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美好的臆想？
即使把所有的记忆都抹去，江南燕的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忘记，夏侯风里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吗？
皇甫莲拳头捏得更紧，直至骨节泛白。
他甚至，连身体，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皇甫莲？你怎么了？冷吗？是伤口又疼了？还是这几天老是在外奔波，染了风——”感觉到皇甫莲的颤抖，江南燕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上下下地检查皇甫莲的身体，又是探额头试温度，又是扒开皇甫莲的衣服，查看他早已伤好痊愈的胸口。
江南燕如此紧张地模样，让皇甫莲坠入谷底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望着趴在自己胸前忙碌的江南燕，久久没有言语，任何那双白嫩的小手，抚过自己胸前，那道极为丑陋的疤痕，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心疼……
江南燕在心疼，这代表，她对自己，其实是有感情的吗？
皇甫莲冰冷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渗入温度。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深深地凝望着江南燕，直到她抬起头来，用极为担心的眼神，看向自己。
“皇甫莲，快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额上的温度正常，身上的伤口也早就已经愈合，完全没有任何情况……他会受伤的地方，她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难不成是身体里面不舒服吗？
江南燕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我去把吴渝叫回来，替你看看！”
江南燕一边说，一边急冲冲地掀开裹着两人的被子，欲下床去找吴渝。
然而她才刚刚转身挪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碰到床沿，就感觉腰间一紧——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皇甫莲抱住翻了个身，压在了身下。
“燕儿，你是爱本王的。”皇甫莲面带笑意地开口，语气十分地肯定，幽暗的双眸，直勾勾地锁着江南燕，眸中流淌着几首要溢出来的欢喜。
江南燕红着脸啐了一声，撇开头，不去看他几乎要把人溺毙在其中的眼神，脱 口道，“谁、谁爱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才不会爱你这种花心大萝卜！居然让其他的女人怀……”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江南燕连忙顿住，倏地伸手，捂住唇，双眼惊慌地看着皇甫莲，内心暗暗地祈祷着，希望皇甫莲没有听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皇甫莲是练武之人，听力比寻常人要好上数倍，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听到江南燕所说的话？
他的眼神，蓦地黯了下来，脸色，像被霜雪重重打过一样，一阵青一阵白。
“对不起……”皇甫莲喃喃低语着道歉。
除了这个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对江南燕说什么。
就算当时神智不清，他也的确是，跟卫雪容那个过，还让她情了胎——……
这铁一般的事实，生生地摆在眼前，几乎要灼伤了皇甫莲的眼和心。
他对不起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更对不起江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