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头天晚上醉得几乎不省人世,连怎么回酒店的房间里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睁开眼睛看见甄先生坐在窗前的沙发里读报纸,吓得顿时弹坐起来,好一会都闹不清楚状况。
慢慢的,才有点回想起来,因为张扬的事被关禁闭,出来以后跑去喝酒,碰上丁力,又喝酒,醉得稀里哗啦,然后就断片了,之后的事情,完全模糊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酒店的。
艾草心里惊了一下,赶紧稳稳情绪查看周围的情况,还好是回了自己在酒店里长开着的房间,还好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身边也没躺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然真叫狗血。
可甄先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房间是从她变成艾草那天起就开着的,因为实在不想住在当铺里,甄先生尊重她,从来没来过,这会怎么会在?而且还那么理所当然,而且还当她不存在!
艾草赶紧又查看一下床上的情况,还是昨天的衣服,穿在身上没脱,床也不凌乱,空气里也没什么酒后乱性的味道。她倒不是怕酒后乱性失了身,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泼妇,没那么些贞节烈女的讲究。但她绝对宁死都不愿意把身失给甄先生,多那啥!
好在没失身的迹象。
她觉得头痛,一动就嗡嗡地响,跟灌了几百只绿头苍蝇一样。抱着脑袋坐了一会,偏起脸看看甄先生,他还在翻他的报纸,像是没发现她已经醒了一样,完全把她当空气。艾草想起之前关禁闭的事,还有些后怕,怕甄先生还没把那页翻过去,正等酒醒以后再跟她算账。
艾草想了想,觉得反正是躲不过去的事,不如赶紧解决掉了事,长痛短痛都是痛,痛过拉倒。于是心一横,喉咙里便有了声音,很微弱,带着些小女人的委屈。她说渴,想喝水。
甄先生听见了,没看她,搁下报纸起身给她倒水,温温的水,刚刚好,艾草一口气喝完,甄先生又续上一杯,然后才开口,说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吧。
艾草听他语气温柔,完全没有算账的意思,瞬间把心搁回肚里,脸上也挂起了笑意,说那我就再躺一会。甄先生没反对,抬手看看时间,说中午了,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叫他们送点吃的进来。艾草嗯嗯嗯地点头。甄先生便打电话到总台叫了客房服务。
她见甄先生不计前嫌这样照顾自己,倒是觉出些报歉来,觉得之前毁了张扬的那单生意,很对不住他。她明白当铺的规则,出现那样的情况,主人要是追究起来,甄先生也逃不掉是要受罚的,随便什么样的罪名,监管不力或者纵容下属什么的,反正是够他喝上一壶的。
食物送进来了,两客牛排,两份另点的罗宋汤,味道可口。他们面对面坐着吃完,很沉默,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的时候,艾草抬起眼看看他,这男人,真的很像她喜欢的四爷,动作神情都像,看着是块冰,油盐不进的样,可心里还是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