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以爱之名之爱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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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六十三《遗失的机会》

那天,公司里的其中几个人组织聚餐,喜闹的夏琳自然不会错过,不仅自己去了,还硬拉着佳音也一起跟着去了。

同样是在KTV里,当所有人都在唱着歌的时候,佳音静静的坐在一旁,脑海中却不禁想起了云少霆当初为自己挡酒的那一幕。

一想着,那时他居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还默默的保护着自己,她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是,本以为,坐在角落的自己,并不会有人注意,可是这时,一个男同事,却端着酒,来到了她的身边,谦逊有礼的问:“你怎么不唱歌?”

佳音也立即转过了头,笑了笑说:“我唱歌不好听,还是算了吧。”

“怎么会!我听你说话声音挺好听的呀?”

之后,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一旁的夏琳,难得见到佳音如此健谈开心的模样,忍不住的,就恶作剧了起来。

她拿起了手机,悄悄地,偷拍了二人说话时的照片,打算发给云少霆,一旁的张帆见了,不解的问:“你要干嘛?”

夏琳满眼得意的,编辑着信息,说:“你不懂,有时感情里多些醋意,能更有效的促进情感的发展,再说了,这云少霆平日里那么拽,我就想酸他一下。”

说完,她将编辑好的微信与照片,一同发了过去。

正处理完事情的云少霆,听见手机响,便随手打开了它。

可当他看到照片和文字的那一瞬,却再也无法淡定了。

由于KTV太吵的缘故,所以两人说话时,距离有些略近,再加上夏琳的拍摄角度刁钻,使两人的距离,看起来更亲密了。

云少霆翻看着,只见下面的那行信息里写着“如今的佳音好像渐渐变了,越发健谈了,是你的功劳吗?”

那一刻,云少霆醋意横生,立即给夏琳回了个微信,问:“你们在哪?”

搞怪的夏琳隐忍着笑意,就是不告诉他地址,还打趣道:“云大公子,吃醋了吗,你不会是***吧,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你也要管?”

见夏琳还想继续玩闹,于是他便用威胁的口吻回道:“行,大度的夏小姐,明天我让张帆出来陪我喝几杯,约几个女同事一起。”

“你敢!”夏琳迅速回复道,“你想追我朋友,还敢威胁我,就不怕我戳你轮胎?”

“你已经在做了不是吗?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一会到了再收拾你。”云少霆边回着信息,边上了车,按照佳音手机上的定位,连忙往KTV赶去。

过了一会儿,佳音嫌里面太闷,便以上洗手间为由,偷偷留了出去,想透透气。

可是没成想,她前脚刚出门,后脚那名男员工,便也追了出去。

出于关心,也出于好奇心,夏琳也悄悄跟了上去,就这么眼看着两人走出KTV,在门口谈起了话。

“你好,之前那封信你看了吗?”那男生腼腆小心的问着。

佳音听着他所说,愣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原来前几天放在自己桌上,没有署名的那封信,竟然是他放的。

“哦,原来那是你的信啊,那我还给你。”说着,佳音急忙从包里将信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你没看?”望着那封完好无损,就连接口都没拆开过的信卡,那人惊异的说。

“是啊,我看这信卡包装仔细,又是粉色的,想来是一封表白信,我想,应该是有人放错了,自然不会打开看。”

“不是,我……”

那人刚打算开口解释,佳音急忙打断了他,说:“如今知道是你,我就更可以确信是放错了,还好我没打开。我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人不错,这样的你怎么会给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送什么情书呢,再说,我普普通通的,你又怎么会喜欢呢。”

“你有男朋友了?”男孩有些失落的问。

“是啊……”佳音微笑着,回答着他的每字每句,看似不经意,却每一句话,都是刻意说出的。

远处的夏琳,静静的看着,一边看一边还在笑,不知不觉间,她一回头,却看见云少霆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哎呦喂!”夏琳一转头,惊吓过度般的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想不到,佳音平日里胆小怯懦,几乎都不敢对人说一个不字,面对起爱情这种事,倒是果断干脆的多了。”云少霆没有回她,只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的二人,不禁感叹着。

夏琳听了,立即直起了身子,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捞到宝啦,佳音对什么都软弱,偏偏对男女之情,决绝的狠,这是熟人,她还算收敛婉转的,你没看她是怎么拒加那些异性网友的,我看了都替他们心疼。”

云少霆轻撇了夏琳一眼,径直便走向了佳音。

“在干什么?”人未至,声先到,相隔略远的他,还没走到佳音身边,便开口唤了一声。

以往,遇到这种事,佳音的反应,往往是能躲就躲,似乎很害怕被人知道她在恋爱的事。

可是这一次,望着云少霆向自己走近,佳音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脚步轻快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来啦?”佳音语调温柔声音甜美,神色可人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下一秒,她指尖轻滑,一手与他十指紧扣,一手又挽住了他的胳膊,满眼甜蜜的对云少霆说:“来接我吗?”

云少霆表情茫然的蒙了一会儿,立即满眼笑意的说:“怕你乱喝酒,当然要来接你了。”

“那正好,我们走吧,我有点想回去了。”佳音拉着他的手,摇晃着撒着娇说。

“好啊。”云少霆望着她,满眼宠溺的笑了笑。

临走前,佳音又一次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微笑着对他说:“这信,希望你能够早点找到你真正要给的那个人,不要再放错位置了,拜拜。”说完,佳音转身又一次拉住了云少霆的手,两人就这么甜蜜的离开了那里。

一上车,佳音第一时间给夏琳发了个微信,告诉了她,自己先走的事。

云少霆开着车,时而却心有所思的望望她,佳音见了,偏着头问:“有事说?”

“没有。”云少霆摇了摇头说,“只是好奇,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软软弱弱,不敢对人说个不字的玉佳音吗?你今天,应该是故意拉住我的手,好让他死心的吧?”

“是啊。”佳音不以为意的回到。

“想不到,平日里温吞的你,今天居然也会有这么杀伐果断的一面。”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云少霆听了,不禁好奇的问。

佳音一听,立即关掉了手机,表情严肃的对他说:“我是习惯了软弱,那只是因为我不想惹事,更怕因为我,牵连了家人;可感情不一样,在感情的世界里是容不得模糊地带的,懦弱就是狠心,还不如干脆点,快刀斩乱麻。否则,如果他是个好人,我就是耽误了他人,如果他是个烂人,我就是恶心了自己,这样左右都不对的事,我干嘛要做呢?”

听着她的一字一句,云少霆将车开到了路边,缓缓的停了下来。

引擎声停下后,他转过了头,那一刻他的目光犹如清水,满目温柔的望着她,步步靠了过去。

佳音镇定自若的坐在一旁,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不发一言,突然,却听他开口问道:“那你当初对我说那么多,又说自己不想做梦,又说自己有遗传病的,是不是也是为了逼退我?”

“算……是吧。”佳音胆怯吞吐的说着,迎面却换来了脑门上一记弹指。

“那你后来怎么又心软了?”

“我……”云少霆的话令佳音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当初的退缩,纯粹只是为了逃避父亲,想要找一个依靠而已。

“是不是因为,被我折服了,不得不选择甘心为我倾倒了?”

“呵……”望着他自信的神情,宛若一个孩子一般,她这才发觉,原来冷漠如他,竟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她微笑着,目光乌黑且深邃的望着他,答道,“是啊,都是因为你……”说完,她突然凑上了前,在他的脸上,印下了轻轻一吻。

那一刻,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云少霆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故作生气的说:“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记得报备。”

“报备!”佳音清脆一呼,道,“你以为我是谁啊?迄今为止,现实中这还是唯一一个,我都没明白他到底喜欢我哪儿,我没你想的那么受欢迎,你想的太多了。”

“现实中就这一个,也就是手机上还有好多咯?”云少霆如梦初醒般的,拍打了下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刚才夏琳还有提及网上有人也加过你,你到底怎么处理的?”

“网上!”佳音无奈叹息了声,道,“网上大多都是一些见女孩就想聊的无聊人士,你猜我也不会理他们啊!”

“不理会总有记录吧,给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个,是不是在拦截记录里,还是陌生人访问记录里?”

佳音:“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留在任何一项记录里啊?所以他们发来消息,我直接删了就好啊。”

“删了,这些人,删了也会再找啊,还不如直接屏蔽了呢。”

佳音:“屏蔽会有屏蔽记录的,我手机上的记录大多都是有用的,我可不想存那些不必要的。如果他们一直发,最多我回一下,打发走了就是。”

“怎么回?”

“就,直接说我不喜欢聊天,或者两个字‘不熟’不就行了。如果他再回,我也不会理睬了,久而久之他自然就撤了。”

那一刻,云少霆不禁目呆口咂,他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竟也会有那样冷漠杀伐的一面,他不禁好奇的问:“在我之前,你就没有过喜欢的人吗,读书的时候也没有?”

佳音听了,跳了跳眉眼,不以为意的说:“学校是给人读书的,我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谈什么恋爱呢,我可是很听话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学校,修完课程弥补自己的遗憾呢?”云少霆望着她,试探的问。

可佳音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悠悠然的玩笑了句:“回学校,你出学费吗。”

“如果你想,我当然可以……”

“哼……”佳音转头望着他,清笑了声,假装淡然的说,“算了吧,就算你出钱,我离校那么久了,现在回去,脑子也不够用了。”

那一刻,佳音表面风平浪静,仿佛玩笑一般将那些话说出了口,实则内心却十分的心虚,事实上,她只是很清楚,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她,再也没有心力,去面对什么学业了。

回想那时的她。虽然确实接受不了什么早恋,可是却也并没有后来那么的抗拒异性的靠近。

只是,望着旁人炫耀夸赞自己父母的模样,听着他们侃侃而谈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爱与管束,佳音只有满心的嫉妒与羡慕,因为,她无法放言高论父亲是如何赌博,根本没时间管她的,母亲又是如何在家与他争吵,责骂佳音的。

为了不让别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探听她的家事,她越发的冷漠了起来,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厌她,不愿意靠近她,说她故作高冷,虚伪至极,所以,一直到她退学的那天,她的身边,都不曾交到过一个朋友。

这一些,都是她的家人所不知道的,在他们眼中,一直觉得,佳音不似其他青春期的女孩一般叛逆早恋,甚至不曾为了交什么朋友,而浪费一丝一毫学习的机会,在他们眼中,她很听话,很乖巧,很善解人意,因此,当她考砸后决定退学的那一刻,所有人顺理成章的给了她一个懂事的名号,而懦弱的她不愿反驳,更不敢说出真相,唯有选择默认了一切,顶下了这个美名。

可是他们却不知,不是她不想有朋友,只是,那样的一个她,根本就没资格有朋友,在学校是,出了学校一样是。

没过一会儿,云少霆又重新启动了车子,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一盏又一盏,仿佛没有尽头,过了一盏,依旧会有下一盏的出现。

平稳的座位上,佳音拿起了她随手带着的那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心中却不禁在想,如果这是酒,那该有多好。

事实上,回想起那段时光,她真的很后悔,如果她早知道,如今的一切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果她早知道,父亲早已不可挽回,如果她早知道,自己如今会陷入悔恨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她一定不会让任何事,影响了她的心情,毁掉自己的学业,毁了她通往成功的道路,毁了她摆脱父亲,保护母亲和弟弟的唯一渠道。

她错过了改变自己命运最好的途径,她承认她后悔了,可是却已经晚了,而人生,也从来就没有如果。人生的机遇也不像路灯一般,错过一盏,依旧会有下一盏一模一样的在等着你,事实上,错过就是错过了……

那一晚,离开云少霆后的佳音,心底有些失落,她回想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小的时候,面对母亲的严厉,她满是恐惧,间接忽略了那严厉背后所有的关爱,面对父亲的仁慈,她满心欢喜,却被表面的慈爱遮住了眼,忽略了他所有的不负责任,也忘了,他终究不是那个宁愿冒着大雨也要一路走,陪着她锻炼身体的那个人。

长大后,父亲每每在外时嫌弃的神情,一次次磨灭了她所有的骄傲自尊,让她觉得如果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会用那样的眼光去看待自己,那外人又会如何看待她呢。

就这样,在父亲的目光,以及害怕外人询问她家庭状况的双重压力下,她越发孤僻,甚至失去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交往能力,她艰难的在这世间生存着,当她发现这一切,努力想要改正过来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这一切,竟是那样的困难。

她慢悠悠的,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她一抬眼,望见了楼上,那盏还亮着的灯光,她知道,母亲和弟弟还没有睡觉,她收拾着低落的心情,含着微笑,走进了那栋楼。

伴随着两声“咔咔”声,厚重的铁门打开了,母亲见她回来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瞎野什么?”

“哦……”佳音怯懦的,吞吐道,“只是朋友约的,我下次不会了。”

“朋友,男的?”

“不是!”佳音知道,母亲有所误解,慌忙解释道,“是同事,有好多个呢,大多都是女孩。”

“你慌什么?我就问问而已,你要真找到了人要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佳音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便立即转向了锦天,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桌子旁拿着书本的锦天,点了点头说,“刚检查完,准备收呢。”

“等一下,给我看看吧。”说着,佳音来到了他的身边,拿起了他的作业本,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的,细细检查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将锦天叫到了身边,拿着一本数学作业说:“第三大题,你重新检查一遍,然后告诉我,结果到底是什么。”

说完,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到他拿起修正液,将原本的答案擦了去,佳音才终于开口,指责道:“你不是说检查过了吗,怎么还会出错呢?”

锦天满眼的委屈,说:“我记得我当时检查的是没错的呀。”

“如果真的没错,那我怎么会检查出来呢?”佳音表情凝重严肃的望着他;说,“说到底,是你写的时候粗心了,检查的时候又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对了;否则以我对你成绩的了解,像这一类的题目,你根本就不可能会错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一个人哪怕笨一点没关系,至少勤能补拙,可是如果一个人做事情总是马虎大意,那是怎样也弥补不回来的。”那一刻的佳音,严厉威严,宛若换了一个人般。

“我知道了。”锦天低着头,回应着,那一刻的他,脸上却写满了委屈。

佳音望着他,继续严厉的,对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你写错的题,小到一个汉字多了点我都能发现,可你却发现不了吗?”

“因为我马虎了。”锦天答道。

“是……一个人犯错误不要紧,人生在世,没有人会不犯错误,可是最重要的是,要总结自己的错误,避免下次再犯;我能检查出你的错误,除了因为我检查的仔细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容易在哪一方面出错,所以我会重点检查那一方面,可是我了解你,你自己了解吗?错误犯了不怕,怕的是明知道错了,却不去发现不去追究哪儿有错,这样你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会努力改正的。”

“行了,快把东西收起来吧,别有遗漏。”

教导锦天的作业时,佳音一改平日里怯懦小心的模样,变得严肃冷峻了起来,甚至也曾无数次责骂过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改变过,一直都是这样。

那天晚上,当洗漱过后,几人回到房间时,佳音也独自一人来到了锦天的床前,她一改刚才严厉的模样,温暖的微笑着,问他:“我总是对你这么严厉,你讨厌我吗?”

“不会啊,因为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嘛。”锦天大眼睛眨巴着,满眼纯真的说。

“哼……”佳音忍俊摸了摸他的头道,“这么懂事呀!”

“不过你要知道一点。”佳音收起了眼里的笑容,指了指洗手间正刷牙的母亲说,“不论是妈妈也好,还是我也好,作为你的亲人,我们都不会想要去骂你,责备你。作为你的姐姐,我甚至想要每天和你玩玩闹闹,没有矛盾,没有争吵,我也可以处处让着你,哄着你,惯着你。可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绝对不是因为我有多在乎你,相反我是在害你。”

佳音轻叹了一声,接着说,“你要知道,人这一生,注定有一段时间要吃苦奋斗,才能换来更好更惬意的生活,聪明的人,会把奋斗的时间放在人生的前20年,因为他们很清楚,那是最佳的黄金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会收获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现在对你这么严厉,其实也就为了你以后能过得好一点而已。等到你长大后,当你需要仰人鼻息,被人指着鼻子辱骂践踏的时候,你会痛恨我们,更会痛恨现在放纵的自己。作为亲人,我们不希望你经历这些,因为……恨别人容易,要痛恨自己,太痛苦了。”

锦天的手中,紧攥着那本课外书,低着头一言不发,佳音见了,沉默了一会儿,为了不给他太大的压力,便玩笑似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锦天点了点头说,“我看会书就睡。”

佳音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上学每晚就要看会书才睡,放假的时候怎么从来不见你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总想赖着我看看电视,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爱学习,还是不愿睡觉找的借口。”

“我是真的要看书嘛。”

“那也别看太晚了,早些睡。”说着,佳音从他的床边站起了身,边交代着,边退出了房间。

事实上,这样的谈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出于对父亲的恐惧与失望,佳音越发害怕锦天的身上会看到一丝一毫他的影子。

所以每一次,无论是因为什么事,只要她发现锦天有了偏差,她总是会想尽办法的要替他扳回正道,甚至,当两人争吵激烈,当佳音的情绪每每被他顶了上来,当她无意间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父亲那些不负责任,或是推脱过错的影子时,她也曾说过一些很严重的话,列如,“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这样的话。

只是事后,她又会万分后悔,然后小心的与他商谈,将所有道理与他说明,就怕会给他的心里,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与负担。

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锦天纯良的内心,美好的前程,从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去破坏,无论是父亲,还是佳音本人,甚至是锦天他自己;可是,她又多么的害怕自己的严厉苛责,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压力与伤害,她就这样小心谨慎的,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因为她不希望锦天为了自己一时的享乐,做出令他后悔一生的事来;因为,她后悔过,那种感受有多难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所以,她不希望锦天也经历一次,那种后悔,却回不了头的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