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出城
在炮击了代善之后的三天时间里，锦州城的战争终于不再无聊，楚家军三万将士轮番商城楼向楼下发射，光火枪弹子就发射出去了五十多万发，当然，战果也是斐然的，足足有超过三千多建奴死在他们枪下，五十万发子弹打死三千多人，相比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比例来说已经是极其之高的了。
楚家军自身也牺牲了二百多人，大多是被敌人的冷箭射杀，蒙古弓和满弓的威力其实远胜于这个时代的火枪，只是楚家军占据了绝对的地利才打出了这般辉煌的战果。
据楚毅派人统计的数据，锦州守军使用大炮和弓箭总共杀敌不到一千人，三天时间里他们发射的箭矢绝对不超过六万支，这就是火枪手和弓箭手的不同之处，火枪可以连续发射，弓箭手在连放十次箭矢之后手臂就会乏力。
三天时间，占据绝对的人数和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楚家军联合锦州守军打出了四千多人的战果和五百多人的战损，说起了有些丢人。
但是好在汉人的人数基数摆在这里，楚家军哪怕战损一万人，回到常德几天时间就可以招募回来，而全族总人口不过百万余人，更多族人还是野人的满清却是绝对承受不起和汉人一比一的战损率。
“大疆叔，你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和建奴正面交锋啊？万一什么时候建奴攻下旅顺之后代善就该撤军了吧。”楚毅有些等不及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打一场最辉煌的出山之战，可惜楚大疆等人从来就没有同意过。
“家主，在常德的时候咱们就进行过演习，一万骑兵野外足以胜过我们三万步卒了，现在出城开战，只要代善舍得拼命咱们几乎没有胜算，但是咱们不能把身家性命放在人家手里呀。”
楚大疆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劝楚毅了。
楚毅自己心里也明白，对于步兵进攻骑兵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战斗的节奏完全把握在人家手里，人家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你却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一旦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骑兵趁机撕碎。
“那就继续打，我就不相信在旅顺没有被攻下来的时候代善敢跑，再等几天，再削弱一些代善的实力。”
楚大疆见楚毅压制住了心里的战意，也就放心的回到城墙继续指挥作战了。
城楼上噼里啪啦的枪声和轰隆隆的炮声有响彻了三天。
据楚毅的统计三里里战果更少，代善似乎已经从临死的恐惧中走了出来，虽然依旧每日派兵攻城，但是督战队却明显松懈了几分。
这一日，楚毅刚刚召见楚大疆，还没有说话，楚大疆就明白了楚毅的想法。
楚大疆道：“家主，外面的建奴已经连续攻城七日，人马疲惫，我楚家军将士占据人数和地利，不仅没有疲惫，反而越战越勇，心里已经没有了对建奴的恐惧，此消彼长之下，此战可以打一下。
但是必须说通祖大寿，万一出现意外，他必须出兵支援，我觉得祖大寿不会拒绝，咱们的战斗力他已经看在了眼里，与建奴一战本就胜算极大，他一定会一口答应支援我们。”
楚毅听闻后顿时哈哈大笑，道：“大疆叔，你总算是开窍了，我这就联系祖大寿。”
又是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守城战的祖大寿接到了楚毅的邀请。
一伙人围在一口大锅吃着大锅饭。
在听说了楚毅准备率军出城的时候，祖大寿差点被饭菜呛死，马上连连摆手劝住，直到楚毅和楚大疆轮番向他保证胜算他才勉强同意，而且答应在接到楚家军求援后立刻派兵救援。
实际上楚家军无论胜败与祖大寿的关系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无论楚家军是胜是败对他来说都是好处多于坏处。
在双方都详细的计划了出兵事宜之后，城楼上的楚家军都被调回了城内休息一晚，城楼的守备全部交给锦州守军负责。
吃过晚饭之后，楚家军集体开始修整。
凌晨天刚刚亮起，基层军官开始吹响集结号，给给个士兵分发白面馒头或是小麦馍馍，士兵们在得知要出城大战时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与怯战，这让楚家军中高层军官都振奋不已，只要三万大军敢战，一万建奴还是可以打一场的。
清晨，当建奴的大部队才刚刚从臭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外围警戒的建奴就发现被他们猛攻七天都依旧固若金汤的锦州城居然自己打开了城门。
数名建奴开始策马返回大营汇报，另外一群人就看到了令他们此生难忘的场景。
一队队身穿黑甲的士卒一言不发地走出安全的锦州城，向着野外这片属于骑兵的天地进军。
步兵一团在韩勇的率领下走到了战场最靠近建奴的平地上列阵。
紧随其后的是步兵二团到五团，分别在战场四周或以团或以营为单位列阵。
再一次出场的是楚毅的近卫旅，近卫旅升起了楚氏的大旗，大步走到了战场的中央补下了最大的方阵。
最后出场的是四千骑兵，骑兵反而进入了步兵方阵中间，就像是步兵保护骑兵一样。
不过三刻钟，十多各大小方阵包围着一个巨大方阵的阵型集结完毕。
代善带着建奴军中的全部统领开始讨论楚家军的阵型，这群人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早就不会列阵，但是每种阵法的厉害之处大致还是可以看出来，但是楚家军摆出的阵型实在是太过怪异。
每个方阵中间隔了上百步的距离了，这样的阵型骑兵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冲垮了吧？连自己的侧翼都不在乎的军阵能起个什么作用呢？
骑兵在进入了步兵方阵之后就下马休息了，怪怪怪，怎么看都是怪。
“这仗怎么打，都说说吧。”
一员蒙古将领道：“咱们可以用曼古歹战术，这种不会动的军阵用曼古歹战术最好。”
代善点点头，道：“带一千人，去试试看，若不可为，允许撤回。”
“奴才谢贝勒爷恩典。”
这员蒙古将领千恩万谢的点齐兵马准备进攻，代善心里也很疑惑明军的战术，所以一方面只给了蒙古人一千骑兵，另一方面有允许他在失利的时候退回来，就是为了探明这支军队的虚实。
一千蒙古人带齐弓箭跨上了骏马。
这场纵横十三世纪的‘曼古歹’战术和横扫十九世纪的‘空心方阵’战法的对决即将展开，也是文明和野蛮的再一次残酷交锋。
谁胜谁负用钢铁和鲜血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