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好了,高逸轩拍拍手,走到李青歌身侧,抓起她的小手,在掌心轻轻搓了搓,“一会儿就暖和了。”
“嗯。”李青歌仰首,看到他发顶沾了一根枯草,便踮起脚尖,想伸手帮他拿下来。
高逸轩却会错了意,连忙配合她的动作,俯下身子,对着向往已久的红唇温柔深情地吻了下去。
李青歌惊愕地瞪大眼睛。
本想推开他,但是,看着他紧闭的双眸,俊美的脸庞带着虔诚与珍视,火光掩映下,竟美得如同天神一般。
李青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双小手轻轻滑落,小心翼翼地环上了他的腰。
她生涩的回应,让高逸轩惊喜万分。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灵活地缠住了她香甜的小舌,汲取她口中甜美,想要更深更多。
李青歌渐渐有些承受不住,双颊染上了醉人的桃红色,呼吸急促,娇喘连连。
高逸轩呼吸粗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着她醉人的模样,已是再也移不开目光,不想放手。
“丫头,可以吗?”
他声音沙沙的,低沉而热切,目光如熔浆般炙热滚烫,几乎要融化了她,猩红眸中布满深浓的情欲,吓得李青歌不敢再抬头,细若蚊音般地哼了声,埋首在他胸口的双颊更加地火烧火燎。
得到她的默许,高逸轩轻柔地除去她身上的外袍,然后是中衣、亵衣、亵裤……
突然,令高逸轩懊恼得想要杀人的声音响起,棚子里面原本快要沸腾起来的空气顿时冷凝。
李青歌根本反应不及,酥软的身子被他猛然捞起,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就朝她身上胡乱套了起来。
李青歌晕乎乎的,一双眼睛茫然又无措,身体更是木讷地随他摆布,连衣服被他穿反了也不知道。
“有人来了。”好歹用衣服将她包了起来,高逸轩立刻又给自己套了条裤子。
“有人?”李青歌坐在草床上,一阵迷糊。
她犹自疑惑,话未问出口,高逸轩已然抱起了她,直接跃了出去。清冷夜色下,飞身躲进一片阴暗的荆棘之后。
李青歌从头迷糊到尾,刚才还热情似火,转眼间夜风吹来,整个人像被丢进了冰窖一般。还好,高逸轩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他滚烫的体温暂且还能为她驱寒。
她不安地看着他比夜色还要阴沉可怕的脸,正要问缘由时,突然,四下围过来的火把让她心口一紧。
果真有人?李青歌疑惑地看着高逸轩。
高逸轩食指抵在了她的唇边。这些人是敌是友,他还不得而知,所以,还是先躲躲为好。
该死的,竟然在最后关头坏了他的事……
李青歌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前方,看到四下的人全部围到了小棚前,火光冲天,一片光亮之中,她瞧见赫连筠眉头深锁,随后弯腰进了那小棚。
“是师父。”心头一喜,李青歌竟然没问高逸轩,就那么跑了出去,“师父,我们在这儿。”
死丫头,差点就成了他的女人了,转眼间又朝别的男人跑去,让他情何以堪?
更可恶的是,赫连筠那浑蛋男人果然是他的克星,阴魂不散到了如此让人讨厌的地步。
细想来,似乎每次他与小丫头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搅局。
“真是让人讨厌的男人!”高逸轩狠狠地踢开脚下的荆棘,大步朝那小棚走去。
一听到李青歌的声音,赫连筠浑身一震,连忙从棚子里出来。
“师父。”
看到赫连筠浑身是血地从小棚里出来,李青歌愣了下。
而看到李青歌完好无损,赫连筠再也想不到其他,大步踏来,伸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揽进怀里。
他抱得好紧好紧,双臂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子勒断了,“歌儿……”
“呀,原来是三殿下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来来来,为我们劫后余生,你我也该抱一抱才是。”高逸轩大步跨来,就想将李青歌从他怀里扯出来。
哪知赫连筠却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他,直接吩咐左右侍从,刀剑伺候。
高逸轩脸色顿时黑沉,十分不爽地瞪着他,“喂,我说,你抱够了没有?好歹你也是堂堂皇子,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也该注意点形象。”
“师父……”李青歌怕高逸轩误会,也怕自己再被抱下去真会窒息,于是,在他怀里,她小声地抗拒了下。
“你有没有事?伤着哪儿没有?”赫连筠这才稍稍松开了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
李青歌突然满心自责起来:自己与高逸轩在……而师父却为自己担心至此。
看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袍,上面血迹斑斑,还有他深陷的眼窝,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知道,他定然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来找她。
“师父,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李青歌努力笑着说。
“哦。”赫连筠双眸却还是死死盯在她身上,准确地说是盯在她的胸口。
李青歌一窘,垂下头就发现了。该死,高逸轩是怎么给自己穿衣服的?
“喂,禽兽,往哪儿看呢?”高逸轩顿时拨开侍卫挡在自己身前的刀剑,冲上前去,就要护住李青歌。
岂料,赫连筠长臂一挡,将他弹开,随后,一手圈在李青歌腰上,很霸道的拥抱姿势,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占有的味道。
他眼神森冷,充满鄙薄地瞪着高逸轩。
“禽兽?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词。”别以为他看不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青歌穿反的衣服,还有小棚内暧昧的气息,那用干草铺得厚厚的草床……
高逸轩咬牙,“赫连筠,丫头是我的女人,我对她……”爱她才会想要她,何况,都要娶她了,他并不觉得现在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你们并未成亲。”赫连筠简单冷峻地打断他的话,“即便她心属于你,但在未成亲之前,本王决不允许你碰她。”
“是吗?”高逸轩不怒反笑,双手环抱,邪肆笑道,“可惜三殿下你来晚了一步,就在刚才,本少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这丫头的男人……”
李青歌双瞳一缩,“逸轩?”他胡乱说什么,我们明明还没……
“是吗?完完全全?”赫连筠才不信,这男人脸色堪比锅底,典型的欲求不满,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既然他都如此说了,赫连筠也不会客气,“想不到你果真禽兽,歌儿还不到十三,还差两年才及笄,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两年时间都等不了?”
这话说得李青歌也汗颜了一把。刚才,自己也是默许的……
“赫连筠,你要干什么?”高逸轩突然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赫连筠深深地看着怀里的李青歌,义正词严道:“歌儿父母不在,本殿下作为她的师父,自然得护着她。”
高逸轩眼底闪过冷锐的光,“赫连筠,你休想借口接近小丫头。”
“本殿下若想接近她,何须借口?”赫连筠嘲讽地勾唇。
怀里的李青歌不安地动了下,“师父,逸轩他……”
“本殿下不想听解释。”知道她想维护他,赫连筠心里有些气着了,手一紧,在她腰上重重捏了一把,“这么急着想嫁人了?”
“啊,不是……”李青歌忙摇头。
“赫连筠,我跟丫头真心相爱……”
赫连筠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既然真心相爱的话,那么等她及笄之后再三媒六聘地过来娶吧。”那幽冷的双眸也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在那之前,本殿下决不允许你碰她一根手指头。”
高逸轩笃定,赫连筠那男人就是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用他那一套该死的理论忽悠小丫头。
李青歌心口一跳,看高逸轩面色不善,再瞧赫连筠更是神色不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又要打起来吧?
“师父、逸轩,夜深了……”
“睡觉。”
“睡觉。”
李青歌话未说完,就被两道异口同声的话给打断,她惊愕地张着小嘴,讷讷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睡觉?往哪儿睡?这么多人呢,难道不该连夜返回县衙吗?
赫连筠转身,吩咐一众手下,就近休整。
众人听言,立刻熄了火把,喘口气的工夫,竟然像鬼似的,一下子全不见了。
“他们去哪儿了?这么晚了……”
赫连筠看着她,温和地道:“别担心,他们就在附近。”说罢,牵着李青歌的手,带她往小棚走去。
快进去的时候,李青歌突然想到了高逸轩,一回头就瞧见他杀人般的眼神,立刻叫了声:“逸轩……”
“进来。”赫连筠一个用力,将李青歌扯了进去。
高逸轩瞧到内伤。这男人……管着李青歌就像管他自家女人似的,过分不?太过分了……
“赫连筠。”直接冲进去,高逸轩大有找那浑蛋男人大打一架的冲动。反正他现在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
“逸轩。”李青歌正坐在草床上,看高逸轩怒气冲冲地进来,连忙起身拦下他。
赫连筠正站在篝火边,脱着自己布满血污的外袍,看他进来,不禁停下动作,勾唇佞笑,“本王身上血迹未干,不如连你一并收拾了,再洗不迟。”
“口气不小。”高逸轩冷哼一声,“我倒想领教一番,你还有何本事没使出来。”
李青歌立刻扯住了高逸轩的胳膊,“逸轩,你干什么?师父找了我们一天一夜,肯定累着了。再说,你不累吗?白天又是打猎又是造房子的……”
“不累。”高逸轩低下头朝她眯眼一笑,过后,又目光凶狠地看向赫连筠,“再说,本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赫连筠将外袍往角落里一丢,转身就朝外走。
那意思很明显,这小棚子太小,不适合打斗,再说,还有女人在场呢。要打去外面打个痛快。
李青歌郁闷了,抱着高逸轩的胳膊就喊道:“你们俩怎么回事?见面就要打架。是因为我吗?如果是的话,那好,你们直接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