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力来了,这次好像不是被金杰人支使着来跑腿的,说是送货路过,所以顺带拐进来看看。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突然冒出那么一丝不好意思的劲来,我瞬间明白,金杰人这红线,至少一半是牵成了!而且很明显,他还没有听说田娜卷土重回江湖,并且摇身变成了我舅妈这件爆炸新闻。
丁力呆了一小会时间,说还有货要送,就走了。乔岸生突然急起来,看看我,欲言又止,看看丁力的背影,想喊又不敢的样子。跺着脚急了一会,便追出去。然后,他们两个人站在马路边的树下说了一会话,乔岸生说得很急,指手划脚的。丁力大概没听完整就爬上车子开走了,比她更着急。
乔岸生看着丁力的车子消失在前面十字路口处才一蹦一跳着回来,得意洋洋地斜着脸看我。
我不知道乔岸生这一大早的到底闹腾个什么劲,但吃准她肯定憋不住会告诉我,所以逗着她,愣是不问。她等了好半天,等着我问她到底跟丁力说了些什么,可我偏不问,就不问,不高兴问,急不死你!我随便从桌子上找些资料慢慢翻着,一副不管闲事的样子。
乔岸生从来是个肚子里面憋不住话的货,看我这么淡定,着急了,我朝这边坐,她就往这边移,硬是戳到我面前站着。我说岸生你挡我视线了,便换个朝向坐,她又移到面前来愣生生地站着,还嘟着张嘴。我受不了了,搁下资料仰着脸慢腾腾地说:行了行了,岸生,说吧,你刚才到底跟丁力说了些什么猫猫话。
她这才终于高兴了,跳起来笑,说:我告诉丁力哥哥我在花店里看见谭锐的事情了!你不信我,他信我!他去找谭锐了,你等着,等丁力哥哥把谭锐找回来了,我就天天追着你要喜糖吃!
乔岸生那么高兴地看着我,我突然就笑了,伸手去摸她的脸,那些明明亮亮的光彩便粘在我的手上,我也跟着明亮起来。春天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有点醉人。可谭锐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丁力找回来,就不叫谭锐了,一个人存了心躲开,是谁也找不到的。
丁力真的当时就开着车去了乔岸生说的那家花店,问花店里的人那个每星期往闲云水绿售楼大厅送花的男人在哪。他们闹不清楚丁力是什么人,也闹不清楚他这么着急是怎么个状况,只能慌慌张张地解释说给小暖送花的人有时候的确亲自过来,但有时候只是打电话过来,从来没留名字和电话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丁力在花店里面抓了一阵狂,发了一通火,恨恨地抽了枝玫瑰叨在嘴里面就跑,花店里面那男孩和女孩愣愣地看着,也不敢追着问他要玫瑰的钱。
之后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丁力只要有空就会去花店对面守着,也跟花店里的人打过招呼,说只要给小暖送花的人一出现,马上打电话给他。可是两个星期里面,我仍旧继续收到花,他却还是没有把谭锐给抓住。他气得跑来售楼大厅跳着脚骂,说等他把谭锐找出来,非得把他剁成肉酱喂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