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名为永远之笼与七人贤者
88446400000004

第4章 觉醒3

暴雨过后的森林,被恬静的气氛包围着。之前的骚动就像未曾发生过一样,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留下。但暴雨终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伤口仍在折磨着我的肉体与精神。我嗅着被雨水滋润过的泥土自然的芳香,睁开了惺忪的眼睑。

有谁正在接近这里,从刚才开始就不断有窸窸窣窣摩擦树叶的声音从四周的灌木丛中传来。我感觉到了危机,不得不靠着疲惫的意识硬拖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反而在这时,从灌木丛中传出来的声音又全都消失了一般。不,倒不如说现在的森林中正处于一种渗人的寂静感中。

「......是错觉吗?」

我松了一口气。

就我现在这幅样子,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的话,后果可不敢想象。话虽如此,但就算是那些家伙,要在这如此浩大的一片森林中寻找到一个人也绝非易事吧。

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又或是两者都有淋湿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我身上。从西装校服的破口向里面看去,伤口不知什么时候也止住了血。但还能感觉到伤痕那边的皮肤有一种被烫伤一样的灼痛感。

也不知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周围仍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偶尔会有几道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射进来的月光,但又很快就消失了。

「......回去吧。」

但就在我刚准备动身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我左手的手腕上,有着即使是在如此幽邃的黑暗中,也能闪耀出黄金一般光芒的手环。正佩戴在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尝试想要把它从我的左手上取下来。但手环就像是和皮肤黏连在了一起一样。不管我怎么用力想把它扯下来都纹丝不动。甚至我都有一种连带着皮肤都要被带着撕扯下来的痛觉。所以我随即就放弃了。

手环呈金黄色的外观。而它的表面则是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纹路,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种纹路。根本就像是毫无章法胡乱刻画在手环的表面上一样。

我回想起了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所遇到的那个人。虽说这部分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根据依稀记得的当时他说的话来考虑。这应该就是他给我的东西了。

但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手环给我......说起来,那些鬼也说过把手环交出来什么的。难道说......他们说的东西就是指这个吗!?那家伙,把这东西给我是打算做什么?如果现在被那些家伙看到了的话......

而恰好正在这时,一双冰冷的像死人一样的手,悄悄地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哆嗦了一下。在这个时间会在这个森林里的......究竟会是谁呢?

我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老鼠一样,缓缓地转过因恐惧而僵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身体。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莲。」

她像平常一样站在我的身后,那双一如既往明澈的双眼瞪得大大地盯着我。樱花色的长发似乎因为沾染了些许雨水的缘故,湿濡濡地黏连在一块垂在她的胸前身后。

「什么啊......原来是你啊。」我像是放心下来了的长舒了一口气。

「哼。怎么了,我就不可以吗?」

幸好站在我身后的并不是黑衣服的恶鬼,而是我任性的妹妹愈美。有意思的是,我在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甚至有种想扑倒她怀中哭诉的冲动。此刻我才意识到自身的心灵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不,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不是让你待在那吗。然后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男人。」我忍住了之前说的冲动,整理好情绪之后重新面向愈美。

「诶......那个啊。我姑且叫警察来处理了。但是哥哥你走了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过了不久甚至下起雨来了,而哥哥你却迟迟不见回来。我实在是太担心了,所以才......对不起。」

愈美或许是因为擅自做出了可能让我生气的决定而向我道歉。但现在我的心中根本没有半点那种想法,这或许是个危险的决定也说不定,在来找我的路上先遇到了那群家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愈美能够来找我,并且找到了我。光是见到她,就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安心的感觉,足以忘却之前那些恐惧的安心。

「真的很对不起,哥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也很想责怪我,但我也早就做好这种觉悟了,无论如何也想要来找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愈美一个劲地向我道歉,甚至腰都看起来快要弯断了一般向我鞠躬,就差没土下座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反倒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更别说责怪她了。但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道歉下去。

「没关系的哦。愈美。」我把手放在愈美的身上,特意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诶?」

「不用道歉也没关系。因为,我很高兴啊,你能来找我。」

「诶。很高兴?真的吗?真的不会责怪我吗!」愈美又瞪大了她那双澄澈的双眼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我还要感谢你呢。」

「嘿嘿......小事一桩罢了。」

愈美说罢,露出略显笨拙的笑容。然后,或许是不经意间,她的视线瞥了一下我放在她肩上,左手手腕上佩戴着的,那有如黄金一般的手环。

「嗯?哥哥,这是什么?」

愈美恰巧问到了我最不想提起的事情,我正在为怎么向她解释发愁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一方面是因为我还没怎么向她解释这连串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我有点担心那些鬼们还在这个森林的某处窥视着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被袭击的可能性也越大,所以当下之急就是刻不容缓地赶快离开这里。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夜晚的森林可是很危险的。」

我随便选了个理由催促愈美赶快离开这里,拉起她的手想要走。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已经是什么时间了,但重要的尽快离开......

「诶......回去什么的,现在吗?」

「嗯......必须要快点。」后面那句是我小声嘀咕的,愈美应该没有听见。

现在的我是何等的心急如焚。但不知为什么,愈美甩开了我因为焦急而紧紧抓住愈美的手,仍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愈美?」

我有些担心,她看上去样子有些不太对劲。会不会是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你真以为你能逃掉吗?」

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她,但正好是在这时,吹过了一阵带着阴森气息的凉风。她樱花色的头发被风吹起,散乱的长发像柳枝一样在脸前摇曳,遮住了她的面容。而我也同时因为这阵风的原因,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但很显然,愈美的样子很奇怪。有什么地方在刚刚我没注意到的一瞬间改变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愈美是如此的陌生。简直不是同一个人了一样。

然后,她突然抓住了我的左手,想要把手环硬拽下来。愈美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拽的我手腕很疼。

「等等......愈美,不要这么用力。这东西是拿不下来的。」

我想要劝阻她,但她抓住我的手却没有丝毫地放松。

「哼~是吗?」

果然很奇怪,换做平常的愈美的话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样的她,令我感到既陌生又恐怖。

「快放开,这样硬来会很疼的啊。」

我开始试着甩开她的手,但愈美用惊人的力量死死抓着不放,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啊是吗。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拿不下来的话,那就只能用这个了!」

愈美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通体透白的匕首展示给我看。

「那是!?」

「是。接下来就用这个来......把哥哥的手腕切开!」

愈美把放到我面前给我看的匕首反转了一圈,变成刀尖朝下的样子朝着我的手腕刺去。

我已经被这一幕震惊到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危险!」

不知从哪边传来了一声呼喊。紧接着,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奇妙的身影。她扑向抓住我手的愈美,推倒在了旁边的地面上。过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画面。

现在在我面前的地面上,正有两个愈美纠缠在一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发色,就连衣服都是一样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愈美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处于压在另一个身上的状态的愈美看上去应该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很快她就被推开了,被压在她身下的另一个愈美。

「切。真是麻烦,没想到居然还活着啊。真是死不透的蟑螂。」她一把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愈美,轻松地就脱离了束缚,完全没有半点慌乱的样子。并在站起来的同时又一脚踩在了躺在地上愈美的身上。能听到被她踩着的愈美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就像即将燃尽的烛火一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的声音。从她的身体上,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伤痕,其中大部分不过是摔倒时的擦伤,被枝叶划破皮肤的痕迹。但有两处,看上去和其他的伤口都不同。一处是位于腹部上,像是被开了个大洞一般的大伤口。虽然透过衣服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从衣服上的血渍以及她经过的地面上的血迹来看,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伤口。而另一处,则是她的胸口,插着的那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几乎完全陷进了愈美的身体里,只能看到刀柄还位于外面。不用多说,这是刚刚为了救我而受的伤。仅仅这一瞬间,我想我就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站着的这个“愈美”,双眼带着蔑视的目光,露出几乎布满半张脸的丑陋笑容看着我。

想必我现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这个披着愈美的皮的恶魔,现在肯定在享受着这一幕!

「你......到底是谁?又对愈美做了什么!」

我近乎咆哮地质问着她。

「哥哥......快点逃......」

躺在地上愈美,就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在传达给我这句话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动静。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愈美就是愈美啊,还能是谁呢?」

「开什么玩笑!!」

「愈美她啊......就算受了如此重的伤,也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救我了。就算为此付出性命......这样的她,决不会是你这样的家伙能够成为的!也不是你能侮辱的!」

我向着她,一边怒吼着,一边迈开脚步靠近。

「给我放开愈美!」

「嗯哼。」

但仅在一瞬之间,原来离我有几米之远的假“愈美”突然失去了踪影。又是在一瞬之间,她的整个人出现在我的跟前。

「真无聊。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揭穿了,难得人家还想多当一会莲哥哥的妹妹呢。」

她的语气中尽显嘲讽之意。

「不过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不能小瞧呢。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活着呢,简直就像是老鼠一样呢,既头疼又拿它没办法。是吧?」

说完,她又嗤嗤地大笑起来。

「人类这种生物什么的......难道说你不是人类吗?那你这家伙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握紧了拳头,甚至连指甲都嵌到了掌心中的肉里去了。可是却连一步都不敢动弹。比起痛恨我眼前的这个禽兽,我更痛恨自己的在这时的无力。从刚刚开始,四周的阴影处,就不断有黑色的身影在蠢蠢欲动,他们或是在灌木丛中,草堆中,又或是在树后。总之,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了。之前察觉到的声响,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我的错觉了。至于他们的身份,自然就是之前的鬼了。

「也是呢。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对我说道。

这也让我烦躁不已。她说的这些无疑是为了激怒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却意外的像人呢。啊,说起来这幅样子你更熟悉呢。」

她远离我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一阵微光包裹了她的身体。微光慢慢地化为实体。逐渐变成了包裹全身的一层薄薄的,类似于“膜”一样的东西。

而那其中,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撕破了那层膜,从中钻了出来。

「你是......」看到他之后,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愈美了。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长着一副极其普通的面容,普通到单看一眼绝对记不住的那种程度。但我却对他有这印象。

他又重新站回到我面前。仍旧是那件黄色的外套上衣,牛仔裤,以及被开了两个弹孔的白色衬衫。

「怎么?是不是想起来了。」

「啊,是啊。我全都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和愈美就已经落入你们的圈套之中了。」

「是,全部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啊。很难受吧,那个像是耳鸣一样的声音。哈哈哈......这也全都是你的自作自受啊。」

他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堆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嘲讽的眼神的他的脸,是多么的令人作呕啊。这分明就不是人类能做出的丑恶表情。

「是吗。只有你这家伙......」

只有这家伙,我是觉得不会原谅的!我再也没有压抑自己的冲动。

但就当我刚准备对他大打出手而举起拳头的时候,他猝不及防的对着我脸上来了一拳。届时,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了。右边的脸皮和泥土摩擦在一起,而左边的脸颊又因为被打了一拳的缘故,凹陷进去了一块。

我感到一阵被砖块砸了一样的痛觉。喉咙深处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涌上来,嘴里满是生锈了铁块一般的腥味。

我转了个身想要试着站起来,但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藏在暗处的鬼已经就在我身边了。在我想要起身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抱住了我的双手把我死死按在地面上。

「我可没记得允许过你动了。」他走到我的面前,甩了甩刚揍完我的右手。用轻蔑的语气对着我说。「不过也罢,接下来该办正事了......对了,顺便告诉你好了。本大人的名字是伊阿伯托斯,给我记好了。虽然你很快就会死。哼。」

他轻笑了一声,取出了插在愈美胸前的匕首走到了我面前。

「伊阿伯托斯吗......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

仇恨的情绪在我心中形成了旋涡,必须要宣泄出来。我用没有被束缚的下肢一脚踹在了站在我面前的伊阿伯托斯的身上。他没有想到我的这个举动,在踢开他的同时我趁两边的鬼分散注意的瞬间挣脱了他们的束缚,莽住全身的劲冲向了伊阿伯托斯。

「啧。」

「伊阿伯托斯!!」

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就靠近到了他的身边。伊阿伯托斯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慌张,他稍微向后退了几步,即使我接近了他,他也只是一个转身就规避掉了我的直拳。同时靠着回旋的体势抬起了他的右脚踢在了我的右腹上。就像是被钝物高速撞击到了一样,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了的声音。

在意识跟上之前,身体已经先离地而起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跟着震颤了一下,随后我便已经躺在地面上了。脸上像是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在流淌,是泪水,还是鲜血。我已经分不清了。从眼角,鼻孔,双唇之间不断流淌出来。

刚刚的声音应该是肋骨断了几根,我想大概是这样,已经不能很顺利的思考了,身体也不听使唤。我尝试几次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但都失败了。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而紊乱了。但绝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比起肉体的痛苦来说,更让我难受的悔恨和憎恶刺激着我的内心。

「切。真是不死心的老鼠啊。不过手环既然已经戴上了,那就只能通过杀死你来取下了。真是遗憾啊。」

不是。

我要活下来,是为了去拯救愈美。我能感觉到伊阿伯托斯正站在我的身后。但此刻我却能完全把他抛之脑外。仿佛芸绕在心头的黑雾在一瞬间消散了一样,我明白了。我渴求力量。

「想要......力量。」

「哈?」

我厌恶自己的无力,所以便像是祈求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真是可笑。」

我要保护愈美。

「果然人类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人类啊,明明是如此渺小的存在,却又渴求着自己不应拥有的力量,说到底还不是自作自受,真是可悲。哼,去死吧。」

在这万念俱灰的一样。仿佛是在回应我的祈求一样,左手上的手环,奇迹一般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不会在这里结束。」

「这是......难不成你这家伙也是贤者吗?」伊阿伯托斯明显对这道光感到了畏惧。「怎么可能......」

怀念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这应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感觉又是如此的熟悉。我不费多大的力气就站了起来。之前那种沉重的感觉现在也全都烟消云散了。我看向伊阿伯托斯,他站在稍远的地方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想要对我动手,却有不得向后又退了几步。

「岂有此理。我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啊。喂,你们几个!快给我上啊!」

他冲着身边的几个鬼大喊道。之前的从容冷静在现在的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而那些鬼们,看起来还是很抗拒的,但又不得不执行伊阿伯托斯的命令。一个个向我张牙舞爪的大吼着冲来。

乌合之众,勿须慌张。

我现在很清楚,就像是从几万年前就获得了这份力量。

仅拂袖间,数十把巨剑便掀地而起。每一把,都大如巨柱。把向我而来的鬼团团围住。

伊阿伯托斯则是远远地观望着这边的情况。「石中剑。啧,是create吗。」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

「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拿起了我身旁的一把石中剑朝他走去。

「我是......神代莲。神代愈美的哥哥!」

巨大的石中剑在我手中就像羽毛一样轻盈。不到一秒,我便和伊阿伯托斯就只有咫尺的距离了。

「只有你......伊阿伯托斯,只有你这家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他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同时,我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果断地挥下了手中的剑。

「哥哥......」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愈美的身影。

「哼。终究不过是人类罢了。」

刀光一闪。石中剑砍进了身后的大树树干上。而原本在我眼前的伊阿伯托斯,也变成了愈美。对着挥空了一剑的我,正摆出一副奸笑的样子。

「你以为,我还会中同一招第二次吗!」

我拿出了另一把,事先藏在身后的石中剑。用它刺穿了我眼前这个愈美的腹部。

已经结束了。巨大的剑刃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不断从中喷涌而出。

「你这家伙!!!」

我边大吼着边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开来。但这也只是没用的挣扎了。巨大的石中剑已经把他死死钉在了大树上。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但却无法对此感到喜悦与满足。又从地上拿出了一把巨剑。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像诅咒人偶一样别钉在树上的伊阿伯托斯还在挣扎着想要拔出死死插在他身上的巨剑,但别说**了,石中剑根本纹丝不动。

「再过一会你就会失血致死。是你输了,伊阿伯托斯。」我扔掉了手中的石中剑,向躺在远处的愈美走去。

「哼。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了伊阿伯托斯疯狂的笑声。

「说到底还是天真的人类。给我记好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你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愈美样子的伊阿伯托斯全身像是溶解的蜡一样变成了液体流向地面。最后在地上四散开来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让他跑了吗。伊阿伯托斯,那家伙,真的不是人类吗。」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踏入了一个凡人不应踏足的领域。到今天傍晚为止的日常,都变得的像遥远过去的回忆一样虚无缥缈。

我抱起了满身苍夷,被鲜血浸染的愈美。虽然很弱,但起码还有气息,要赶快了。

「我一定会拯救你的......愈美。」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鬼们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在心中默默许下这个誓言之后。我踏上了走出森林,前往城市的道路,为了拯救愈美的道路,和背负上全人类命运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