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们全弄走了,我马上把韩彻拽到身边,摸了一下他脖子里面的银十字架项链,我说韩彻,这可是游游最喜欢最宝贝的项链?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韩彻仍旧冷着脸不说话,还在气昨天的事。我说得了,韩彻,那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吗?
他再一次猛地把酒杯掼在吧台上面,厉厉地吼:好好的?好好的?!你脸上这么些伤,也叫好好的?!我摆着手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受点伤,我这还是轻的,就擦破点皮,没事,过两天就好了。韩彻你跟我说,游游什么时候把项链给你的?!
韩彻拿我没办法,只能把气撤了,告诉我说赵游游走的那天,他送她上火车之前,她从脖子里把项链拿下来给他戴上的。
我听着,怅怅然的,心里面一片一片的疼。我说韩彻,游游走之前,我跟她说过,如果不想在北京了,就回来,回来嫁给你。她很高兴地答应了。她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韩彻点头。
我问他:她都在电话里和你说些什么?
他终于浅浅地笑起来,说:没说什么,就问我好不好,问酒吧好不好,小暖好不好,天气好不好。我也笑:那你呢,你都跟她说些什么?他说我就问她好不好,北京好不好,北京的天气好不好,音乐课上得好不好。
我听着,猛地捶了他一拳:看着很机灵一人,怎么谈起恋爱来,木头木脑的?以后再通电话,不能说这些没营养的!他说那要说什么?我想了想,说你应该问她想不想你。
韩彻兀自笑了好一会。
我又捶他:有什么好笑的,我跟你说认真的!只要她想你,心里有你,就肯定会飞回来嫁给你!他又笑,说我不问,她也说想我啊。
我瞬间噎住,骂了一句:好嘛,我真是在这里瞎操心!行了,你们打电话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不管了,闹得我好像是个八婆一样。
然后我趴着吧台睡着了,我这个人,基本上是个睡神,只要困了,不管把我扔在哪里都能睡着,趴着吧台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音响里音乐开得震天响,我也能睡得七荤八素,跟几百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样,这也是赵阳走后留下的后遗症,他走了以后,有好几年的时间,我缓不过神来,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就要哭,害怕得不行,怎么都睡不着,就算睡着了,做的也都是跟他有关的梦,还得哭醒,所以我就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睡觉,身边有七七八八的喧哗声,我就不会那么害怕。谁知道会弄成个习惯,扔哪都能睡着,还得一睡神的称号。
韩彻把我抱到里面的休息室,就是以前林雪艺用来画画的那个房间,帮我盖好被子让我睡了一觉。
大概也就睡了半个多钟头,因为心里还有事,惊醒了过来,酒劲也差不多过去了,便拎了包就往外跑。韩彻追在后面,说小暖你去哪?我说我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