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般撕心裂肺的咆哮在耳边回响,每往前走一步,尸体腐烂的酸臭味就更浓一分,黑色的灵力化成了实质,如烟雾般在大殿上浮动,所有靠近这里的侍卫都被这些黑色灵力撕裂粉碎。
金色囚灵锁从太子殿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将殿中央两米高的“怪物”紧紧锁住,那“怪物”虽然有着人形,全身却覆盖着坚硬的深褐色鳞片,半张脸苍白如纸,斑驳纵横的深红色疤痕将这半张脸完全遮盖,另半张脸则在不断地浮肿起泡,并有黑色的黏液从中涌出。
因为灵力过强的原因,“怪物”的四肢不断的扭曲、肿胀,最终变形成如蛇尾般弯曲的形态,而它的胸前却逐渐浮现出一颗不规则形状的红色晶体,像是它的心脏,此刻那颗心脏正在被黑色的灵力腐蚀。经受如此痛苦的它不断发出咆哮声,可它反抗越激烈,所受的折磨也就更多,金色锁链中的神力对它来说就像是毒药,在它的挣扎中,渗入得更快更深。
姜辞每向“怪物”踏出一步,都承受着极大的灵压,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无数根银针刺入,密密麻麻的痛起来,很快她就来到了大殿中央,而黑色灵力早已压得她抬不起上半身,只能弯着腰接近,可还未触碰到禁锢着白瑾的锁链,姜辞双腿诡异地朝后扭曲,整个人直挺挺摔倒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姜辞还是一点点地往“怪物”的方向挪动,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让自己的指尖够到了锁链。
姜辞乃是神体,囚灵锁于她而言脆弱的像是一张纸,她的鲜血顺着指尖触碰到锁链的一瞬间,囚灵锁即刻化为粉末,那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的金色锁链在短短几秒钟内便随风而去。
“白瑾!你醒醒!是我啊!”
即便眼前人已然不人不鬼,面目全非,但姜辞还是能认出他是白瑾,那熟悉的灵息和鬼气,世上除了白瑾外别无他人。
没了囚灵锁的禁锢,“怪物”缓缓平静下来,粗犷的身体也在缩小,逐渐和白瑾的身形重合,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一眼姜辞,可他只看了一眼便迅速转过头去,自喉间发出嗬哧嗬哧的怪音,姜辞凑近了些,伸手捧着他的脸想要和他对视,可白瑾却不愿看她,用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别,看。”
模糊间姜辞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中一亮。
“白瑾!”
“别,丑……”
白瑾死死捂着自己的脸,这张丑陋可怖的脸不可以让对方看到,他害怕如果被看到的话,会被对方所厌恶,可姜辞却不以为意,她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白瑾鬓角的血珠,眼底满是疼惜。
“我现在带你走。”
“朝辞!你竟敢私放重囚!”
紧跟在姜辞身后的司瑜本想着看一出好戏,不成想姜辞冒死解开了白瑾的封禁,顿时怒极,他猛地一抬手,佩剑从袖口飞出,电光火石之间刺入了白瑾胸口的红色晶石,本就脆弱的灵石刹那间四分五裂。
灵石碎裂的瞬间,白瑾双目涌出大片血色,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姜辞,姜辞似乎被他的目光所摄,表情逐渐呆滞,正在此时,自白瑾背后生出了数根血色藤曼,直直插入姜辞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