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琼冷笑,天下又有几人能知她的无可奈何?
“你不是昏君是什么?封了城,不许我们回家,还下令放火烧我们的家人的尸首,你还有人性吗?呸!骂你是是昏君都是客气的,你根本就是畜生,禽兽不如!”那女人已经疼的脸煞白煞白,额上汗大如豆的往下落,却字字铿锵有力。
“不在其位,不知其事。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正义之士,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在朕的这个位子上会如何做?”钟离琼指着那个女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都是朕的子民,你认为死了那么多人,朕不痛心吗?”
“让你们进城,不过就是多送进一条人命罢了。”那个县城此时整个城都没了。
钟离琼可以想像得到家人在里,自己在外,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死去的心情是多的难过悲伤。之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那我们也要和家人在一起!”女人很激动,大声喝道:“都是因为你,我们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七十岁的老奶奶,将我辛苦拉扯大,还没吃过一口饱饭就被封在城里了。”
钟离琼看着她,好半会才说道:“封城,是为了更多人不会传染上这种怪病,你难道愿意看到更多像你一样的人痛失亲人?”
那女人不作声,可是心里不甘,为何偏偏是她的家人?
“如果朕告诉你,这件事是有人恶意为之,你会相信吗?”钟离琼温声询问。
女人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一个皇帝竟然如此的推脱责任。
“不相信是吧?朕也不相信。可是那么多人无故死了,现在又诈尸了,你不觉得很奇怪?想想吧,有些事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钟离琼吩咐下去,并没有打算为难这几个女人的意思,只不过先关起来,有伤的治伤,没伤的就让她们冷静冷静。
对于钟离琼来讲,一个县城里多一个幸存者都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你太心软了,像这样的人即便灭了口也不会有人知道。”崔贞容冷静的说道。
“我不嗜血,更不会杀无辜的人。只有牵扯到了自身的利益和百姓的安危时,我才有想杀人的冲动。”钟离琼拉着阿飘对崔贞容道:“你能看到小葉子吗?”
崔贞容摇了摇头,钟离琼对阿飘道:“显下身吧,你们也可以打个招呼。”
阿飘显了身形,他在钟离琼的身侧,一身明黄的长衫,青丝如瀑,丹凤眼含着万种风情,分外的妖娆。
“真是美人。”崔贞容毕竟没有阴阳眼,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阿飘的,如果不是阿飘在他面前显形,他就算知道钟离琼在与另一个‘人’说话,也不会看到。
“多谢。”阿飘抱着钟离琼的胳膊,小声问:“就那样放过她们没事吗?”
“没事的,先关个几天,等到狐狸回来了,我们再商定如何处置这些人。”她喜欢和身边的人商讨着怎么处理事情,不是依赖,而是信任。她不独断独行,因为她深知在处事上面,她不如夫郎们思考的周全。
“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阿飘说完对崔贞容微点了下头,便当做告辞,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真是不能小觑你!”崔贞容不得不说自己有些震惊,他虽然和魍魉天师都曾经为澹台母女效命,但是,他知道的毕竟有限,更何况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外,澹台母女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
“呵呵,如果以后接触时间久了,我保证还有其他的惊讶等着你。”一想到自家的小狐狸和佘佘,钟离琼就笑的一脸幸福。
“你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崔贞容被那样幸福的笑吸引,曾几何时,他也曾经向往着幸福,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去奢求那些求也求不来的东西了。只是看到别人的脸上闪现着自己曾经的奢念时,觉得有点刺眼。
“只是想到身边的男子罢了,他们——很好。”钟离琼微笑着说:“遇到的都是最好的,我真的是个很幸运的人。”
“遇到你的人也很幸运,在你身边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快乐。”与她相处很轻松,她其实很简单,稍加揣测就能猜到她所想。
“是嘛?能让别人感觉到快乐也是件好事。”钟离琼掏了掏怀里的瓶子。“这个给你,如果下次看到你的师傅或者澹台母女,尽量散过去,抓到人有赏!”
“这是什么好东西?”崔贞容接过来就打开要闻,钟离琼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崔贞容面容僵硬,只道出一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让你给敌人用,你自己先试,怪谁?”钟离琼将瓶子重新盖上。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咬破塞进崔贞容的口里。“吸吧,还是没逃过你这张嘴。”
钟离琼的血有解毒的功效,没一会崔贞容就缓过来了。“这什么东西,我以为我要提前下地狱了。”
“僵化粉,平常人闻了都会僵的。”钟离琼又道:“能遇上的话,就尽量散出去吧,全看我们的运气了。”
“好。”崔贞容把瓶子收好。“你应该知道吧,我和你一接触对方就会知道,你身边有眼线,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只是这宫里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值得怀疑的就是那几个服侍的人。反正也不过就起到了一个传话的功能,既然没什么损失也就这样吧。”钟离琼这种大而化之的性子,也不知是优点,还是她的缺点。
“今夜也晚了,我要回去了。”崔贞容拿着自己的萧离开。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期待,那就是澹台母女快点失势,真的好想快点享受自由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