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同志,麻烦问一下甄强是在这里吗?”到了警察局后戴净植问道。
女警察看了一眼戴净植,查了查记录:“是的,因为与一件谋杀案有关,他现在还在里面接受审问,你们是?”
戴净植:“我们是他的家属。突然说他被带到警察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警察看了看戴净植和他老伴,目光转移到了周彩利身上:“你是?”
周彩利:“噢,我是他老婆周彩利。”
女警察有点审视地看了周彩利一眼:“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你先坐那,一会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如实回答就好。”
周彩利:“他到底怎么了?我听说那是个自杀案,怎么会扯到我丈夫呢?”
女警察:“我只能告诉你鉴定出来不是自杀,其他的目前无可奉告。”
戴净植皱了皱眉头:“甄强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还是蛮老实的,天天在工地上,怎么会和这事有关系呢?”
女警察:“老先生,你看着和里面的那位不像啊,不是他父亲吧?”
戴净植:“噢,我是他舅舅,以前因为战乱离散了,八九年前才相认的。”
女警察点了点头,戴净植看起来就是一个正义的知识分子,估计这辈子都没进过警察局,气质和里面的嫌疑人完全不一样。
戴净植他们便坐在那里等,过了两个小时,审问的警察出来了,和女警察说了几句话,朝周彩利这边看了看。
没过一会,就有人朝周彩利喊:“你,过来一下。”
周彩利进了另一间审问室。
“请坐。”警察冲周彩利说道,“做个笔录,不要紧张,实话实说就行。”
周彩利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审问室里的氛围和外面不一样,很严肃,周彩利心里有点发慌。
警察A:“名字?”
“周彩利。”
“年龄?”
“39。”
“什么工作?”
“我会去街上摆摊卖煎饼,其余时间就在家里干活。”
“甄强是你爱人?”
“嗯。”周彩利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你觉得你们的婚姻状况怎么样?”
“结婚?”周彩利想了想,“结了婚有二十三四年了,孩子都二十了,我们是山里来的,不像这里的姑娘们,我十五六岁就跟着甄强了,村里的阿婆介绍的。”
“婚姻状况呢?”
“还不错,我们两个从山里来,住在舅舅家,他打工,我照顾家里顺便出去摆个摊,有时候也会因为孩子的事吵,不过还行。”
“没有别的了?”警察A又问了一句,“比如,你们是否对婚姻忠诚?”
警察B见周彩利有些茫然,便解释道:“没有别的人插足你们两个之间造成矛盾吗?”
周彩利不自觉地掐了掐自己的手,随即说道:“没有,警察同志,虽然我们两个没什么本事,但也算是一块经历了挺多事,都是小吵小闹。您说的什么别的人,您看看我们这样子,城里的人谁会看得上我们,跟我们相好?”
警察A:“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你爱人有相好,是吧?”
周彩利坐在那里有些质疑地看了警察一眼:“不是,您说啥呢?什么相好?”
警察A:“你爱人和被害人是情人关系,而且持续了几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察觉?”
周彩利:“什,什么?他,他和谁?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B看周彩利有些激动,便先安抚她的情绪:“周女士,你先冷静一下,这确实是你爱人亲口说的,当然,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已经牵连到本案了,按理来说,你也与本案相关,所以必须要把相关问题问清楚了。”
周彩利脸涨得通红,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不可能的,我们,我们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的,他,他怎么会有相好呢?”
警察A见周彩利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便停止问问题,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平静一会。
过了半个小时,周彩利的情绪才好转了一些,但是还是一直在哭。
警察A:“你认识张秀梅吗?”
周彩利低着头,缓缓摇了摇头。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怕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而且周彩利看起来确实和本案没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意外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轨了。
“这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周彩利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警察。
警察点了点头。
“她在哪?我要去找她!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周彩利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喊了起来。
“她就是本案的受害人,已经死了。”
“死了?”周彩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不能死,我还没问清楚,他们骗了我……”
戴净植和老伴看到周彩利被女警察扶着从审问室出来了,还在抽泣,头发也散了。
“这,这是怎么了?”戴净植的老伴问周彩利道。
她的话音刚落,甄强从审问室也出来了,眼神躲闪,不敢往这边看。
“甄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周彩利突然看到甄强,便开始哭喊着朝他那边跑过去,女警察拦也拦不住。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在外面找女人!”周彩利一边骂一边捶打甄强,声嘶力竭。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几个警察忙劝解道,把周彩利给拉开了。
“死男人!没良心!”周彩利还在哭骂着。
戴净植和老伴这才明白了几分,真是没想到看起来虎里虎气的甄强竟然在外面有了相好,难怪周彩利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哭。
“老先生,你们快把她带回去吧,好好开导开导。”女警察冲戴净植说道。
“那,那我外甥呢?”
“他现在是重点嫌疑人,等一下还有一个证人过来,需要再审问,他今天怕是不能回去了,你们在这等着也没用,留个电话号码吧,有消息了这边会通知你们的。”
“丧尽天良的……”周彩利一边被拉着往出走,一边继续骂着。
甄强垂着头,觉得丢人但是又委屈。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周彩利坐在那里,想起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