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
怎么回事？
卫雪容是皇甫莲册封的卫妃啊，怎么会自称下人？
江南燕怔住，微愕地看着卫雪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巴道，“卫妃……卫姑娘，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
“之前的事？”卫雪容一脸的迷惑，完全听不懂江南燕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卫雪容会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
她故意装出来的吗？
还是……皇甫莲也给她吃了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药吗？
江南燕看着一脸疑惑的卫雪容，久久久久，都无法说出话来。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半响后，江南燕才咽了咽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王后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啊！”卫雪容恍然大悟地点头，“王后你忘记了吗？我是你和王上前几天，在路上捡回来的。”
路上捡回来的……
怎么会？
江南燕愕在那里，无法回过神来。
“王后？王后？王后你没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吧，这里有风，吹了对身体不好。”卫雪容担忧地看了江南燕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扶她。
江南燕还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卫雪容，任由她扶着自己，缓缓地朝房间走去。
忘记了。
卫雪容忘记了。
卫雪容居然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皇甫莲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怕她接受不了孩子离开，再度发疯，还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卫雪容离开？
江南燕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面对卫雪容——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她表情呆滞地看着卫雪容把自己扶回床、上，心情久久久久，都无法平复。
卫雪容忘记了那些痛苦的事。
而她，却记起了一切……
拍卖市场、夏侯风里、皇甫莲、夏宫、孩子、岸边皇甫莲受伤、墨县……一切的一切……如潮水般从脑海深处涌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记起那一切的，只知道，胸口被从眼前晃过的一幕幕画面，冲击得不知如何是好，脑袋更是空白一片。
卫雪容把她扶进房间后，就端着药退出去了。
而江南燕，却愣在床、上，看着怀里“呜呜呜”叫着的样子，怎么了回不过神来。
门外，不时地有下人的脚步声经过，更有下人敲门送汤进来，然后说了些什么又退了出去……
这些，江南燕都无心理会。
她的胸口，被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堵塞着，胸口沉重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想着这阵子来，在这里的经历，和过去的种种，江南燕再也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自制崩溃，热泪从眼眶里滚出来，落在孩子的衣服上。
怎么办？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到底该怎么办？
夏侯风里害死了她的孩子，而皇甫莲却强制用药让她忘记了过去的种种……
这两个男人，都伤害过她……
江南燕伸手，抹了抹一串又一串，不断落下的泪水，脑中一片混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