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鸳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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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初三开始已经没有音乐课,一周也就两堂课很容易被瓜分。今天是思想品德课。是班主任的妻子来上课,她是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很多学生喜欢她的课,或许在这群学生的眼里,穿着搭配让人眼前一亮的老师看着赏心悦目吧,毕竟其他的女老师穿着简单又偏中性。

班里有些闹哄哄,她看着交头接耳的男女同学微笑着说:“在我还没有进入大学的校门,站在街上看到那些胸口别着校徽的大学生,知道吗?那时我常常激励自己,一定要考上大学!会让我有一种自豪和荣耀,直到今天我对母校还有一种归属感。我知道你们现在对于未来还有些茫然,或者说是不在意。可是在你们长大后,再去后悔是来不及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没有作好选择而留下遗憾。老师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和你们一样懵懂过,但是我知道自己要把握些什么,未来漫漫人生路需要精彩还是黯然?我想,大家心里去衡量,多说也无益。你们好好想想啊!”老师看着班里年轻的学生,无论他们成绩好坏,此刻脸上都是对未来充满希望。

一下子安静了,她望着他们年轻而稚气的脸庞:“今天我给大家上放松下来节音乐课吧!”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老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老师唱的很投入,有些同学眼角有点湿湿的,有些同学则认真的全记下来,也有一些在哼唱着,最后成了大合唱!似乎有离别的情绪在蔓延,铃声响了他们竟然不舍得下课的感觉。

隔天大家都在买同学录让班里的每个人在其中一页写下些祝福的话,离别的伤感真的来了。徐蓝也买了,她准备在晚自习的时候拿出来让顾华写点什么,可是又有些不敢。

这是个疯狂的夜晚,九点后回到宿舍的徐蓝打不开门。她有些着急,难道钥匙坏了吗?还有平时这门不锁的呀。

“不要开了,他们在里面!”朱亦佳从她们房间出来。

“怎么了?”徐蓝问着。

“有人在你房间里。”

“那我怎么办,晚上不用睡吗?”

“我以为他们不会这样胡闹的,昨晚小青又在说什么要和他分手的话。”

“那她怎么可以让男生进我们宿舍呢?”徐蓝有些愤怒,要进也是她自己的房间,跑她们房间去发什么疯?和她一起住的两个女生觉得天气暖和就回家住,剩她一个人好欺负是吧?

“我今天有些头疼就早些回来,没想到他们进来看见我在就去了你们的房间还把门反锁了。”朱亦佳也很无奈:“今晚你在我们房间睡吧,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要去惊动老师了。”徐蓝心里不舒服沉默会儿点点头:“好的,我去下教室有本小说没有拿回来。”

“我的手电筒拿去吧。”朱亦佳放在床头的电筒拿来递给她。

“谢谢!”徐蓝接了过去。

夜里的风吹来很舒服,风中总会夹着远处飘来不知名花香,吸上一口心情也会慢慢变好。教室里灯光还有亮着,她心里想一定是屠飞飞,最近疯狂做各种题,他的目标是一中。推开门时惊讶的发现只有顾华在,他看着窗外的黑夜。

“你怎么还在?”她忍不住问。

“我,一直在啊。”顾华回过头看着她,目光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他就这样靠在窗边,看着夜空好似在研究星星。

“哦。”她不知道在怎么回答了。闷头去找那本小说。眼前一黑他伸手把灯关了,一室黑暗。

“我喜欢你。”顾华静静地说着,在和窗外的星空说么?徐蓝听见了,她知道,他不是在和她说话。快点离开她心里想着。

“徐蓝!我喜欢你。”顾华依旧是静静地说着。她猛的回头,眼睛里有着不可思议:“不要拿我开玩笑好吗?”

“我干嘛要开你玩笑啊?”黑暗中感觉顾华的眼睛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应该沉着冷静。

“不开玩笑,干嘛说这样的话?”徐蓝想着:不错,我是对你有好感,可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你,不要寻我开心好吗!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我是家中独生子,家里就几亩田地。我就是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靠在窗边有些语无伦次。

“你今天又喝酒了?”徐蓝很冷静。

“没有。”

她有些无措,没有人教她该有怎样的反应。有一天,你很有好感的男生突然和你说我喜欢你,那时惊喜多过惊吓吧。心里更多的是怀疑,她没有去特意打听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可是在许林秋和冯小青不经意谈话中也听到了些。

他们没有说话,黑暗中沉默的二个人。只有吹来的风,在彼此的脸上抚过,静默了好一会儿,徐蓝想说些什么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闷:“啊,对了。”她想起一件事情。“那个许林秋他,他和冯小青在我们宿舍里!”然后她打开灯低头找书。

顾华看着她有些奇怪:“他在干嘛?”

“就是不知道啊,在我们宿舍还把门给锁上,害我进不去。”

“那我去看看!”顾华冲出去了。

徐蓝没有叫住他,找到书拿上慢慢走想起刚刚他和自己说的话。冷静了下来,她只是个喜欢幻想的人,活在自己建立起来的幻想世界中,有天却被打破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却让她有种回到现实的感觉。她的父母之间没有爱情的吧,在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因为经常大吵大闹,有时还沉浸他们吵架的余波中,他们又和好了,经常被搞的心惊胆战。那时家里还没电视看,可是她在会认字的时候就开始看小说,在父亲的书桌里翻出一些杂志看《青年文摘》破烂了只有半本的《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这些都偷偷翻来看过,虽然看不太懂。可能小的时候经常被母亲锁在房间里,所以到长大一点她特别喜欢往外溜。

她懂事后无聊的想过,他们这个小村庄一定是被“诅咒”过的。村里每一家的父母,兄弟,没有不争吵的。没有什么兄友弟恭,没有。他们家也一样,她的奶奶是抱养来的,那个时候抱来长大后,找个女婿成家很多的。她的爷爷逃难来的,是奶奶的第二任丈夫。听说第一任是被赶走的,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也死掉了感觉真的是故事啊。不过她没有见过爷爷,她还没有生下来,早就死了。

奶奶和爷爷有五个孩子,她的父亲是最小的,生下来就被还爷爷嫌弃,导致她的父亲一直被哥哥姐姐们欺负,经常不明原因的吵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有点模糊的印象在她只有三四岁左右的时候,她的大伯父和小姑妈不知道又有了什么借口杀来。那个姑妈手里还拿着剪刀,那个大伯父看到地上有砖头捡起来就往父亲身上砸去,吓的她大哭。他们扭打在一起,而母亲的手上染了血,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父亲身上的,最后他们只有躲到外婆家去。

奶奶她住在城里,照顾大她两岁的堂哥。村里人问她怎么不搭把手带带孙女,她说孙女有什么稀奇的,不带。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徐蓝,她的感情世界里很冷漠,对于长辈更是冷漠,有时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温暖的情感只有在小说或者别人讲的故事里。

“你怎么走这么慢?还在这里。”顾华的声音把她从遥远记忆里拉回来。

“你,把许林秋叫出来了?”徐蓝想着就问到。

“没有!”顾华摇摇头。

“要去和老师说吗?”徐蓝问着。

“不要说。”他阻止了。

“那你肯定,他们会没事吗?”再怎么单纯也该清楚孤男寡女的,锁在一个房间里聊天?真的是胆子也够大的。

“不肯定!”他笑了起来。“这样吧,你去睡许林秋的床铺吧!”

徐蓝也笑起来:“顾华,你真会开玩笑。”

“我平时就这样的啊。”顾华笑的很愉快。

“啊!”她抬起头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睛有她笑的傻呼呼的样。

“去你们的宿舍!”

“真去?”顾华愣了下。

“去!”徐蓝先转身了。

“好。”他们真的往男生宿舍走去。

“到了,进去吧!”顾华打开门,他想着应该不敢进去。里面还有几个人在看书。徐蓝却在他惊讶中走进去了,她打量了在一个整理比较整齐的床铺前停了下来。扫了眼放在桌上《红与黑》,《基督山伯爵》等几本小说抱起就走:“我拿走了,也不还你了。”在其他的人也没有回过神,她没有等他答应,就逃也似的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