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名军人加上之前的十几个军人,总共五十多人,全部手掌仅仅捏住剑柄,等待长官发号施令。
现在,还有机会,一旦宝剑出鞘,那就是要发生流血冲突的。
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军人让开,一位身穿深黑色练功服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空气炙热,但从他身旁经过的人却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他就像是一座移动的空调一样。
只是,这个世界距离研发空调还有很长的距离,他也并非是移动空调。
他是修炼真气的准武士高手。
看那龙行虎步、太阳穴鼓起的冷峻面庞,十有八九是一个准武士高阶的武者。
钢爪松开,随意一推,军官一坐在地上。
面色登时刷的一下通红通红,像是猴一样。
失望的对军官摆摆手,中年男子目光望向仇刑皇。
转过头,仇刑皇若无其事的和他对视一眼“怎么着?”
“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中年军官很随意地反问,不过那气势那气魄,着实给众人很大的压抑感。
“我只想上擂台打比赛!他违抗国王颁发的法律,不让我上台大考”
“没有人去违抗国王颁发的法律,参加大考,必须是外校集训三个月学员。你,集训两天后消失了,现在回来,没有给你按上逃逸的罪名,是你的幸运。现在,转身离开!”
“你还是公然违抗法律,我懂法!”
说完,仇刑皇针锋相对。
“你懂法?可是参加大考的名单上没有你!”
谁他娘说一群军人都是莽夫?看看,眼前这个大块头的精明程度远远让周围的军人们集体膜拜。
“谁说的?你看参加大考的名单了吗?”军人们闪身躲开,身材更加魁梧的赵东海踏步进入这里。
中年男子瞳孔一缩,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不好意思,昨晚我上交名单的时候,已经把他们的名字添加进去了!”说完,赵东海一脸认真地看着中年军官。
眼中抹上一层狠戾,随意点点头,良久,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军人转身离开。
转过身,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笑意“谢了,赵哥!”
“我估摸着你的性格就不会那么安生,三个月去哪了?”
摇摇头,简单遮掩过去“赵哥,这些事还是以后说吧!现在,该去大考了!”
说完,仇刑皇转身简单对身后的沐天歌点点头。
沐天歌嘴角勾勒出一抹森然笑意,双脚一跺地面,腿上宛如安装了弹簧,身躯不可思议的跃起两丈高。
哇~惊叹声,震撼声,崇拜声此起彼伏,窃窃私语消失了,所有外校学员眼中都升腾起一抹敬畏之色。
身躯竟然在两丈高空不可思议的连续几个空翻,然后,身躯像是一枚导弹径直坠落在两米高的擂台上。
嘶~一声闷响犹如爆炸般,尘土飞扬,脚掌一半都已经踩入了砸出的深坑中。
这可是绝对的黑岩石,为了耐用,这可是用打造城墙的最坚硬黑岩石筑基的。
现在,两丈高空下,猛然下坠,犹如炸弹,直直让坚硬如钢铁的黑岩石深陷两个一寸深的脚印。
震撼,震撼的无以复加,那些外校的学员们眼中也升腾起了一抹颤抖,而观礼台上的富甲权贵,毫无例外的发出了叹息声。
“张队长,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反正看起来绝对是个狠角色!”
“等着看好戏吧,今天可是有着可遇不可求的好戏!”
这一次,轮到了观礼台上的惊叹和窃窃私语,显然,如此年龄,如此实力,这种震撼可是很少见的。
尘埃落定,擂台上显现出两道身影。
一道是犹如标枪一般伫立在深坑中的沐天歌,双手抱胸,一脸冷漠注视着数十步之外的那道白色身影。
面色冷漠,眼中充斥着狰狞、得意、狠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榆常。
那个曾经在食堂羞辱仇刑皇反被仇刑皇羞辱的家伙。
三个月,在师傅的真气冲刷以及一些特殊训练下,实力节节暴涨,距离准武士,只差一步之遥。
刚才,他已经击败了内校的学员,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是内校学员。
此刻正是信心膨胀之时,对沐天歌造成的震撼视觉,丝毫不以为惧。
“小子,现在滚下去,还来得及。让仇刑皇自己滚上来,我要好好废了他!”嘴角带着得意、不屑,还有一丝丝疯狂,三个月前,他刚开始,没有能力击败仇刑皇,现在,他只要敢上来,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虐杀他。
三个月前的耻辱,他始终铭记在脑海中。
脑袋微微一侧,沐天歌一脸冷漠,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白榆常,声音宛如冰碴“你不配!”
嗡!
话音落下,黑色身影猛然消失,空气在这一刻都发出了瑟瑟发抖的呜呜声,猛然间,犹如一团黑色风暴,骤然而至。
“开始!”擂台远处的裁判大手一挥,然后,战斗却已经开始了,开始了就不会停止。
因为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戮,血腥的屠戮。
一团黑色风暴暴冲而至,一条仿佛天刀般的铁腿从天而降,犹如开天战斧力劈而下。
眼中闪过谨慎,白榆常上前一步,双手伸出,右脚蓄势待发,然而。
清脆的声音是那般的刺耳。
眼尖的人清楚地看到白榆常扛起的双臂犹如豆腐一般,巨斧力劈而下,毫无阻滞,在咔嚓响起的刹那,白榆常面色剧变恐惧、狰狞,换来的却是他无法想象的绝杀。
双臂猛然断裂,无力的垂下,森白的骨茬暴漏在空气中,身躯踉跄,差一点趴在了地上。
堪堪稳住身躯,面对的却是又一条铁腿紧随而至。
低沉的碰撞,铁腿就像是擎天神柱,横扫而至,直愣愣砸在白榆常的太阳穴,身躯一震,倒飞出去。
所有人都傻了,白榆常那七窍逐渐流出来的黑血叙述着他的痛苦。
然而,下一刻,沐天歌双脚猛然一跺地面,身躯爆蹿而起。
擂台在颤抖,沐天歌身躯横跃而起,双腿像是一对剪刀,骤然夹住白榆常的脖颈。
尘土消散,伴随着还有扑通一声。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双目呆滞,所有人大脑只停止了转动,所有人心脏停止了跳动。
没有动物的叫声,更没有那细微的呼吸声,此刻,好似连风都静止了一般。
所有人的心脏却在同一时间,狠狠地抽搐,抽搐再抽搐。
良久,尘埃落定。
双手抱胸,那道黑色身影宛如一道标枪伫立在擂台上,一脸冷漠注视前方,而在他满是鲜血的双脚旁。
是胸口已经没有丝毫起伏的白榆常。
他七孔流出了黑血,他脑袋、颈骨完全变形,他就那么,用他那涣散的双目,对着天空,诉说着他的不甘。
嘶~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演武场内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是那么的整齐,是那么的震撼。
所有人,毫无例外的感觉到了冷,尽管烈日当空。
观礼台上的富甲权贵们无一不面色僵硬,嘴巴半张,却不知他们背后已经不知不觉被汗水浸湿。
然而,白榆常的手下裤裆下甚至都出现了黄色的液体。
这一切的一切,向他们诉说着这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轰动。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所有人缓了过神,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感觉大脑依旧在轰鸣。
所有人依旧感觉自己看错了,但脑海中,那一幕幕简洁、狠辣的动作却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呆呆的,裁判手势还在腹部半空中,还没有垂下,死鱼眼的双目死死盯着擂台上那定格的画面。
恐惧,一种无形的恐惧,一种渗人的恐惧。
沐天歌很强?算是吧,可是在这个演武场内,比他强的人大有人在。
强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更多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恐惧?
那是因为他的气势,他的血腥,他那毫无感情的双目,他眼中的红芒,还有他那堪比绝世神兵的一双腿,从头到尾,可能不过短短数息。
他的腿比刀锋更加锋利,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有赵大海等教官隐约猜到了一点,但最主要的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心态。
狠辣一词,他当之无愧。
全场,所有准武士高手皆尽站立起来,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
他们他们刚才想要阻止,可是,他们刚刚站起来,一切都结束了,他们都是军人,他们知道这个屠夫要杀人,但他们也知道,比武中是不允许出现死亡的。
他们想阻止但,他们慢了一步。
甚至,王通天的身躯也是刚刚坐直,一切太快了,快到他们反应不过来。那犀利、简洁的招式,让无数人为之痴迷、为之胆寒,让无数军人为之汗颜、羞愧。
“啊那里也死人了!”
突兀间,一声并不尖锐的声音在死寂的演武场内猛然炸响,所有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