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别五年,归心似箭,如今学艺有成,荣归故里,吴心平伸出的手,竟然迟迟叩不下厚重木门上的门环。
记忆中的庭院,是否依旧?
记忆中的长者,是否安康?
门里门外,还是一样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吗?
是不是已经被幸福浸润了太久,他竟然不敢再去碰触伤心的滋味?情感驿站里,他还能随心所欲地去控吗?
突然,出人意料的,紧闭的朱漆大门,忽然敞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牵着两匹马,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们看着站在门口的吴心平和小杰,怒斥道:“何人大胆,敢拦在门口?还不让开?”
吴心平不言语,侧身闪到一边。就凭这两个衣着普通的下人,是不会有资格骑这两匹宝马良驹的。好鞍配好马,好马,也要有好的主人,才能驾驭的了才对呢。
果然,稍后,一位身材高大,体型魁梧健壮的老人,和一位精瘦利落,年纪相仿的老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两位老人,边走,边低声议论着什么。
吴心平跨前一步,挡在了高个老人面前。五年不见,他已两鬓银丝如雪了啊!岁月无情,催人老矣!
吴皓一怔。飞虎庄在漠北十年,他这栋深宅大院,众人讳莫如深,谈之变色,畏如虎狼,避之,尚且唯恐不及,又哪里还敢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当面拦截呢?
他站住脚,威严地扫向拦路之人。他不由得怔住了,好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伙子。
心电转念间,吴皓有些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你你是”
吴心平热泪盈眶,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爹,心平回来看您了。”
吴皓伸出颤抖的双手,拉起吴心平:“孩子,快起来,这几年,爹是日思夜想啊,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吴心平拥抱着吴皓:“爹,苦了您了!”
吴皓笑,双眸里也是泪光闪闪:“心平,有你这句话,爹知足了!”
久别重逢,父子俩紧紧相拥,又哭又笑,互相为对方抹去脸上的泪痕。
半晌,吴心平问:“爹,您打算出门吗?”
吴皓:“嗯,原本是。但是,你回来了,爹就先不去了。走,咱们回家慢慢细说。”
吴心平看向吴皓身后的精瘦老人:“爹,这位是”
吴皓:“哦,这位是你连虎叔叔,当年,也曾是你爹手下,最得力的心腹干将之一。”
吴心平拱手施礼:“小侄参见连叔叔。”
连虎侧身不受:“公子爷多礼了,我以后会是你的总管,断不敢受公子大礼。”
吴心平疑惑地看向吴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此人。
吴皓吩咐家丁:“把马牵回去,改日再去。另外通知所有下人,到大厅聚集,拜见公子爷。”
吴心平:“爹,您是不是搞得有点声势浩大啊?”
吴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怎成方圆?我们飞虎庄,向来是等级森严,纪律严明,谁若胆敢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定斩不饶。”
两个牵马的家丁,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鸡啄米般叩头不止:“庄主饶命!庄主饶命!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公子爷大驾光临,下次,再也不敢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
吴皓:“心平,你说呢?”
吴心平:“爹,不知者不怪,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
吴皓:“你说好就好,以后,飞虎庄事无巨细,将全交由你一手打理。”
吴心平不置可否:“爹,再说吧。走,咱们先进屋,先畅叙久别之情,以慰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