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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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级台阶

三月三十一日 星期日

第二天,大雁们准备穿过斯莫兰省的阿布尔县向北飞行,可是那儿到处都是冰雪,完全没有融化的迹象。于是他们决定向东穿过布莱金埃,经过莫勒县,然后再飞越斯莫兰。因为那里离海岸近,春天会来得早一些。他们觉得这一计划非常可行。于是,大雁们立刻动身出发了。

天亮之后,男孩的情绪又好起来,他想不通为什么昨天晚上竟会那么渴望变回人。现在他十分享受野外生活和高空飞行,又将昨晚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布莱金埃的上空细雨蒙蒙,男孩看不清它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努力回忆在学校里学过的地理知识,可是他知道,在学校他根本没有好好念书,就算努力去回忆也回忆不出什么来。

可是忽然间整所学校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同学们坐在课桌前,老师正在提问尼尔斯,要他回答一个关于布莱金埃的问题,他站在地图前面,可什么也说不出来。老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只得让尼尔斯回到座位,而他自己则看了几眼教室外面,接着走上讲台,说是要给大家讲一点关于布莱金埃的知识。他当时讲得生动有趣,男孩听的都入迷了,所以他稍稍用心就全部记住了。

斯莫兰是一座房顶上长着一棵杉树的高大的房子,在它的门前有一个三级台阶,这三级台阶就叫做布莱金埃。它可大了,它距离那所大房子的门口足足有八十公里,要是谁想从台阶走到波罗的海,非要走四十公里不可。

这三级台阶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在最初的年代,台阶上到处都是腐殖质土,不但长着野菜和杂草,灌木和大树也长得茂盛极了。后来历史不断地改变,经过天气、雨水、植被的作用,这三级台阶也开始慢慢变得不同。

距离斯莫兰最近的那一级台阶被贫瘠的泥土和石子覆盖,能在那里成活的植物都是一些耐寒的桦树和云杉。那里人烟稀少,人们也很贫穷。

中间的一级台阶稍微好一点,土地上长着贵重的木材,有枫树、槲树、榛树和垂桦。人们在这里建起漂亮高大的房子,周围有许多教堂,所有的一切都比上面那一级要好很多。

最下面一级台阶是最幸运的。这里土质肥沃,很适合树木生长,山毛榉树、栗树和核桃树在这里长得葱葱郁郁。这里的人们不单单靠林业、农业为生,因为离海很近,他们还搞起了渔业、商业和航海,所以这里的房屋是最漂亮的,教堂也是最华丽的。

当雨水落到斯莫兰这座大房子的时候,就会顺势往台阶上流去。时间久了,就冲刷出几条小沟渠。水没有停止,还在不停地冲刷着,慢慢的,原先的沟渠就变成了峡谷。在每一级台阶的边缘,水势都特别地迅猛,这可是带动水磨轮子和转动机器的天然力量,于是人们就在这里建起了磨坊和工厂。

在斯莫兰那所老房子里,以前还住着一位老人,在他年纪很大的时候,如果想要捕鱼,就必须要走下那个很长的台阶,这让他十分生气。他想,要是鲑鱼能一直游到他这里来就好了。

于是他就爬到房子的顶上,往波罗的海里面扔大石头。鲑鱼被他的行为吓坏了,于是立刻从海里游上来,沿着布莱金埃的水系一直向上,一直来到老人居住的地方才从瀑布里跳出来。

现在去布莱金埃海岸边,人们还会发现岸边矗立着许多岛屿和礁石,它们就是老人扔下去的石块。

因为一直都有鲑鱼从海里游到斯莫兰来,于是祖祖辈辈的人们都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他们还很尊敬这位老人。直到今天,仍有很多人都靠在河里捕捉鲑鱼和在海岸边开采巨石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