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男女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闭口不语。
太子的怒火更炙,道:“你们不是说密室里布下了你们齐氏兄妹天下第一的毒药了吗?任何人没服解药闯进去,都会当场毙命。为什么还会丢?是你们说大话,还是你们泄漏了解药?”
这时,那个女的道:“我们的毒还是天下第一,我们也没有泄漏解药。”
“啪!”太子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那女子身边,怒道:“那是鬼偷走的?”
另一个男子道:“偷走宝珠的,是太子您身边的侍卫彭裘九。上一次闯密实的就是他,他知道密室里布下了毒药,因此前几天称一个亲戚被毒蛇咬伤,向我求解毒的药。我碍于太子的面子,不得不给。那解蛇毒的药虽然不是密室里毒药的解药,但是我齐氏解药都有一定的相通性,而且他有所准备,一定是进入之后就闭气没有吸入毒气,致使药力减半,没有让他当场毙命。您放心,就算他逃了出去也无药可解,现在他肯定已经毒发身亡了。”
太子一惊,道:“又是彭裘九?那避邪宝珠现在一定已经在安阳王的手里了。这只不死的猫!他既然有避邪宝珠,就一定会向北逃去赫别部,以宝珠为要挟要求他们助他夺皇位。”
略一沉思,对这齐氏兄妹道:“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安阳王。否则你们齐氏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那对男女,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算是领命。转身出去了。
中午,庆玥和岑玉婉正在一个路边摊上买食物,只见一对官兵疾驰而至。庆玥忙拉了岑玉婉躲到后边一辆装满了小山一样的草料的马车后边。
那队官兵果然是追寻他们的,那小摊的老板在他们的盘问下,瑟缩道:“刚……刚还看见一男一女……像……是。转眼就……不见了。”
那队官兵听到有线索,为之一振,大肆搜寻起来。这里只是一个岔路口,因为常有来往客旅,所以开了几家食宿店,并没有多大的地方。眼见得几个官兵向着草料车走来。庆玥虎目圆睁,手按宝剑。那几个官兵越走越近,而庆玥的宝剑也已半出鞘,已经准备拼死一战了。忽然那满车的草料倒了下来,一下子将庆玥和岑玉婉埋了个严实。
庆玥和岑玉婉埋在草料下,满鼻满嘴的尘土,却一动不敢动。只听外边一个老妇人敞亮的嗓门喊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我说绳子旧了,换新的吧,你非得省钱。你瞧瞧,断了吧?我不管了,你自己把那草料装上去。”
只听有人在周围转了转,一个老头闷声闷气道:“要装,也得先买绳子呀。”说完又走了,却并没有动这堆草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搜寻的官兵骂骂咧咧的走了。一个人走近草料,轻轻说道:“出来吧,那帮汉狗们走了。”依稀是那个敞亮的嗓门。
庆玥和岑玉婉这才扒开草料,只见一个身着赫别大袍的老太太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岑玉婉扑打着满身满脸的土,道:“老妈妈,您救了我们。”
那老太太笑道:“不是我,是我的这车草料救的你们。”
庆玥问道:“您为什么要救我们,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那老太太一撇嘴道:“那群汉狗子们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汉狗子”三个字听在庆玥和岑玉婉的耳朵里尤其的刺耳,庆玥笑道:“可我们也是汉人呀,你就不怕我们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吗?”
那老太太呵呵笑道:“你是汉人,但你是我们的朋友。”
庆玥不解道:“您认识我?”
那老太太摇头道:“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这把剑。”说着指了指庆玥握在手中的剑道:“我父亲是赫别有名的铸剑师,专门为赫别王室铸剑。我们赫别人的剑只送给好朋友。你这把剑,是哲哲公主送你的吧?”
岑玉婉惊讶的转头看着庆玥。只见庆玥面色凝重的点头道:“是许多年前,哲哲公主送我的。”
那老太太唏嘘道:“哲哲公主是我们赫别草原最美丽的明珠,只可惜命太苦了。都是那帮汉狗子,偷走了我们的避邪宝珠。天神呀!惩罚他们吧。”
这老太太心直口快。庆玥和岑玉婉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赫别纳降已经一年了,没想到普通的赫别百姓还是如此痛恨汉人。
一个同样身着赫别大袍的老头走过来,道:“绳子买到了,赶紧装车吧。”
岑玉婉和庆玥帮他们一起装好车。那老太太拍拍手问道:“你们准备去哪?”
庆玥答道:“我们要去赫别王廷找我们的朋友。”
那老头摇头道:“今年大雪封闭了整个草原,你们根本走不到王廷。”
庆玥知道叹道:“那只好先找个地方躲避些日子,等雪化了再去王廷。”
那老太太喜道:“好呀!那就去我们部落躲避吧。”
庆玥他知道赫别人大多数居无定所,都是散居在草原上的。现在又大雪封路,朝廷的官兵要找起来好比大海捞针。于是看了看岑玉婉,问道:“你觉得呢?”
岑玉婉道:“这里你比较熟悉,都听你的。”
于是庆玥点头道:“那谢谢阿妈、阿伯了。”这“阿妈、阿伯”是赫别对老人的尊称,那老太太更是高兴,招呼道:“快都上车,都上车。”
那阿妈很爱聊天,不出一天庆玥和岑玉婉就知道了他们是赫别部洛戈部落的,她叫其木格,那老头儿是他老伴叫巴雅尔,他们有两个孙子。大孙子已经成亲了,小孙子已经定好了日子,这次回去就把他的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