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鹿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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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秘密浮现

天气渐渐地没有之前那么热了。夏天的脚步渐行渐远,森林熬过了酷暑。老鹰在高高的天空中翱翔,燕雀在茂密的树枝间鸣唱,田鼠在泥土里爬了好几个来回,森林里的生灵对于凉爽天气的到来,都感到万分高兴。

斑比继续独自生活着。在这些日子里,他学会了欣赏圆锥花的芬芳,喜欢上三叶花的甘甜,懂得欣赏落日紫红的华美,爱上黑夜里珍珠般闪烁的晚星。斑比渐渐地开始觉得,独自生活也不错,森林是这样辽阔无边,每一处都藏着奥秘,每一处都在陪伴他,每一处都值得细细聆听,轻轻发现。

但是,他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妈妈。他很思念她。

这一天,斑比走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上。他被空地上头湛蓝的天空迷住了,那里正有一群大雁飞过,他们每隔不久就排成不同的队形,一会儿是“一”字,一会儿是“人”字,像是在一块蓝色的布幕前表演。斑比对此兴趣盎然,看得入了神。

忽然,斑比闻到一阵浓重而刺激的味道,他向四周一看,呆住了。在空地的另一边,正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他只有两条腿,又高又瘦,两腮长满了毛,但是眼睛和鼻子周围却一根毛都没有,露出白白的肤色。他正用阴森凶恶的眼光看着斑比。斑比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走不动,也叫不出来。

那个庞然大物从身后慢慢地伸出了一条腿,那条腿紧紧地贴在他的右脸上,斑比搞不清楚他是怎样伸出来的,只知道现在那条腿正对着他。正在这个时候,斑比耳边响起一声“快跑”,斑比仿佛如梦初醒,开始像风一起奔跑起来。与此同时,他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跟他并肩齐跑。他们跑啊跑,跑了好久,跑出好远,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斑比转身一看,才发现那个身影是妈妈。

妈妈回来了!斑比又惊又喜。

妈妈冷静地说:“别停下来,朝家跑!”

于是,母子俩继续跑,直到回到家里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斑比才能仔细地端详妈妈,妈妈比以前胖了一点,精神好了很多,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分别了那么久,在这种情景下重逢,斑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半为见到妈妈而感到万分高兴,一半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里。过了好一会儿,斑比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问妈妈:“妈妈,您最近上哪儿去了?”

妈妈回答:“斑比,鹿妈妈养育小鹿到一定的时候,就不会总待在他的身边的了。鹿妈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鹿都是这样的。”

斑比有点哽咽:“妈妈,我很想念您。”

妈妈说:“孩子,我也很想念你。但是你瞧,你自己已经独立了。”

母子俩久别重逢,沉浸在幸福当中。

斑比说:“妈妈,刚才那个是……”

妈妈说:“嗯,你看到了。那就是‘他’。”

斑比一下子就了解了这个“他”的含义。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他”是从小蚱蜢的嘴里,那时候因为他不小心踩到小蚱蜢四周的草而遭到小蚱蜢的咒骂,说他活该被“他”惩罚。斑比在很小的时候,时常感到这座森林有很多禁忌,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时常笼罩在心头。对了,他还曾经做过噩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庞然大物追着跑。虽然今天见到的这个庞然大物和梦里的不一样,但是气味却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那样刺激,那样叫他无法忍耐。

那个一直缠绕在斑比心里的疑惑,那个不被斑比所知而众所周知的“秘密”,今天解开了,那就是“他”。

妈妈静静地看着斑比。他的脸色惨白,身体哆嗦着。

妈妈知道,斑比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接受这个“秘密”了。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她看得出来斑比已经成熟了很多。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孩了。她不打算继续对斑比隐瞒。

妈妈对斑比说:“以后,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他’,都要飞速跑掉,用你最快的速度,任何事情都不要管,只管跑,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今天你差点就没命了。”斑比已经知道这点了,他还在后怕中。

斑比问妈妈:“那个……‘他’……为什么要伸出腿来对着我?”

妈妈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森林里的动物对于‘他’的那条右脸上的腿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那条腿能喷出会飞的东西,那个东西会发出雷声一样大的响声,能将目标炸开,被它击中就会丧失生命。”

斑比为刚刚差点被它击中而冒冷汗。

斑比颤抖着身子,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死我们?”

妈妈回答道:“‘他’想用我们的皮做衣服,用我们做药;还有,他们喜欢吃我们……”

斑比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妈妈冷静地说:“斑比,你长大了,要用你的勇气与机智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