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见我并不着急,反而还有开玩笑的心思,便也把心放下,笑起来,说你呀你,我不知道是你太不关心你舅舅了呢,还是你舅舅太关心你所以刻意瞒得这么紧。好了,我要开会去了,你赶紧起床上班去吧。现在是在你舅舅的公司里上班,要做点样子的,别再跟从前似的,三天两头翘班往外面跑。再瞎晃荡,你舅舅答应,我都不能答应,听……
我赶紧打断她,骂过去,说池宁,不带你这样玩的,就跟我说一舅舅要离婚的消息,没过程没原因没结局也没细节,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意思嘛!
她说:没意思,我就告诉你知道一下,再说了,那又不是我舅舅,我上哪打听过程原因结局和细节去?我就是路过的时候听物业公司的员工说,他们一看见我马上就闭嘴了,都知道我跟你熟。
池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也没功夫再打过去细问,慌手慌脚洗漱完就往公司跑,从住的地方到公司不远,平日里走走也就二十五分钟的样子,今天我着急,用跑的,冲进售楼大厅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连头发全都跑散开,跟个疯子似的。乔岸生正在拖地,看我的样子以为是碰上流氓了,抄着拖把就扑过来准备往门外面去迎战。真看不出她个子小小的,居然还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胆。
我按住她,我说得,你以为我在拍电影啊,大白天还能碰上色狼?她说那你是怎么回事?头发都跑成鸟窝了。我看看她那张呆瓜脸,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个大概来,便走到办公室里找紫蔓,她在整理意向客户名单,抬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把门反锁掉,然后朝紫蔓走过去,在她对面的办公桌前坐下,开门见山问她知不知道我舅舅闹离婚的事。
她顿了一下,点头,说:知道。
我说要死了,我还真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紫蔓笑,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说这个事,因为是你舅舅和舅妈,我们都避讳,不好在你面前八他们的褂。我说那也不能把我瞒得滴水不漏吧?我好歹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紫蔓把手里的资料码码齐放到一边,看着我说你想知道什么,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不知道的部分,也帮你打听。我随便理了把头发,说现在到底有没有离掉?她说没,还在闹。我问是谁提出离婚的。她说是你舅舅提的。我说原因呢,什么原因提离婚?紫蔓垂着眼睛犹豫了一会,说:你舅舅在外面有人了,所以要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有点糊糊涂涂的,因为实在没想到是为着外面有人提离婚。
接着,我马上又问她这事闹了多久了。她说起码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前你舅舅去海南跟公司的几个董事长会面,是在海南碰上那个——我们是叫狐狸精的,不过在你面前这么叫肯定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走马上任就做你新舅妈了。我说没事,你们平时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们背地里都管我现在的舅妈喊母夜叉,我背地里也都是这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