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多笨啊,都不知道反抗,要不是我的话,笨女人你今天真的就要被那只下贱的低级吸血鬼给碰到了耶!”
那样熟悉的低沉磁性声音,那样熟悉的恶劣臭屁的语气。
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是她最无助害怕的时刻出现的人。
除了夜肆狱,还有谁?!
真的……找到了……
不知道是谁说过……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方法找回彼此!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找到了?
“……你哭什么啊笨女人,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样子才到这里的……”
“才见面你就哭啊,我还没死呢……”
然而当幼矢听见他无所谓的说他还没死这样的话,一直抽泣的她真的忍不住爆发了。“呜……夜肆狱你这个笨蛋!你才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你……你才笨啊!”夜肆狱从来没想到幼矢也会有生气的一天……但是……
清冷暗淡的月光下,幼矢倔强而又委屈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本来就惹人怜惜的小脸因为生气使她极力忍住抽搭,眼睛里却还是不住的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滴。
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呈现,真让人该死的……心疼。
“女人就是烦人的生物,哭什么哭……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夜肆狱烦躁别扭的安慰道。
“呜呜……呜呜……你这个笨蛋……呜……笨蛋!”幼矢终于绷不住了,一口一个笨蛋的叫着,眼泪却又开始蔓延。
夜肆狱烦躁极了为了疗伤他在这里呆了半个月,说不想看到那个笨女人当然是撒谎了……所以他才会急着赶快疗好伤然后去找她……怎料那圣水的侵蚀性太强,他都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治好,本来打算立刻动身去找她的……谁知道……
恰巧路过就发现了被吸血鬼偷袭然后吓傻的她,在看到那个下贱的吸血鬼触碰到她时,一股极怒就从心头燃起,让他不受控制的残杀了那只吸血鬼。
谁知道……
这笨女人一看见他就开始哭……
凶她的话……好像有点……不忍心……
真是……好烦人……
而一边哭的正凶的幼矢见夜肆狱烦躁的转过身,顿时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走,然后……
“喂我说笨女人,我不会再……”
夜肆狱的话没说完就僵住了,因为他被人,狠狠地,抱住了。
不过,那些话,好像,说不说也无所谓了呢。
夜肆狱脸上的错愕慢慢消散,随即轻柔的翘起了嘴角,黑红色的明眸里第一次真切的有了宠溺的情愫,那样柔软的笑容,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样温柔,深情。
呐,笨女人,我是很认真的在说,只说一次啊,要听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还有,我,爱,你。
——诺承。
冷色调的华美房间,没有了昔日的热闹,只剩下一片空壳似的奢华。
厚重的酒红色窗帘,今日再次拉起。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凄冷,无比的凄冷,像死一样的寂静。
雾矢靠在床沿,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空旷房间,突然觉得好冷。
她面前有一地的酒瓶和烟头,显得更加凌乱狼狈。
多少天粒米未进了?
不清楚。
“月斐尘……给我……做饭……月斐尘……把这房间……给我……打扫一下……”
雾矢的大脑已经陷入昏沉,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偶本能的唤出了一个名字,她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虚弱的根本听不出感情。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无声。
“呵呵……呵呵呵……咳咳……”
雾矢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扬起了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开始笑,直到像是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时才停住了笑声。
月斐尘?他是谁?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灵雾矢。
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灵雾矢。
总是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却总是被背叛的,灵雾矢。
月斐尘,在两天前……还是三天前……或者更久的时间……离开了她。
就那样,一声不吭的,走了。
她像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可是。
月家的人早已做了很好的保密工作,根本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像月斐尘根本没有出现在诺承一样。
月家啊月家,她真是小看了月家,也小看了月家的人啊。
苍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空空的酒瓶。
雾矢笑,脸上浮现嘲讽之色。
果然,爱情就像拉皮筋,疼的永远是最后撒手的那一个。
月斐尘他或许根本没想投入吧。
不他们之间或许连爱情都算不上。
真是好笑,她灵雾矢也会有这一天,会为了以前嗤之以鼻的爱这样失魂落魄。
雾矢抬手抡起一瓶烈酒就往嘴里灌,试图麻痹伤口被翻出来的疼痛,冷艳媚色的眸子里有着难忍的痛苦和无助。
“骗我……都骗我!”
“啪!”
酒瓶被她狠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爆炸声过后,地上又添了一堆碎片。
喉咙里、胃里都是火灼烧过的疼,翻江倒海的似乎要吐出来。
雾矢冲进洗手间,捂着嘴开始干呕猩红的血液极其有节奏的滴在洗手池洁白的瓷璧上。
血吗?
自己的……血呢……
血顺着嘴角、指缝不停的滴落,雾矢仍呆呆的杵在洗手池边,看着血液一点点的滴落那样鲜艳的红色,灼伤了她的视线。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邪魅的男音突兀的在洗手间门口响起,来人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狭长妖娆的浅紫色眼眸睨着不为所动的雾矢。
“跟你没关系。”雾矢面容阴冷的伸手扯下一旁的手巾,开始细细的擦自己脸上、手上的血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高傲,带着灵雾矢特有的疏离,似乎刚才那样颓废的人不是她。
“他是和我没关系。”恩佑不怒反笑,这才起身朝雾矢走来,“但是你不要忘记你和我赌过什么。”
“他会走,是不是因为你?”虽然没有证据,但只有恩佑有让月斐尘离开的动机。于是雾矢一边擦着手,一边冷淡的问道。
“你太高估我了,月斐尘不见了我也有查,可是结果……你应该……”“不要说了,我很烦。”雾矢的声音无力而又疲惫,她真的没有了再深爱的勇气,“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