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高炉
后世有哲人说过：只要你看了上千部电影，你就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
楚毅也想说：只要你看了成百上千部穿越小说，你就会发现穿越后立足的手段都在书里。
昨天和军户们以及同族们畅谈之后，楚毅就想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一早上就用纸列出了一份清单，吩咐福管家带着有寿和几个面善的同族四处采购。
晌午楚毅赶到祠堂后山时地上已经堆满了砖头，福管家和驴车都不在，估计还在外边采购吧。二十多个参与集会的同族只有十人还在祠堂，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寨子里稳定队伍了。
楚毅带着这十来号使惯了刀枪的汉子做起来泥瓦匠的活计，干了大半个时辰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眼高手低。
当年参观大炼钢铁时代的砖制高炉，楚毅是详细了解过高炉的构造的，现在让照猫画老虎居然都画不像。
还是楚毅一点点的连说带比划才让一个懂些泥瓦活计的同族大致明白楚毅的意思，十来号汉子砌这个三米高两米粗的砖炉子居然从晌午足足干到了晚上七点左右。
同族们虽然经楚毅解释知道了高炉的基本用处，但是看着这个灰扑扑的大玩意还是没有给他们信心，封了炉顶大家就都回祠堂窝着去了，他们很多人都不方便在人群里露面。
楚毅却是难以压下心里的澎湃，站在炉子边上不愿意离开。
还是福管家把楚毅拖上了驴车，带回了楚家，看着炉子慢慢地在视线里变得模糊，楚毅却能看到这个丑陋的炉子里喷出无数的铁水，淹没了这昏暗的世道。
夜里依然是难以压抑心情，干脆点了蜡烛在纸张些写写画画，尽可能把脑海里的知识写在纸上，还留了个心眼儿，所以的知识都是拼音加上简体字记录，就算被人发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脑筋一动起来就难以停下，我是被趴在桌子上被楚娘喊醒的，睁开眼睛才感觉脑子困得厉害，桌上数十张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记录，天文地理、物理化学、人物历史等各种能回忆起来的知识应有尽有。
楚毅收拾齐整了这些宝贝才问楚娘时辰。
楚娘说：“再过一会快要到午时了，你福爷爷一大早就赶着驴车给你采买你要的石头去了。”
楚毅拍拍脸清醒了一下就要往外跑，被楚娘一把拉住。
“一睡醒就跑，哪里有个当家做主的样子，先洗脸吃饭。”楚毅实在拗不过楚娘，只好耐着性子洗脸漱口有吃了些包子。
楚娘温柔的用锦帕擦去了楚毅嘴角的油渍
“主家要有主家的样子，可不能像个泥猴子一样，得稳重，你自己稳住了你身边的人才能稳住。”楚娘若有所指的讲来。
“好呐，知道了。我走了，咱家的富贵就在今天咯。”讲完我依旧是大跨步的跑了出门。
只留下楚娘在身后喊道：“你慢着些，不要跑急了。”
气喘吁吁的和有寿跑到祠堂后山的小山谷里，昨日的高炉依旧矗立在原地，高炉边上更是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矿石和煤炭。
湖南本就是矿产大省，到常德府里寻这些玩意不算稀奇。
经过昨天的修高炉一事楚毅就明白了自己眼高手低的本质，所以今天也就不亲自上手添乱了，剩下的都是些技术活，自己还是做技术指导的好。
先是指挥众人炼足了焦炭，再是将石英砂、纯碱、长石加石灰石等材料用各种比例放进高炉炼制。
比例确实是不好调配，炼了几锅成品都不尽如人意，楚毅有些失望，但是管家和其他人倒是兴致高涨，虽然之前的几锅成品样子丑陋了些，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玻璃啊。
楚野见玻璃冷却后兴奋的用手抓，结果爪子直接被烫出了四个大水泡，他却是不管不顾，用牙咬破了水泡继续和总人一起忙活。
一直到了半夜，这群汉子还在打着篝火奋战着，楚毅是没有这足够的精力，该兴奋的时候昨日已经兴奋过了。
楚毅就这样半睡半醒的靠着驴车看他们忙活。
楚毅正处于迷迷糊糊地状态，突然便被一群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醒，这声音能把山里的精怪都吓得心碎脾裂。
一睁眼就是楚野的一张丑脸，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小，声音颤的不行，不住的说着：“大富贵、大富贵啊、大富贵”，楚毅一把把这张丑脸推向一边，站起来走到高炉边上，看着一坨牛屎状的晶莹剔透的玻璃有些无语，这坨透明牛屎旁边还有这更多颜色各异的玻璃牛屎。
虽然早就知道成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看到成品还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楚毅一发笑周围的家伙们更是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还是家老和福管家稳重，操起鞋底和烟枪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狗日的，想把鬼招来嘛，都闭嘴，招来了外人我看谁担当的起。”
楚毅心里想着，这偏僻的山谷，除了我们鬼都没有一个，哪里来的外人，但楚毅没有阻止家老们，反而吩咐大家安静下来。
楚毅看大家一时半会儿冷静不下来，于是问道：“宝贝已经炼出来了，之后就是把玻璃做成杯盘碗盏等物件，如何是个什么章程，大家议一议吧。”
楚毅开口讲起正事大家也都安静的考虑起来。
“把老三调来如何，他办事最为稳重，辈分也有了，地库里的玩意儿可没有这炉子宝贝，只是地库里的东西怎么办？”一个家老提议。
楚毅说：“把地库里的东西都搬到这小山谷里来，我来分配，以后这里就是楚家新的宝地了。”
“好呢，有三叔在我们都放心。”
楚野、楚大疆、楚刀子等人都无异议。
众人一起点了楚三爷为山谷主管，接着挑了五个楚家弟子常驻山谷，楚福提议找人牙子购买些个聋哑的仆役使唤，大家也一致同意了。
再接下来就是出手问题了。
楚福道：“这玻璃生意乃是一本万利的活计，每样物件定个几十数百两银子也是不愁卖的，只是这常德府我估摸着遮遮掩掩的最多卖出个十万两左右就得饱和了，而且还怕走漏了风声，不管是知府还是常德卫都指挥使我们现在都惹不起呀。”
楚福的话让楚毅不得不考虑大老虎们的想法。
楚毅问道：“福爷爷，你觉得光常德府出多少货才不至于引人注意？”
“放出去不要超过一百件就不会被查到咱们这边，按每件儿宝贝一百两来算，能收回个一万两银子。”楚福捏着胡子想了想才回答道。
楚毅又看向了楚家本家人。
楚野讲：“我的船走的是西南方，家主，你是知道的，那些个土司还买得起，但是除了土司真没几个有钱的，除非进蜀地，天府之国哩，再多也吃的下，我想想办法走一趟。”
开辟蜀地商路不值得楚毅开心，楚野的一声家主却叫的的满身舒畅。
楚刀子越前两步，欲言又止，想想又退了回去。
楚彪讲刀子退回去了便说：“我在武陵山里寻了几条道路，远到重庆关中都走的通。”
我马上接话讲道：“既然能连通西北那北方的优质马匹一定要带回来。”
“是，一定尽楚彪所能为家主带回大量马匹。”
楚彪应诺后便不再言语，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
之后又是足足两个时辰的头脑风暴，一条条供养本家的利益输送线被规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