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怒斥后,老城主夫人忽而又很是自得道:“不过我祖父和父亲赶走了那家子强盗,巴罕城又回到了我们乌金家手里。巴罕城是我们乌金家的,世世代代都会是我们乌金家的。”语气自豪而又骄傲。
庆玥摇头看着老城主夫人,她似乎把巴罕城看作自己的荣誉,看作自己的生命,固执的把巴罕城看作了自己家族永远不变的私有财产。
这是金猴子从外边蹦跳着跑进来对庆玥道:“别贾金加将军让我来告诉你一声那几个兵营里边的兵,还有守成的兵,都解决了。”
庆玥点点头,道:“听见没有,现在巴罕城已经不是乌金家的了。”
老城主夫人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道:“这只是暂时的,我的小儿子天鹏率大军在城外,等他得知消息后必然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会同一百年前的那育仁家一样,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所有妄图从我们乌金家手里抢夺巴罕城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岑玉婉是随金猴子一起进来的,听她说得如此恶毒,不禁心底厌恶。
庆玥也讨厌她傲慢的态度,道:“那你不用等很长时间了,我早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的小儿子去了,最晚今天晚上他们就能赶回来。到时候你就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打败他的吧!”
那老城主夫人还要说什么,他儿子天昊却反应得快,道:“你们是大王子派来的人?是专门来阻拦我派兵支援二王子的。”
庆玥本来他一直垂头站在旁边不说话,本来以为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这时才惊觉这是个虽然沉默却比他母亲冷静精明的人。
老城主夫人听儿子如此说,也反应了过来,愤怒的看着庆玥双眼冒火,仿佛要吃了庆玥,忽而又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是那育仁家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派来的,好哇!她终于来夺巴罕城了?我活了八十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个野女人过了二十多年带着一个野孩子回来,还有脸称自己是大王子,还有脸自称玉素甫。吴遗?谁不知道,他是管一个姓吴的汉人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一个人的名字里有两个姓,真是天底下的大笑话。”
庆玥和岑玉婉这才恍然知道,吴遗的母亲,吴府大夫人原来就是那育仁家的后代。
乌金。天昊试图安抚母亲的怒气,那老城主夫人却不理他,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屑与愤怒一口气都说出来,继续道:“他那育仁家世世代代都是强盗,吴遗的身上流的强盗的血。而我们乌金家世世代代都是贵族,有好几位玉素甫姓公主的血。吴遗就是给我的外孙提鞋都不配!还妄想与我外孙争王位?我大宛高贵的王位上怎么能坐着有两个姓的人?就算他坐上去,人民也会把他拽下来的。就像一百年前在巴罕城发生的一样,下贱的人坐在高贵的位子上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
原来吴遗的母亲与这巴罕城还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虽然人是有好奇心的。但是庆玥却不想再听这个老太太刺耳的咒骂了,转身走了出来。屋子里的人见他出来,也都忙不迭的逃离出来。一个军官跟在庆玥旁边,问道:“王爷,怎么处置他们?”
庆玥想到了在京成立被软禁的岑玉婉的家人和关在牢里的自己的舅父一家人。自所不欲,勿施于人。毕竟都是尊荣惯了的人,庆玥不想让他们太难看,于是道:“不用难他们,把她们关在这个院子里就行了。”说着转头严厉的看了那将军一眼道:“但是一个都不能跑,也不能死。”
那个将军洪亮的答道:“是!我一定把这个院子守得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虽然老城主夫人以自己家族拥有巴罕城为荣,但是巴罕城的城民却没怎么把乌金家族放在心上。一大早,人们被满城不认识的兵马吓得不敢出门。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一看,除了几处守军驻扎处传来厮杀声外,这些兵既不抢也不杀。一些胆大的开始出来探望,更有几个胆大的居然打开店铺做起了生意。没有人对乌金家族失去了巴罕城的统治而多说什么,甚至没有惊奇。
下午庆玥刚与几位将军开过一个小会,有人通传说有一位夫人要见他。庆玥出来一看,只见来者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夫人,风姿绰约,容貌端丽,丝毫不输十几岁的少女。不别人,正是吴遗的母亲。庆玥没想到居然是她。吴遗既然是大王子,大宛王也应该承认她为王妃才对。既然被承认为王妃了,为什么在此时会出现在巴罕城?惊讶道:“王妃怎么会在这里?是刚来的还是早就来了?”
只见她还是按照中原的习惯微微的施了一礼,道:“王爷还是叫我丽夫人吧,我不是王妃,王妃是乌金家的天雅。”
吴遗一尴尬,忙改口叫:“冒失了,丽夫人。”忽然想到这么在院子里站着不象话,于是道:“丽夫人,一起到屋里说话吧。”
吴遗的母亲跟着庆玥一起走进他的房间,惠通和岑玉婉正在下棋,而金猴子则在一旁指指点点的看着。
金猴子和岑玉婉是见过吴遗母亲的,因此一见她进来都吃惊不小。
庆玥为他眼中的圣女和惠通介绍道:“这是丽夫人,大王子的亲生母亲,曾与大王子在中原隐姓埋名生活了二十多年。”
因为知道大宛人痛恨和尚,庆玥怕惠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让他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用一个大头巾把头包起来。但是现在在庆玥的地方,惠通一时忘记了,习惯性的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施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