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竞技足球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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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酗酒

“以后再也不去踢球?”陈莫轩低着头,嘴里轻轻地喃着这句话。以后不去踢球,他能做到嘛?陈莫轩摇摇头,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走到今天,足球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冯可颐一直说她自己没有足球重要,陈莫轩觉得受了冤枉。在陈莫轩的心里,冯可颐绝对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自己不去踢职业足球的话。可是此刻说什么冯可颐也是不听的。他摇摇头,心里下意识地抵制说出这句话来。

“可颐,我不去踢职业足球也就罢了,难道我连足球也不能踢了嘛?”陈莫轩觉得此话对自己太不公平,他要反驳、辩解、争取。

“本来是行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必须不能再踢球了。”冯可颐此刻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是一个很小心眼的女孩子。她一直认为,陈莫轩最喜欢的是足球,其次才是自己。这也正是她抵触曾彤的原因。曾彤比自己懂足球,陈莫轩与她在一起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冯可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也很放心不下。张晓芸也是,虽然她与陈莫轩总是若即若离的,但是她也比自己懂足球。在三个女孩子里,就自己对足球一无所知。冯可颐觉得这是自己的硬伤。

“今天,我就要你做个选择,要么选我,要么选足球。”冯可颐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是此话一出,两个人的内心都激起了涟漪。冯可颐说出这话觉得有些后悔,但是此刻,她再后悔也不会收回了。陈莫轩更是这样,舍弃足球,他做不到,但是就因此而舍弃可颐,这岂不是太荒诞了。

陈莫轩的心里此时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既然冯可颐这么坚持,那他就干脆放弃职业足球好了。

“可颐,你不要这样。我可以答应你,我以后不去踢职业足球了,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这些事情,好吗?”

“不好。”冯可颐说出这话,就有些后悔了,但她绝对是个不先认错的人。“你必须在足球和我之间选一样。”

“可颐!”陈莫轩是少有的好脾气,但是听到这话也急了。“你这不是在我嘛?”

“我没有你,是你在我!”冯可颐本来有些后悔,但是当她听到陈莫轩发脾气的语气时,那一丝的后悔之意再也不见了。陈莫轩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基本上没有发过脾气,一直都在让着她,所以陈莫轩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颐,我只能告诉你,我可以为你放弃职业足球,但是让我放弃足球,我做不到!”陈莫轩也有些火了,自己这次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冯可颐竟然还不领情。陈莫轩认为,冯可颐现在明显就是在胡闹。

“你不肯为了我放弃足球,那就证明你没有和我在一起的诚意。既然没有这个诚意,咱们还在一起干什么?”冯可颐此时更是在气头上,所以她也一直不依不饶的。

陈莫轩觉得此时的冯可颐有一些不可理喻了。他非常痛心地想,以前那个既温柔又懂事的可颐到哪里去了。眼前的这个简直就是个疯婆子。他实在无法忍受了,张嘴就说道:“好,既然你说我没有这个诚意,咱们没有必要在一起,那咱们就分手吧!”

“你说什么?”冯可颐没有想到陈莫轩竟然会先说出这话来。这句话完全将冯可颐的情绪挑拨到极点。她也什么都顾不上了,脱口而出道:“好,分手就分手。陈莫轩,这话是你说的,以后你别后悔。哼,其实你肯定不会后悔,你早就想不要我了,这才好去找你的曾彤。”

话说到此处,冯可颐眼中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了。她觉得很冤枉,很委屈。其实她今天的情绪这么夸张,这么激烈也是有原因的。系里的领导今天刚刚通知她,想安排她去意大利的米兰大学做一年的交换生。意大利语系只有两个名额,有一个就给了冯可颐。冯可颐当然知道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既锻炼了自己又长了世面。她本来很想去,但是想起陈莫轩,她去有些犹豫了。如果自己真的去了米兰,肯定就要把陈莫轩留在京城,一年的分别,她真的舍不得。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还是不去了。当天下午,冯可颐就给系里的领导打了电话,说自己不想去了。系里的领导却建议她考虑几天再做答复,不要这么仓促。冯可颐却十分肯定地说,自己不去了。系里的领导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冯可颐的请求。

冯可颐推掉了去米兰的机会,心里也觉得很可惜,所以迫切地想和陈莫轩见面,和他谈谈心。谁知去米兰的事情还没有说,陈莫轩竟然说自己要去格罗宁根了。试想一下,这让冯可颐心何以堪。她刚刚为陈莫轩放弃了一个去米兰的宝贵机会,现在陈莫轩竟然吵着闹着要去格罗宁根。冯可颐的心里感到极度的不平衡,她的情绪也就因引而失控了。紧接着,恶性循环开始了。她的情绪也令陈莫轩的情绪发生了剧变,最终两人爆发了相识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

“你去找你的曾彤去吧!咱们分手了!”最终,冯可颐留下这么句话,满脸泪水地扭头跑走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陈莫轩必然会去追,但今天他也已经火冒三丈了,所以也没有去追,而是站在那里也泪流满面了。

哭了一会儿,陈莫轩越哭越觉得哭没有出息,但是心头的难过与痛苦却又无从发泄。这样的情绪他自然不肯带回宿舍,让那些兄弟们见到。于是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在街上逛。这所公园的附近有很多酒吧,陈莫轩从来没有去过,他今晚也不想去。但是从酒吧门口过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也可以去喝点儿酒的。

想到就做,陈莫轩立刻在公园门口的小超市里买了十余瓶易拉罐装的啤酒。他拎着啤酒跑回了小亭子,就在这个见证他和冯可颐初吻的地方喝了起来。

陈莫轩不会喝酒,以前根本没怎么喝过。但是今天,他却一瓶接一瓶地喝,很快,七八缺罐易拉罐便下了肚,而陈莫轩本人也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了。

“哎,你果然在这儿。”不知什么时候,曾彤站在了陈莫轩的面前。说起来巧得很,曾彤正好在校门口见到了掩面而泣的冯可颐,便想拦下她问个究竟。谁知正在气头上的冯可颐竟然把曾彤给骂了一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曾彤也很生气,但她却并没有和冯可颐计较,因为她知道,冯可颐肯定是和陈莫轩吵架了,而且吵得不轻。现在冯可颐回来了,陈莫轩肯定还在外面。曾彤很了解陈莫轩,她知道那也是个死心眼的人。陈莫轩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追过来,那他肯定是不会追过来的。那么依照陈莫轩的性格,只能在外面一个人孤单地痛苦。

曾彤很矛盾,她对陈莫轩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她很想将冯可颐取而代之,而今天绝对是最好的机会。可是,曾彤又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她更不想破坏陈冯二人的关系。不过,最关键的是,曾彤放心不下外面的陈莫轩。陈莫轩虽然不是孩子了,但他却还是个孩子的性格,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夜不归宿,曾彤是相当不放心的。所以,曾彤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立刻到校外到处去找陈莫轩。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曾彤很快就找到了小公园亭子里买醉的陈莫轩。当曾彤走过来的时候,陈莫轩还没有醉透,但也差不多了。他正坐在亭子里低着头,手里拿着个易拉罐,还在喝呢。

“你别喝了。”曾彤一把将陈莫轩手里的酒抢了过来,同时厉声喝道。

陈莫轩被曾彤这么一抢,酒顿时醒了一半。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曾彤,也不理会,而是径直从身后又拿出一瓶酒,打开拉环又开始喝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曾彤又一次将陈莫轩手里的酒抢了过来。这次陈莫轩可不干了,他立刻站了起来,一边伸手要将曾彤抢走的酒抢回,一边冲着曾彤大喊:“你快还我!”

曾彤自然不会还给他,但是陈莫轩的力量却不是曾彤可以抵挡的。陈莫轩一把就将酒给抢了过来,弄得曾彤手生疼生疼的。

陈莫轩更是顾不上曾彤,拿起酒来继续喝。曾彤看着有气,再次将酒抢过来,然后马上把酒给扔到亭子外面了。

“酒,你怎么可以扔我的酒?”陈莫轩冲着酒飞出去的方向大喊着,他转过头来正想找曾彤算帐,却见曾彤刚刚把仅剩的几瓶酒也都扔了出去。陈莫轩连忙去抢,可是仍旧慢了半拍,最终是一瓶酒也没有抢到。

“你还喝,你疯了不是?”曾彤厉声喝道,不过此时沉醉的陈莫轩,却不是她能给喊醒的了。

“曾彤,你别管我了。你就让我喝,我心里难受,喝醉了我就不难受了。”陈莫轩的确还没有醉,至少他还认得曾彤。但他也喝得差不多了,因为这句话陈莫轩是跪在曾彤面前说的。他并不是想跪,而是扶到了曾彤却没有扶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曾彤连忙将他扶起,两人一起坐在亭子里。陈莫轩已经是满身酒味,很是难闻。曾彤捏着鼻子,很不情愿,但是陈莫轩又是她不得不管的人,她只好强忍着酒味将陈莫轩扶起。

“曾彤,你让我喝吧。”陈莫轩嘴上还是这两句,弄得曾彤很是心烦。陈莫轩此刻已经开始有点儿烂醉了,他几乎有一半的体重都压到了曾彤的胳膊上,死沉死沉的,压得曾彤胳膊都快要折了。

曾彤试着和陈莫轩交谈了两句,但是陈莫轩已经开始没有应答了,他嘴里最多只有那一句:“曾彤,你让我喝吧!”

曾彤怎么可能再让他喝,但长夜漫漫,也不能陪着他在这儿坐着。虽然现在是暑假,但是让夜里的凉风吹上一夜,一般人也是受不了的。曾彤决定就近帮陈莫轩找家旅馆,把他抬到那里就好了。

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曾彤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找人帮忙,她只好自己将陈莫轩扶起,用手搀着。

陈莫轩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体重却不轻,将近有一百五十斤,再加上已经喝得烂醉,曾彤自然是扶不住的。可是曾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样半拖半扶着,一步一步地把陈莫轩往外面挪。

走了两步,曾彤觉得自己脚下的高跟鞋实在是碍事儿,于是立马脱了,给扔到了路边,就这样光着脚扶着陈莫轩往前走。

就这样,两个人跌跌撞撞的,终于走到了一家小旅馆的门前。虽然已近深夜,但旅馆仍然开着门,曾彤搀着陈莫轩走了进去,门口柜台里坐着的一个男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

这个胖胖的服务员本来是想招呼客人的,但是见到这男人是个醉鬼,立刻心生反感,便想把这一对男女赶出门去。他正要开口驱赶,却见曾彤递过来一把红票,脸上立刻变了副模样。

“小姐,您想要住店嘛?”胖服务员接过曾彤的一沓红票,用谄媚的语气说道。

“我不是小姐。”曾彤凶巴巴地回了一句,胖服务员连忙点头道歉,嘴里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曾彤此时也没有心情和这个服务员置气,她不耐烦地说道:“你没见我还背着一个呢嘛?赶紧过来帮忙!”

“好的,好的。”胖服务员连忙点头,同时立刻从另外一侧接过了陈莫轩。有这胖子分去一大半的重量,曾彤顿时觉得自己肩上轻松了许多。

“赶紧给他找个空房。”曾彤此时已经将陈莫轩完全放在了胖服务员的背上,同时吩咐了一句。胖子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他背着陈莫轩,立刻走到了柜台,伸手捞出了一张房卡,递给曾彤,然后一边背着人一边给曾彤带路,朝楼上走去。

胖服务看来是常做这事儿,背起人来仍然步履轻盈,曾彤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追不上了。到了房间,曾彤用房卡把门刷开,胖子便把陈莫轩背了进去。

这是个标准间,胖子把陈莫轩背到床前,问了句:“就放床上嘛?”

“先放床上吧。”曾彤不耐烦地说了句,然后配合胖子慢慢地把陈莫轩放到床上,便打发胖服务员走了。当然,最后还免不了塞给他一百块钱的小费。不过这胖子并没有接,因为刚才曾彤递过来的那沓钱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