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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追求真理做真人

陶行知,是我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大众诗人,著名的社会活动家。1891年出生在安徽省徽州歙县黄潭渊村一个贫困的家庭。他自小认真读书,于1914年以头名的成绩从金陵大学赴美留学。先与孙中山先生之子孙科同读市政,后来转学到哥伦比亚大学,与胡适一同成为著名教育家杜威的入室弟子。读完教育学之后,于1917年回国,开始了教育救国的人生理想。

一连八年,陶行知全盘推行杜威先生的“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从做中学”的教育方针。但是,中国不是美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跟资本主义社会的实际相差何止万里,把文明国度里的时髦产物,一成不变装在洋车里拉进中国这个穷国度里推行,注定不会成功。八年的经验和教训使陶行知清醒过来,他感到此路不通,便按照中国的实际情况,把杜威的“教育即生活”改成“生活即教育”,把“学校即社会”改成“社会即学校”,把“从做中学”改成“教学做合一”,方针翻了半个筋斗,便创造出适合中国国情的生活教育理论,在中国的大地上推行。他自己也把当初的名字“陶知行”改为“陶行知”。

陶行知终于把自己要做的大事定位在一个出发点上:在中国要办一百万个乡村学校,借乡村教育,改造社会。他自己在南京郊区的晓庄办起了第一个乡村教育的实验学校晓庄师范,用来指导其他的乡村学校。

当时,晓庄还是个偏僻的乡村,举行过开学典礼,陶行知就带领了十三个出身农家的学生,赤着脚,在荒地里支起了帐篷,一边劳动,一边学习,他把“教学做合一”的口号具体化成“拜老农为师”。陶行知与学生广泛结交农友,替农民做了许多好事,农民也乐意为学校出力帮忙。

不久,晓庄师范初具规模,有了师生们安身立地之所,陶行知便把家人搬来晓庄。他舍弃了丰裕的教授生活,谢绝了去设备先进的学校当校长的聘请,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以身作则,自己率先“追求真理做真人”。

学校刚成立的时候,教室里的课桌椅都是同学们带来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实在不成体统。于是,陶行知请来一位农村木匠,替学校打造课桌椅。木匠师傅整天埋头干活,也无法提高打造课桌椅的速度。

陶行知胸有成竹。这天他来到木匠工棚,见那位木匠师傅正忙得满头大汗,便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笑着对他说:“我们不是请你来做桌椅的,是要请你当‘先生’的。”那木匠师傅笑了,说:“我一字不识,做不成先生。”

陶行知也笑了:“你可以教学生做桌椅呀。你教会一个,我给你一份工钱;如果一个也没教会,哪怕桌椅全做成了,也不给你一文钱。”听说要他教学生,木匠师傅觉得十分为难。陶行知亲切地说:“不要紧,大家都当先生,你教木匠活,我教你识字。我今天就是来拜先生学木匠活的。”说完挽起双袖,立刻学起木匠活来。

课桌椅做成了,学校有了生气,陶行知立刻让生物教师把生物书放下,到山里去上课。他请了捉蛇师傅,教学生捉蛇;请了药师,到山头教学生采药,做到随时教育,随地教育,随人教育,生物课变成了改造晓庄环境的实践课,这种课,上得生动活泼。学生们也变成了能够熟悉中国农村,能和农民打成一片,能够改变农村面貌的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