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西哥的南部地区,有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热带雨林,里面有各种野生动物。然而,这里的很多贫困农民都以猎杀野猪作为副业,把野猪肉制成咸肉干拿到城中去卖。
菲里斯已经45开外,是一位猎杀野猪的好手。他在家门口开了一家酱野猪肉店,他做的酱肉鲜美可口,生意很不错。有一天他打到了一头小野猪,烧了一大锅嫩猪肉,请几位同伴到他家中来品尝。席间闲聊谈起了“野猪王国”。“我想我们可以组成一个猎杀野猪队,再买一辆卡车把野猪运到城里去卖,我们不是就发财了吗?”菲里斯向大家提出建议。“恐怕使不得吧?这里面的野猪有魔鬼附身,从政府在直升机上拍摄到的照片来看,它们成群结队地横冲直撞,就像美国西部的野牛那样凶猛。”一位名叫乔治的猎手发表了看法。
“以前的猎手之所以会失手,主要是因为单干。如果我们组成一支狩猎队,互相合作,多带些子弹,难道我们会斗不过野猪吗?”菲里斯争辩道。大家七嘴八舌地谈了好一会儿,终究挡不住“发财梦”的诱惑,想到能用卡车把整头整头的野猪运到城里去卖,他们的心中痒痒的。最后,他们决定组成一支以菲里斯为首的5人狩猎队。
经过三天的准备,他们动身了。五人排成一行,每人腰带上缚着200颗子弹,后面还有三名土著人帮他们扛帐篷、吊床、干粮和食用水等东西。他们进入了密林深处后,傍晚时分来到了几棵大树旁,这是个扎营的好地方。
猎手们趴在吊床上往下看,没过多久,一头头黑色的野猪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数量之多简直无法计数。它们大约嗅到了人的味道,一股脑儿地向挂吊床的几棵大树冲来,就像是敢死队围城攻地的架势。尽管猎手们在进入这片森森时已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仍不免使他们大吃一惊。
猎手们射击了一阵,已有20多头野猪横尸地下,其余的便退到了射程以外,并全部蹲在地上,眼睛直盯着几张吊床,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真是魔鬼野猪,它们好像进过军事学院,进退自如,又不怕死,我们能突围回去已经是不错了。”一个名叫约翰的猎手在吊床上喊着。
“别着急,别着急,我们带着这么多的子弹及足够的水和干粮上吊床,只要能和它们对峙下去,天黑以前它们一定会撤退的。今天我们已经探清楚了野猪的情况,这就是一大收获。将来我们注定要发大财了。”菲里斯在吊床上得意地说。
突然,野猪全部站了起来,它们开始发狂地轮番冲击挂吊床的大树。有的猪用头撞,有的猪用獠牙拱树根。猎人们不停地瞄准目标射击,由于距离很近,几乎每扣动一次扳机,就倒下一头野猪。枪手们的枪管也变得发热滚烫,大树周围横七竖八的都是野猪的尸体。可是野猪似乎是一支敢死队,前赴后继,一批倒下去,另一批又冲了上来。它们用头撞开同伴们的尸体,继续它们未完成的事业。猎手们也只好在吊床上疯狂地射击。到了下午4点钟,猎手们身边的子弹已剩下不多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猎手们只好尽量做到每发必中。他们的目光扫向远处时,只见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看来足足有好几千头野猪在“出发阵地”等待,随时会冲到树下。猎手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此时,猎手们的子弹只好尽量射击那些用獠牙带头挖掘树根的大公猪,想用杀一儆百的办法来吓跑那些尾随者,可是他们的希望落空了,野猪越来越凶狠,发狂似的用头撞击大树。
黄昏渐渐来临,猎手们实在太饿了,一边在吊床上吃着干粮,一边商量对策。大树周围的野猪拼命号叫,吵得他们连谈话也难以听清。
菲里斯和他的同伴们自我安慰地想:夜幕降临后,野猪一定会悄然离去。可眼前的情景恰好相反,野猪群在树周围不停地窜动,由于射击变得稀稀落落,它们变得更加凶猛,“士气高涨”,吵闹声也越来越大。黑夜并未改变险情,这些经验丰富、自命不凡的老猎手显得束手无策。天已彻底黑了,也无法再瞄准射击了。菲里斯想如果能生堆篝火,一定能把野猪吓跑。可是谁敢下去生火呢?
看来他们不得不在吊床上度过第二夜了。
半夜过后,猎手们不约而同地醒来,刺耳的嚎叫声又使他们回到了恐怖的现实中。猪群毫无撤退之意。天终于亮了,然而眼前的情景却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
野猪正在埋头用獠牙刨着、啃着大树的树根,并用前爪把泥土向后扒,大树周围积起了一堆堆的小土堆。几棵挂吊床的大树眼看就要倒下。恐惧使猎手们失去了理智,他们把剩下的子弹疯狂地射向野猪。虽然又倒下了一批,但野猪群视死如归,一个劲儿地攻击挂吊床的大树。
射击很快就结束了,所有的子弹都耗尽了。五位猎手只能坐在吊床上,无奈地等待命运的安排。他们赖以生存的大树摇摇欲坠,死神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菲里斯放声大叫道:“伙计们,现在我们唯一逃命的指望就是奋力跳到另一棵树上去。大家快跳,迟了就来不及了。”
乔治听后马上向离他约有3米的一棵树纵身一跳,侥幸抓住了一根树干,他攀爬到树枝交叉处坐了下来,看来暂时没有危险了。
但菲里斯以及其他猎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被野猪啃得尸骨全无。乔治吓得紧闭双眼,死死抱住树枝,浑身哆嗦。接着,一阵杂乱的奔跑声由近而远,获胜的野猪群也撤退了。
乔治知道这是他逃命的最好时机,他慢慢地从树上滑下来,颤抖着双腿绕过一头又一头野猪的尸体。几棵大树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只看到一些衣服碎片和几块鞋皮,这是同伴们留下的遗物。乔治的精神几乎崩溃,他发疯似的向河边奔去,直到两腿变得酸痛僵硬,最后昏倒在一条小河边,被土著人救起。乔治被送到一家医院治疗。他常在夜间睡梦中惊醒,并大喊:“野猪来了!野猪来了!快逃命!”经过3个月的精神治疗后,他才逐渐恢复正常。
心檐滴雨: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这是它们赖以生存的空间,人类不应该轻视它们,贸然侵犯它们,而是应建立起一种人与动物之间的相互尊重。否则,作为入侵者的人类,必将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付出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