按照人的样子改造了机器人,改变了机器人的性质,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机器了,而且胜过了人,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优势,于是就仇恨全人类。正在弹琴的海伦娜突然出现在门口。她说,加尔在说谎,是她要求加尔这样做的。她原以为机器人和人之间存在严重隔阂,总有一天会仇恨人类的,所以她希望机器人能和人一样稍稍有点人性,就不会仇恨人类了。

包围住宅的机器人越来越多。一直在结账的业务主任布斯曼忽然悟出一个道理:我们都以为支配机器人生产的是经理,然而实际上不是经理而是需求,大家都被卷在这个需求的狂澜里随波逐流而已,什么实业家的梦想,什么新的世界经济,都不过是美丽的理想,创造世界历史的不是伟大的梦想,而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物的微小需求。什么思想、热情、计划、英雄主义,所有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使人可以在宇宙博物馆里塞满这样的题词:唉呀呀,人。

布斯曼提出一个解围的办法,就是把生产机器人的全部秘密作为代价去同机器人谈判,只要他们让罗素姆岛上的人全部撤离,他们就可以得到老罗素姆记下的这个秘密配方的手稿。卖手稿!这意味着人类永远不能再生产机器人。多明哀叹:人类历史告终了,文明结束了!但是,这恐怕是逃生的惟一办法了。他们幻想着离开小岛,像诺亚方舟一样逃出洪水,重建家园。

多明进到里屋,去取保险柜里的手稿。不一会儿,他冲开门,声音沙哑地说:手稿不见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使大家陷入绝望。是谁偷走了手稿?不是!海伦娜承认,是她把手稿烧了。她本来希望大家都离开小岛,停止生产机器人,不然人类将不生孩子,变成不结果的花。布斯曼急中生智,想到了一招,就是拿现有的五亿钞票去赎命。他抱着一包包钞票飞跑出去和机器人谈判,可是碰上了已经通电的铁栅栏,触电而死。这时,电灯还亮着,说明铁栅栏上有电,机器人无法进攻。这小小的亮光成了惟一的生的希望。不料,过了一会儿,发电厂被机器人攻占,电灯熄灭。下面传来密集的枪声,机器人开始进攻。多明一伙忙着垒工事,作抵抗。但是,机器人很快就攻了进来,杀死了多明等人,只留下阿尔奎斯特。因为他们需要阿尔奎斯特为他们盖房子。拉迪乌斯是他们的首领。他欢呼机器人推翻了人类政权,机器人成了世界的主人,新世界从此开始!但是阿尔奎斯特明白,没有了人,机器人也将灭亡。

第三幕机器人消灭了人类之后,无法自己生产机器人,也面临着灭亡。他们要求阿尔奎斯特设法搞出制造机器人的秘密。阿尔奎斯特在实验室里熬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仍然没有结果。他苦思冥想,翻遍了所有的书籍,还是找不到罗素姆秘密配方的一点痕迹。他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已经苍老。他希望自己不要老朽,还要继续找下去。

一天夜里,以拉迪乌斯为首的机器人中央委员会又来求阿尔奎斯特帮忙了。阿尔奎斯特要求他们找到人,没有人,机器是造不出机器人来的。机器人承认,他们不知道生命的秘密,不能造出机器人,现在机器里滚出来的是血淋淋的肉块块,一团团乌七八糟的东西。他们要求阿尔奎斯特,甚至命令他交出罗素姆的配方,他可以索价,什么都可以给。阿尔奎斯特还是告诉他们,只有人才能生育,必须把人找来。委员们要求他拿一个活着的机器人来做试验。阿尔奎斯特勉为其难,动手解剖一个机器人。但是,只搞得满手的血污,白费力气。在天亮的时候,他睡着了。

女机器人海伦娜对阿尔奎斯特的实验仪器抱有好奇心,她招呼男机器人普利姆斯一起来到实验室,谈起了这里的实验。说话间,都流露出对于对方的爱慕之情。普利姆斯夸奖海伦娜的美貌,海伦娜埋怨普利姆斯老是躲着她。普利姆斯说自己的心会突然间怦怦乱跳,海伦娜看着他的模样,笑出声来。这笑声警醒了阿尔奎斯特。他发现了这一对年轻人之间有了爱情。他故意对普利姆斯说要把海伦娜送进实验室做解剖,普利姆斯勇敢地表示愿意代替海伦娜。阿尔奎斯特又对海伦娜说要解剖普利姆斯。海伦娜难受得哭了起来,要求阿尔奎斯特解剖她。普利姆斯愤怒了,他不许阿尔奎斯特伤害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