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里斯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为了帮母亲分担家务,他在别的孩子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在外打工了。刚开始见到母亲的来信总是有说不出的喜悦,迫不及待地拆开看。慢慢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母亲的来信了。
母亲每周都寄来一封信,开头总是千篇一律:“孩子,你在外还吃得饱,穿得暖吧?我在家一切安好,不用牵挂,天凉了,记得多穿衣。”或者“天气热了记得多喝水,一定要吃好。”
每封信的结尾也没有什么区别:“信快结束了,好儿子,我恳求你,我祈祷上帝,你别何坏人混在一起,别赌博,要自爱,好好保重自己……”
因此,菲里斯只读信的中间一段。一边读一边轻蔑地蹙起眉头,对妈妈的生活兴趣感到不可理解。尽写些鸡毛蒜皮,什么邻居的羊钻进了帕什卡的园子里,把他的白菜全啃坏了;什么谁家的猪生了十几头小猪,等等。
菲里斯把看过的信扔进床头柜,然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收到下一封母亲泪痕斑斑的来信,其中照例是恳求他看在上帝的面上写封回信。
这天,他又收到了母亲的信。菲里斯把刚收到的信塞进衣兜,穿过下班后变得喧闹的宿舍走廊,走进自己的房间。
今天发了工资。小伙子们准备上街:忙着熨衬衫、长裤,打听谁要到哪儿去,跟谁有约会等等。
菲里斯故意慢吞吞地脱下衣服,洗了澡,换了衣。等同房间的人走光了以后,他锁上房门,坐到桌前。从口袋里摸出还是第一次领工资后买的记事本和圆珠笔,翻开一页空白纸,沉思起来……恰在一个钟头以前,他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一位从家乡来的熟人。相互寒暄几句之后,那位老乡问了问菲里斯的工资和生活情况,便含着责备的意味摇着头说:
“你应该给母亲寄点钱去。冬天眼看就到了。家里得烤火取暖……你是知道的。”菲里斯自然是知道的。他咬着嘴唇,在白纸上方的正中仔仔细细地写上了一个数字:130美元。经过仔细计算,扣除还债、买衣服、娱乐、吃饭等,还剩余5美元。
菲里斯哼了一声。5美元,给母亲寄去这么个数是很不像话的。他想:“等下次领到预支工资再寄吧。”
他伸了个懒腰,想起了母亲的来信。他打着哈欠看了看表,掏出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当他展开信纸的时候,一张1美元的纸币轻轻飘落在他的膝上……
心檐滴雨:
父母之恩,终生难报。如果我们能够拿出父母对我们一半的心思去回报父母,他们该多么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