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那将近二十道的菜便摆了满桌子。
闻着很香,看着也漂亮。可拿起筷子吃上一口,除沐阳以外腹胀的三人便觉得太煎熬了。
这不是在饱口福,根本就是在受罪。
“怎么都不吃了,莫非是菜色不合胃口?”其中吃的最欢的当属沐阳。为了去上早朝天不亮就起来了,如今早都是腹中空空了。
“没有,这些菜都很好吃。”生怕对方说出要是不合胃口就换一批菜上来这种话,君璟脸上笑笑的,实则心中有苦难言。
他这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上午的时候多吃了些点心,走了这么老半天的路也该消化了啊?
“那便多用些吧!”筷子夹的都是些清淡的菜色,见状沐阳心中偷笑,到底是穷了我的荷包还是惨了你们的胃。
“想必三位是饿了,否则也不会点这么多的。”火上浇油的一把好手,为了不被冠上趁机宰人的罪名,君璟三人是想说不是也不能了。
“有菜无酒,未免失了气氛。”真心是吃不下去,上官诺也知道在饭桌上不好干坐着,干脆就想喝上两杯吧!
“晗王随意。”由于用的是午饭,加上下午可能还要在临安中继续游玩,遂刚刚四人中没谁提出要点酒。
“小二。”上官诺微微提高音量。
“客官有何吩咐?”侯在包间外头的小二闻言立马推门进来。
“上两壶好酒。”
“是!”
“第一杯敬沐太傅,近日恐怕都是叨扰你了。”虽然已经将对方划入了自己的准情敌范畴,可沐阳只是说自己同云暖相熟,又没有说他二人之间有什么别的。遂,君璟决定借着这酒继续试探。
“敬沐太傅。”上官诺端起杯子。
“也算上本侯这一份。”祁铭亦然。
“多谢三位。不过沐阳不胜酒力,只能陪你们喝上两三杯的样子。”深知酒喝多了大半没好事,虽然她的酒量很不错,可太傅沐阳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从来都是只喝三杯的。
“沐太傅,不要这么扫兴嘛!”君璟一听立马劝酒。
“两三杯?沐太傅这是在打发我们吧?”祁铭嗔怪的嗷嗷直叫。
只有上官诺继续发挥着自己沉默是金的风格,因为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完全被沐阳搭在桌面上的双手所吸引,心中直觉得对方身为男人那一双手也太小了吧!
的确……
纵使伪装能让沐阳的双手看上去不似女子那般的白皙细腻,可是老天爷给的大小就是改变不了的。
“沐阳先前说过,自个的身子骨不大好。太医曾多次叮嘱,要少碰酒一类的东西。”像模像样的借口,沐阳这么一说君璟和祁铭也不好再劝了。
人家可是魏国的栋梁,若是被自己这劝酒闹得出了什么事,那云帝可不得恨死他们了?
“这杯敬晗王殿下,君少主和安乐侯,希望三位在我临安玩的高兴。”语罢,沐阳便给自己斟了一杯尔后先干为敬。
“璟此来临安可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暖暖。”拜托,不要随意改变他的初衷好吧!玩?少主他什么时候不能玩?而且非要挑着临安来玩吗?
“可惜公主没回朝。”故意踩对方的尾巴,沐阳说的似乎完全是不经意。
“早晚会回来的,毕竟这临安是她的家啊!”云暖不回来,那他便等着。就不信了,那妮子能一辈子都不回来吗?
“君少主先吃些菜再喝酒吧!”如水的眸子快速的一眯,沐阳心想对方说的很对,韶华公主确实不可能永远在外头。
久而久之,恐会引人怀疑。
毕竟那是一国的公主,长久不回来,这皇帝皇后能不派人去找吗?
“否则容易伤胃。”俊秀的脸上挂着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笑,沐阳这话听着是实打实的关心,给君璟造成一种若是他说‘不’便天理不容的错觉。
“晗王殿下和安乐侯也是,喝酒归喝酒,可不能以伤身为代价。”坑完了君璟,沐阳又像自己的下一目标进发。
暗中泛着苦水,在沐阳殷切的目光之下,三人只好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随后便是天南海北的各种胡侃,沐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那三人也是肚中有货之辈,就连惜字如金的上官诺也不禁为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
“起初璟听说天下人将你沐阳同我和晗王还有那西丽的玉太子并列为四公子,还有些不大高兴。毕竟沐阳你比我们小上不少,怎么看……”
“都觉得我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子。”十二岁殿试夺魁,创造了整个魏国乃是云洲大陆的神话。沐阳将君璟没说完的话接下去,因为当时她的年纪放到女子中都还未及笄。
“咳咳,沐阳你怎么知道本少主要说这个的?”不知不觉称呼上已经由沐太傅变成沐阳了,君璟的自来熟性格可见一斑。
“听过太多,下意识就觉得君少主会说这个。”那时候有多少人质疑她!觉得总是这十二岁的小娃子才华横溢,也当不起那一国的太傅吧!
没经验,这在官场上是致命的伤。就沐阳如此嫩的,还不得给那些老油条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结果……
却是沐阳独领风骚,最后还将那在魏国有几十年根基的裴丞相给办了。
“沐太傅,你对兵家有何看法?”上官诺也算年少成名,不过比起沐阳的十二岁,倒是晚了一些。有着战神之名的他虽不至于到了心高气傲的地步,但也很少会佩服谁。
对于楚皇和授业恩师云崖道人,他是尊敬。生平唯一佩服过的同辈,估计也只有一个君璟了罢。
上官诺同君璟相识于年幼,因此也算是颇为了解了。绝对不要被君璟的那张嘴和玩世不恭的作风骗了,要知道能稳坐第一世家少主之位二十多年的人,其手段必然是雷霆且犀利的。
讲白了,君璟这个少主跟家主也没多少差别了,就少了一个接任的仪式罢了。君家上下,有哪一件大事不是经过他的允许才能往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