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我们的屈总监为我们公司,拿下了名历汽车的广告合作,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认可!这个项目成功,后续我们公司就可以进一步拓展汽车相关业务!这都要归功于我们屈总监,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
众人高度配合。
“哇!屈总监厉害了!连汽车广告都能拿下来!”
“太好了!我们的业务又拓宽了!以后是不是能跟名历长期合作啊!”
“屈总监的方案是什么样子的啊!能不能给我们大家看看,我们也想学习一下啊!”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又是一场心灵的荼毒!
屈伟才的五官都扭曲了。
钱厚还揽着他的肩膀,在耳边补刀:“小屈,笑一笑,这是好事啊!”
屈伟才咧了咧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傻笑机器。
站在最后面的唐拉拉却没有鼓掌,心里的情绪有点复杂。
原来屈伟才的方案通过了。
可这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他却哭丧着脸?难不成故意逗自己?
就在这时,钱厚再次开口:“所以,为了奖励我们屈总监此次的贡献,我们决定……”
屈伟才满心惶恐的盯着钱厚的嘴,感觉那是世界上最可怖的东西。
别说了!
别奖励了!
再有奖励,我死给你看哦!
但是钱厚的嘴巴一开一合,哪有停止的趋势。
情急之下,屈伟才瞄到身后的人,忽然灵机一动。
“钱导等一下!其实……其实我对您的奖励受之有愧啊!”
屈伟才为了装的像一点,还特意低下了头。
钱厚果然一秒住口,疑惑的看向屈伟才:“怎么了小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屈伟才一把将唐拉拉拽到身边,脸上堆起惭愧的表情:“钱导,我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了,跟您说实话吧!其实,这个方案不是我自己想的,是……唐组长!都是唐组长的功劳!是我当时以权谋私,逼着唐组长给我出力!”
钱厚不相信:“小屈,不要开玩笑!”
屈伟才马上回答:“钱导,我没有开玩笑!我甚至还不许他署名!我根本不配当总监,您就不要奖励我了。我这个影响多坏啊!应该撤职,以示惩罚!”
在屈伟才心里,这可是最后一线希望!
唐拉拉不是恨自己吗?那赶紧把功劳揽下来啊!揭穿自己!反正那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他的方案修改的面目全非了。
上级压榨下属,也是很严重的问题!
众人都是一怔。
“什么?是唐组长的功劳?”
“不会吧!屈总监这么有才华,还要唐组长的方案?”
“不许署名?唐组长是不是有点可怜……”
钱厚也愣了一下:“小屈,你说是唐组长的创意,你有什么证据?”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抄袭剽窃,却管我要证据?!
这不是等于让施害者提供证据,证明自己害了被害者。这逻辑有问题啊!
可屈伟才偏偏拿不出证据。
唐拉拉的创意构思早“面目全非”了,现在把最初的那版拿出来,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根本没用他的方案吗?
更何况屈伟才自己都不知道那份文件哪去了。
屈伟才马上说:“那个……不信你们问唐组长本人!”
众人的目光集体转向唐拉拉,钱厚代表着开口问道:“小唐,这是真的吗?”
屈伟才表面上不敢表现,内心中确实充满期待。
还好有唐拉拉在这儿,这就是日常树敌的好处,总有仇人能在关键时刻捅你一刀!
狠狠的捅!不留情面!
只见唐拉拉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向屈伟才的眼神,好像真的下定决定要做什么。
屈伟才的心开始激动。
只见唐拉拉缓缓张嘴:“钱导,其实这个方案……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噗!”
屈伟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说好的仇恨呢!
他哪里知道,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唐拉拉的心思起伏,自认为终于明白了屈伟才刚刚沮丧的原因。
是为自己难过!是因为方案过了,所有的奖励里却没有唐拉拉的名字,这让他感到愧疚!
屈伟才原来是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啊!
唐拉拉的内心忽然涌上一阵感动。
反正之前,唐拉拉因为担心自己替屈伟才提供思路的事情败露,已经到办公室收回了提交的方案,现在不承认,也不怕他对峙。
屈总监不用愧疚,你配得上这份荣誉!
“真的跟我没关系,可能是屈总监一直对资历比我低,但职级比我高的事情感到内疚吧!其实屈总监你不用内疚,这是你应得的!”
唐拉拉真诚一笑。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屈总监不会的。”
“屈总监太让我感动了,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始于才华,终于人品,这就是屈总监最好的写照啊!”
众人被感动的眼含热泪,连钱厚都抹了抹眼睛:“小屈,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钱厚何德何能拥有你这样的员工啊!”
屈伟才听着众人的评价,再看看一脸微笑的唐拉拉,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那小子是真跟自己有仇,还是八辈世仇那种。
他再次两眼一黑。
——
屈伟才回到家的时候,任响正在客厅里打游戏。
这小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想着要不去请大林子帮忙给谋个职位。刚要联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任响还问屈伟才来着,但屈伟才也没敢告诉他,大林子不仅没拉黑自己,还帮了自己一个忙。
任响是哥们,屈伟才不想气他。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生气。大林子的忙还不如不帮,他分明羡慕任响被大林子拉黑,连崔正文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没有那两位,自己说不定早就是首富了啊!
任响听到门口的动静,放下手柄,朝这边探头:“屈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舒服,病假。”
屈伟才哭丧着脸,随意的甩掉鞋子,朝自己的房间走。
任响吓了一跳,连忙跟上来:“哎?屈儿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屈伟才已经像条死鱼一样,瘫在了床上。
任响仔细看了一眼,被惊到:“我去!屈儿,你这脸色怎么搞得,也太差了吧!”
说着,伸手往屈伟才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
“不烧啊!胃疼?”
屈伟才有气无力的摇头。
“胸闷?”
继续摇头。
“心脏病!……哮喘!……癌!啊!”
屈伟才将枕头砸在任响脸上。
任响一看,这力道、这速度,分明不像有任何问题的样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屈儿,你工作的那个什么方案,是不是又通过了?”
屈伟才:???
把脸往被子里一埋,不肯吭气。
任响凑过去:“屈儿,真的,以铁哥们的角度劝你,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钱,哥们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