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玥的话说中了岑玉婉的心事,从那件事之后,她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男女授受不亲,但她却与另一个男子接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已经不干净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本性里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才会在情急之下想出那个办法。她既怕庆玥无法面对自己,也怕自己无颜面对庆玥。此时,有些惴惴的看着庆玥,问道:“像什么?”
感觉到岑玉婉的紧张,庆玥一笑道:“像菩萨。”
岑玉婉婉惊讶的看着庆玥,忽而变了脸道:“你嘲笑我,菩萨是圣洁的,哪有像我这样不干不净,不知廉耻……。”
庆玥打断岑玉婉的话,严厉道:“不是不知廉耻,而是勇敢!如果异地而处,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你那样的勇气。在你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勇敢的心。就像烈焰菩萨,有着恬静的外表,却有一个刚强的名字。”
岑玉婉吃惊得看着庆玥,看着那双星目一瞬不瞬的回望着,里边全是自己的倒影,她声音颤抖道:“真的,你觉得……是勇敢?”
庆玥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不只是勇敢,还是坚贞。”说着指着岑玉婉的心,道:“因为这里是坚贞无比的。”
忽然泪水夺目而出,岑玉婉深深以为的耻辱被他解释成勇敢,解释成坚贞。在自己怀疑否定自己的时候,庆玥却给了她最大的肯定。或许需要放下心结的不是庆玥,而是自己。
庆玥擦着她的眼泪,徐徐道:“其实忘不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样看待它。那件事情,你自始至终都没有错,不可以再妄自菲薄了。如果说错,说耻辱,也全是我一个人的。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欺负,是我庆玥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我庆玥最大的耻辱。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保护你,好吗?”
听着庆玥的话,岑玉婉忽然明白自己错了,妄自菲薄的何止自己一个人。曾经以为只有离开才能让两个人都解脱出来。现在才知道如果自己离开了,两个人才会永远不得解脱。庆玥努力的为自己打开心结。自己也要努力的卸下他心里的包袱。岑玉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为了庆玥,为了自己,她决定退一步。两个人系下的结,还需要两个人来解。解开了,或许真的是海阔天空。
见到岑玉婉点头,庆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庆玥轻轻安抚着还在抽泣的岑玉婉,手指点着岑玉婉的嘴笑道:“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干净?这里吗?”说完不待回答,就捧起岑玉婉的脸,垂下头,却并没有吻下去,而是舔起了她的樱唇。一点一点温柔而细致,像是在擦拭什么贵重的珍宝。
岑玉婉惊讶得瞪着眼睛,庆玥见了,一笑,突然玩兴大发,在岑玉婉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岑玉婉“呀”的叫出声来,捂着鼻子,怔愣道:“你……你怎么像小狗一样?”
庆玥笑道:“像狗又怎样?狗不光舔人,咬人,还闻人呢!”说完学着狗的样子,鼻子一嗅一嗅的在岑玉婉脸上没头没脑的闻起来,弄得岑玉婉又痒又羞,直闪躲。
庆玥偏偏追着不放,嘴里还变本加厉的学着狗叫。终于逗得玉婉笑出声来。看着岑玉婉久违的笑颜,庆玥心中激动,觉得哪怕只为了她这一刻的笑颜,他愿意付出一切。突然,庆玥一把勾住岑玉婉的腰,揽到自己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热烈而温柔。良久,庆玥放开岑玉婉,将她安放在自己胸口道:“你也要做小狗,记住我的味道。我们都记住彼此的味道,永远不分开!”
岑玉婉把羞红的脸埋在庆玥的胸口,深深的嗅了一下。
庆玥踌躇满志道:“咱们上路吧,到了京城咱们还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呢!”说完牵起岑玉婉的手向门口走去,忽又停下来道:“到了京城我要补给你一个婚礼,一个真正的婚礼,到时候我要你做我真正的新娘子,看你还敢动不动就说走。”
幸福如蜜糖般浸满岑玉婉的心,或许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阔天空。
安阳王一行人日夜兼程。海巴图伤好后还想去其它地方逛逛,便与他们在半道分别了。
庆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微服私行。每到一处都会知会当地官府,着官府派兵护送,住在驿馆里。一日众人行至临近京城的一处驿站,这是进京前的最后一处驿站了。庆玥刚进房,还没有落座,驿承就走进来道:“王爷,王妃,有一位老者请二位殿下移步相见。”
二人疑惑,在这里会遇到什么熟人,而且居然要王爷和王妃过去见他?庆玥问道:“那位老者是谁?”
那驿承道:“那位老者说要我把这个东西给王爷看,王爷自会前往。”说着捧出一柄扇子。
庆玥展开一看,心头突突激跳,这把扇子上有自己的题诗,当日父皇说好,要过去了。来者莫不是父皇派来的人?立刻请那驿承带路,与岑玉婉去见那老者。
那驿承引他们来到一间房门口,推门让他二人进去,自己却退了出去。屋内灯火明亮,正中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色灰暗,脸庞消瘦,正是顺隆皇帝本人。两个月没见犹如老了十岁。庆玥与岑玉婉惊呆了,怔愣半天,才想起跪拜。庆玥更是激动,扑上跟前喉头哽咽道:“父皇,孩儿……孩儿总算见到您了!您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顺隆帝伸手慈爱的抚着庆玥的头道:“是呀,总算见到了。朕真怕等不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