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兖宗
一身是伤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回到东兖宗,凌辞的师叔——同时也是东兖宗掌门真人,第一时间迎上前来,看到狼狈不堪的小师侄,掌门真人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好啊好啊,臭丫头长本事了,竟然敢闯魔修的地盘!”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辞浑浑噩噩地睁开半只眼睛,她扯了扯唇角似乎想笑,可这一动就扯到了自己的伤口,面容登时扭曲起来。
“别乱动,给师叔老实点!”
掌门真人铁青着一张脸训了句,就要伸手将人接过来,可那少年固执地抱着自家师侄,一双晶莹剔透的紫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死活不撒手。
“喂喂喂,撒手!你不撒手本座怎么给你师尊看伤?!”
“多谢掌门真人。”
顾怜微僵,抱着姜辞的手臂松了松,掌门真人这才从他怀里接过姜辞,姜辞灵力透支的厉害,身子轻飘飘的,掌门真人是越看越觉得心疼。
“和大师兄一样,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掌门真人对姜辞的嫌弃一刻也没有停止,但还是手还是很诚实地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姜辞体内的灵气与魔气纠缠不休,本应解体而亡,可两股力量偏生都护住了她,令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犹如枯木逢春,有了好转的迹象。
这样的情况掌门真人还是头一次见,着实被吓得不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东兖宗的补品流水一般地往姜辞峰上送,掌门真人每天都要来给她施针治疗,在这期间姜辞又昏昏沉沉不知道睡过了多少天,峰内全部是由顾怜操持着。
刺眼的阳光扑在姜辞脸上,暖洋洋的分外舒服,姜辞从沉睡中醒来,瞳孔涣散了许久才聚焦。
“顾怜?”
看清自己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年,姜辞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师尊,喝水。”
顾怜已经把精致的瓷杯送到了姜辞手上,姜辞摩擦着手中,意味不明地望着少年。
“跪下。”
语气仍旧是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儿的威严,但顾怜毫无怨言,立刻跪倒在姜辞床前。
刚刚跪好,就听得哐当一声,太阳穴一片刺痛,顾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角,摸到了一手血。
原来是姜辞运灵力,将手中的杯子咋了出去,且毫不怜惜地砸到了顾怜脸上,差点就叫他破了相。
少年隐约知道此事和自己有关,于是他闭紧了嘴,乖乖跪在地上,等候着姜辞下一次砸过来。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顾怜忍不住抬起头来。
“师尊,我……”
“闭嘴。”
姜辞长时间以来积累的怨气,终于要通过这一次完全地释放出来。
“顾怜,本座是不是你的师尊?!”
“是,是……”
“本座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
“是……”
“你的一身武艺是不是本座教的?”
“是……”
一长串的问题下来,答案呼之欲出,顾怜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而姜辞的质问还未结束。
“顾怜,本座这位夫人,你到底认也不认?!”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顾怜说不出话来。
少年将那春风一度,当作了自己最隐秘最卑劣的小心思,却在这一刻被主人公彻底戳破。
最终,他哑了声音,叩伏在姜辞床前,颤抖着握住了姜辞的手。
“师,师尊,我还以为您会不,不要我……”
少年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