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一间房内金老爷金贵高傲的坐在椅子上,金蝉母女跪在他面前,佣人站了两排。金贵祖上在济州,因发大水就移居苏州做起了布匹生意,到金贵这一代依旧是家财万贯。父亲金老爷子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倒是跟随祖先金大坚的脚印对雕刻绘画十分热衷,等金贵成家就将家业交到他手上自己在山间建了一个小院子专供雕刻绘画,如今也是十分著名的雕刻大师和画师。祖上也曾出过进士,为此世代对子女的教育从未松懈也希望能有好的仕途,奈何金贵自己只生养了两个女儿,大女儿金燕子对生意毫无兴趣每天只知道描眉打扮,小女儿金蝉他一直都没能瞧得上眼为此也是放养政策。金蝉十多岁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聪明伶俐,教书先生也夸赞她学业好,金贵本想抬举她怎料出了唐寅真迹被毁事件,他瞬间也对这个女儿失望了,之后便不曾问津了。一年前父亲金老爷子来到府上看了两个孙女便提议送她们到聚义学堂。大娘子自然不肯,金贵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送金蝉去了,可是金蝉又出了这等事情另金贵颜面扫地,他和当年一样不听任何辩解在人证物证面前他自然不会相信女儿。
金蝉明白等待她们母女的是什么,金蝉母亲虽内心也做好了准备,可依旧惊慌失措手帕掉在地上,上面绣着蓝姑,这是她的名字,金府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下人叫她二夫人,金老爷纳她回家很少提及。她本就是逃难的女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金贵看她颇有些姿色就收房了,当初没有任何形式只是让她从下人的房间搬进了一个小院子。金贵起初隔三差五的会来看她一眼,自从生了金蝉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院子。金蝉好歹也是小姐从小就接受了教育,正头娘子娘家也是做生意的一直都没有瞧得上她们母女,她们过的如同下人一搬的生活,姐姐金燕子倒是锦衣玉食完全是大家闺秀大小姐的派头,如今金燕子已经16岁了她和母亲每天每天谈论的是如何嫁入豪府。
金贵闭着眼睛没有正眼瞧过金蝉母女,蓝姑先开口了:“求求老爷了,金蝉还是个孩子,有什么火冲我发不要吓到孩子。”
金贵睁开眼睛气急败坏的抓起桌上的茶杯朝蓝姑丢去,茶杯砸到蓝姑的头随即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和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金蝉见此状连忙捡起地上的手帕按在母亲额头。金贵看她已经流血也不好说什么起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了母女她们抱头痛哭。金蝉取来药箱帮母亲包好了伤口。
“对了走的时候你白姨塞给我了两封信。”蓝姑从怀里摸出那两封信。
“小娘,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外公的。”
蓝姑打开信:
妹妹初见姐姐就觉得我们颇有缘分,金蝉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很招人疼爱,听蔷薇说她擅长绘画,何不将她送到金老爷子身边加以培养。金老爷子当年也是我的恩师,我已修书一封将金蝉的情况一一写明,请你带为传达。金老爷子深居简出不过问人间是非,他居住之地也很偏僻,我已查到他现在住址,微山地势陡峭还请姐姐小心。妹妹多年未曾有过积蓄这对金耳环现在转交姐姐作为盘缠,同是为人母亲,愿金蝉有个好的仕途。
蓝姑翻开第二页纸便是地图,她抱着女儿心里暗暗发誓“我的女儿不能像我一样,她要有自己的人生。”
船靠岸的时候还是深夜,蓝姑拉着金蝉悄悄地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