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章：两难抉择
第二日依旧是日上三竿楚毅才悠悠醒来，洗漱过后才来到临时议事大堂，此时的大堂上坐的都是近卫军和陆军的七个师长以及旅、团长，水军各舰长，以及秘书处和参谋部的精英。大家都按各自的官职品位就座。
楚毅进来安坐之后，大家继续一起探讨流寇问题。
楚毅很想听听麾下的精英们的看法，考察一番自己部下的水平和想法。
和姚梵一个等级参谋长首先恭恭敬敬给楚毅行礼之后才缓缓道：“据情报得知，现在流贼的队伍越来越正规化了，他们开始学官兵分军职，而且找到了适合他们的战术，每战以饥民和饥兵为先锋，如果不敌，后面的马军和老营就会立即逃脱，他们精锐不失，转战别处，片刻又集兵数万，故而极难剿灭。”
参谋长的一番话说得大家都是连连点头。
见大家都有所思考，参谋长又道：“各位万万不要以为答应了李定国所谓的的三十万大军就小瞧了流寇，此战李定国手里的老营和骁骑等精锐不过三万人罢了，其余不过是裹挟起来的流民，三万精锐就给我们造成了六千多人的战损，这样的精锐张献忠至少还有六万人，北地的各部流寇大王的麾下统共不会低于十五万，这样的精锐足够裹挟起数百万流民压上来，我们的力量能够挡得住吗？而且北方的流贼老营兵人人有马，追逐极难，可不像李定国只有五千余马军，能够被咱们一战剿灭大部，而且此战李定国是自己放弃了死战，故而保存了二千余老营，三千人左右的骁骑，人家只留下两万五千左右的精锐，就拦着我们十万大军一月时间不能追击张献忠，此战李定国阻拦我们大军速度的战略目的已经实现了，现在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是一路接收只有少量流寇占据的北方各城，最多在襄阳再打一战，但是张献忠的主力此刻已经继续到河南肆虐了，只要接连劫掠杀伐，他手底下的精锐部队会越来越多，据最新的战报称张献忠的主力部队已经从六十万锐减到了二十万，但是精锐部队已经解决十万之数，这样的扩军速度简直可怕，帝国民生凋敝，不能解决民生问题流寇就是杀不完的。”
参谋长的话让楚家军将官们一阵唏嘘，这些楚家军的精英们经过这几年的教育已经称得上是时代精英了，他们当然知道消灭流寇粮食要比刀枪管用，可惜民生凋敝啊。
听到众人的议论的话，楚毅的思想再次跑偏，今年应该是农民军发展的一个小巅峰，因为北方和中原的旱灾，饿殍遍野，使得农民军的势力空前强大，在等几个月南面的张献忠和北面的李自成以及各大贼寇在陕西合兵一处，那么帝国的权威就要受到有力的威胁，这是帝国不能忍受的，所以今年三月份才率领秦军捉拿了闯王高迎祥的孙传庭会在明年，也就是崇祯十年及十一年，站在他的人生巅峰，指挥秦军与洪承畴在潼关南原以重兵埋伏，将现在的新闯王未来的大顺国皇帝李自成打的几乎全军覆没，让李自成仅以十八骑兵突围而走。
可惜的是关外建奴不会坐视流寇被消灭，在陕西境内的起义军几乎要被孙传庭镇压下去的时候，黄台吉急令大军入关攻入长城，崇祯帝急调洪承畴与孙传庭回京防御，李自成和农民军才得到喘息。
“咳咳。”
楚毅轻轻咳嗽两声之后，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流寇盟主高迎祥被孙传庭拿下送去京城处死，李自成担任闯王大位，手下兵精粮足，还有张献忠与他汇合，故而他一定会和朝廷来一场大战，我认为他注定不是孙传庭和洪承畴的对手，一定会遭遇打败，但却不至于一败涂地，因为建奴不许，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流寇、朝廷、建奴三方相互牵制，我们楚家军就变成了一锤定音的重器。
现在我们的选择有两个，一是明年和朝廷配合，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消灭肆虐中原的数十位贼寇头子；二是提前得知建奴将要入关劫掠，是不是要北上给建奴来一记狠的；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楚毅说完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思考，唯独参谋长再次说话，“家主，就俺看来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是要不要坐视事态变化，任由流寇起死回生和建奴劫掠，以此来削弱朝廷的力量，只是看样子家主并不想选这条路。”
是的，对楚家军来说其实是参谋长的第三条路更加适合，如今的楚家军缺少的就是时间，三十万楚家军说的好听，其实一个五万人的军团现在都还没有粘合起来，演习战中还是几个师分开作战，还有十多万人手连新的‘镇国式’火枪都没有配发到手，带着山地团进入湘西剿匪并组建山地师的楚家军第一高手彭飞的部队现在土匪窝里抽调不出来，水军已经集体变成了运输大队，往国内运输物资，一年时间只增添三个五艘战舰组成的小舰队，寒酸无比。
楚家军需要三年时间来把三十万陆军变成实打实的三十万近代军队，水军需要三年时间来把中南半岛和扶桑列岛上的粮食运往国内，三年后的楚家军才有同时与流寇和建奴开战的底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讨论着该和谁交战的问题。
“不如让在下来猜猜家主的想法吧？”
姚梵的眸子闪着精光，毛遂自荐道。
楚毅也任由他发挥，手一挥，道：“那你讲讲吧。”
姚梵道：“家主肯定是想要削弱朝廷的力量，而且是想的却是让流寇的做这件事，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从家里给流寇售卖军械一事上就能看出来。还有，家主愤怒建奴异族入寇，劫掠我帝国子民，所以更想北上御敌于国门之外，斩杀胡虏，卫我国民，这也是咱们早就制定好的尊王攘夷的政策。”
听到姚梵的话一众高层顿时茅塞顿开，在场的人里没有谁比姚梵这个秘书长更加了解楚毅的想法。
“臣远领兵出征北上，拿奴酋的脑袋献给主公！”
“俺也是！”
“微臣请战！”
听到可以有北上的机会，一众师长都越众出来请战，一场大战所能收获的利益让无数人眼红红的。
“姚梵啊姚梵，你倒是真像我肚里的蛔虫，把我的想法猜的丝毫不差。”
楚毅带着夸赞的语气说道。
姚梵顿时跪下，道：“姚梵揣测君心，该死。”
楚毅看着他，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以后和我好好说话，不要绕弯子。”
两人的言行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楚毅道：“接下来和我一起去把江湖以北的地界清理一遍，然后你就负责江这边儿民政事务吧，记得多来信和我谈谈心，当了我三年副手，如今也起了主政一方的心思，那就由着你吧，好好做事。”
“姚梵谢家主天恩！”
这一番话并无深意，只是楚毅和姚梵两个人都觉得姚梵这个秘书长的位置坐的太久了，对于楚毅也过于了解，所以需要换人了，所以姚梵借此机会故意揣摩楚毅心思，给楚毅一个换秘书的理由，楚毅未来的秘书任职时间也不会超过姚梵，因为这个位置是在太微妙了，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