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狐狸列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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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尾巴钓鱼法

伊桑格兰被列那浇了一壶开水,痛得死去活来,可为了那尝过一口就让他念念不忘的烤鱼,他还是决定跟列那一起到户外去守夜,希望能早点通过修道院的考验,成为一位名正言顺的修道士,以便能大饱口福。

冬夜的天空繁星点点,寒风刺骨,要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过圣诞节了,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列那带着伊桑格兰来到池塘边,池塘里的冰早就被冻得结结实实的,哪怕在上面翩翩起舞也不成问题。冰面被凿开一个窟窿,是附近的村民特意用来取水的。洞边还放着一个木桶,这样能方便大家去打水。

列那指着池塘说:“叔叔,这个池塘里有很多鱼,有冬穴鱼,还有鳗鱼。”

“鳗鱼?”伊桑格兰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就是神甫们吃的那种鱼吗?”对于被烫得焦头烂额、痛苦不堪的伊桑格兰来说,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最好的止痛药,他一下子忘了刚才受戒挨烫的痛苦。

“怎样才能捉到鳗鱼呢?”伊桑格兰问。

“这就是钓鱼工具。”列那指了指放在冰窟窿旁边的吊桶说,“您只要把它放到水里去,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等感觉到鱼的重量,再把它拿起来就行啦。”

“我知道。”伊桑格兰抢着说,“我的好侄子,要想钓到更多的鱼,还必须把木桶系到尾巴上。我记得你上次想多钓点鱼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做的。”

“一点不错。”列那点点头,“您真是太聪明啦,我这就照您说的去做。”

伊桑格兰迫不及待地走到冰窟窿旁边,端端正正地坐好。

列那偷笑着,把水桶牢牢地绑在伊桑格兰的尾巴上。“现在,您只要一动不动地等待一两个小时,就能感觉大量的鳗鱼到木桶里来了。”

他一说完,就躲到远处的一丛灌木里,把头伏在两腿中间,半睡半醒地盯着冰面上的伊桑格兰。夜越来越冷,伊桑格兰坐在冰窟窿旁边,尾巴上缚着木桶,为了能钓到更多的鱼,他把整条尾巴都浸在水里。寒风刮过冰面,水很快就冻住了,尾巴上很快就结了一层冰。

伊桑格兰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自己的尾巴,他以为池塘里的鱼都在往他的桶里游,心里高兴极了。寒风将他冻得瑟瑟发抖,可一想到满满一桶肥美的鲜鱼,自己的这次垂钓即将大获丰收,他兴奋得轻轻地抖动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赶紧端正了身子,稳稳当当地坐好。他在心底告诫自己,等的时间越长,钓到的鱼肯定就越多。

眼看着黎明就要来了,伊桑格兰觉得这会儿桶里的鱼应该多得快要装不下了,他决定把木桶拖起来。可是,冰结得又硬又厚,原来那个冰窟窿早就重新结满了冰,他的尾巴也被冻住了。伊桑格兰在冰面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用力地挣扎着,想尽了办法还是无法动弹。他不由得心急如焚,大声向列那喊道:

“列那,列那,快来帮帮我,我的侄子。桶里的鱼太多了,我拖不动。你快来呀,我累坏了。况且,天也快亮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危险了。”

列那假装睡着了,他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哎呀,我的好叔叔,您怎么还在这里呀?我还以为您已经满载而归了。快点,带上您的鱼,立刻离开这儿,天就要亮了。”

“可是,”伊桑格兰为难地说,“鱼太多了,我拖不动。”

“啊!”列那一边说一边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我提醒过您,时间不要太长。您就是太贪心了,古人早就告诫过我们:贪心者一无所获。”

说话间,黑夜渐渐过去,曙光初现,红彤彤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厚厚的积雪将大地装扮一新,太阳照在雪地上,闪烁着一片银色的光芒。附近的村庄在一片喧闹声中慢慢苏醒。村里一位正直的地主老爷——格朗杰先生,习惯在黎明时出来狩猎。起床以后,他就拿起号角,召集猎人,备好马鞍,带上猎狗,准备出发去打猎。

一群人骑马携犬向池塘奔来,田野上响起了一片喧嚣声。列那可不会傻傻地待在灌木丛里等着猎枪来招呼自己,他敏捷地一跃而起,一溜烟地往马贝渡的家里跑去。

可怜的伊桑格兰被孤零零地留在池塘的冰面上,心里又急又气,害怕极了。他鼓起腮帮子,憋足了力气,拼命地拉着他的尾巴。尾巴被拉扯得鲜血淋漓,可还是没能从冰窟窿里挣脱出来。

“啊,都怪我鱼钓得太多了!”伊桑格兰绝望地哀叹着,“我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一个男孩牵着两条猎狗走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冰面上的那头奇怪的狼,尾巴被冻在冰里了,屁股上满是鲜血,要抓住这头狼真是轻而易举。

“嗨!嗨!一头狼!”他大叫起来。

猎人们听到叫声,都带着猎狗赶过来。伊桑格兰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猎狗向他扑过来。他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准备和猎狗们决一死战,他可是一位真正的侯爵,绝不会坐以待毙。

猎狗将他团团围住,伊桑格兰虽然无法自如地移动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抵抗住了猎狗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将他们逼得远远的。

英勇不凡的格朗杰先生从马上跳下来。“让开,让开,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看我一剑就把他劈成两半。”格朗杰先生握着长剑向伊桑格兰劈过去,可惜冰面太滑,格朗杰先生的剑失去了准头,“啪”的一声,连人带剑重重地栽倒在冰面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站在旁边的猎人们看到格朗杰先生狼狈的样子,哄堂大笑起来。格朗杰先生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身子,就举起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伊桑格兰光秃秃的头上砍过去。

伊桑格兰用力往旁边一扭,顺利地躲过迎面劈来的剑。不过他的尾巴却没能逃脱厄运,被齐刷刷地连根斩断。伊桑格兰却因祸得福,终于重获自由。他顾不上尾巴上的剧痛,撒腿就逃。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冲入猎狗群。猎狗们都被他那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住了,纷纷躲避,为他闪出一条路,跟在伊桑格兰后面追赶起来。

伊桑格兰逃到一片高地上,他俯视着身后的那一大群追兵,准备跟他们做最后的决战。可是猎狗们听到召唤他们回去的号角,停下了追赶的脚步。伊桑格兰赶紧躲进树林,总算摆脱了追捕。

这一次虽然幸运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一想到自己那又长又漂亮的大尾巴被舍弃在冰里,头上也被烫得皮开肉绽,伊桑格兰就痛苦得简直难以忍受。这个时候,他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个疑团:这会不会是列那精心策划的恶作剧呢?这种怀疑也增加了他的痛苦,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向列那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