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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记录生命的意义

那天,纽约上空晴朗少云,风和日丽。早上8点,消防员正在吃早餐,忽然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曼哈顿的一个教堂附近,怀疑有煤气泄漏。”又是个简单的任务,费法队长带领几名消防队员立刻出发。弟弟祖斯带着摄像机随队拍摄,哥哥格迪安则留在消防局,以防突发重大火灾,能够及时跟拍。

赶到出事地点,祖斯打开摄像机开始拍摄,消防员拿出测量仪细致检查了一番,问题不大,很快便排除了隐患,费法队长宣布收队。祖斯正准备关闭摄像机,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他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头仰望,手中的摄像机镜头也跟着搜寻目标。一架大型客机从头顶掠过,越来越低,仿佛失去控制,“不好,飞机失事了!”祖斯心里刚刚闪过一个念头,飞机便笔直地撞向了世贸大厦北楼,然后从大楼的另一侧钻出来。惊天巨响,熊熊大火瞬间喷发,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地上惊恐万状的人们尖叫着四散逃窜。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一幕仿佛世界末日,祖斯吓得浑身战栗。时间定格在2001年9月11日8点46分,他当时并未意识到,历史在他眼前爆炸了!就是那一瞬间的机缘巧合,祖斯成了全球唯一拍摄到第一架飞机撞击世贸大厦的摄影师。费法队长迅速拿起对讲机呼叫总部:“世贸大厦一幢大楼起火,我们正赶往火场!”此时祖斯已经镇定下来,也跟着跳上了消防车。他们火速赶到世贸大厦北楼大厅,里面一片狼藉,所有门窗玻璃全被震碎,飞机燃油顺着电梯通道不断往下淌,火苗窜起老高。大批消防员源源不断地赶来,个个脸色凝重,却毫无惧色。电梯已全部损坏,逃生的人群从楼道里潮水般涌下来,消防员却背着60多磅的灭火装备逆流而上,以每分钟一层的速度往上爬。起火点在78楼,他们早已忘掉了自身安危,目标只有一个,火速救人!

外面不时传来沉闷的“扑通”响声,那是火海中的人被迫跳楼。死亡竟与自己如此接近,祖斯惊恐万分,拿着摄像机的手忍不住发抖。可是当他看到一个个消防员从身边跑过,毫不犹豫地奔向火海时,他又忘掉了危险。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灾难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留守在消防局的哥哥格迪安已经得知消息,大批休假的消防员从四面八方赶来,格迪安一边拍摄,一边向世贸大厦赶去,他担心弟弟祖斯的安全。刚走到半路,格迪安亲眼目睹了第二架飞机撞击世贸大厦南楼。不到两个小时,两幢摩天大楼先后倒塌,许多人再没有出来。浓烟滚滚,漫天的灰尘遮天蔽日,瓦砾飞溅,纸片纷飞,混乱的街道忽然变得死一般寂静。格迪安没有找到弟弟祖斯,理智告诉他,祖斯可能遇难了!

悲痛欲绝的格迪安回到消防局,看到幸存的消防员陆续回来,逢人就问:“看到我弟弟祖斯了吗?”他们个个灰头土脸,眼神茫然地摇头。格迪安仍然不停地问,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扭头一看,竟然是浑身尘土的弟弟祖斯。劫后余生,恍若隔世,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祖斯一直跟着费法队长,在北楼倒塌的前几分钟,经验丰富的费法队长果断命令撤离,他们才逃过了劫难。

5年过去,世贸大厦只剩下一段残缺的钢梁,它带给人们的思考永远不会停止。9。11无疑是一场灾难,然而通过劳迪特兄弟的镜头,我们却看到了另外一个9。11——生命与博爱。正如劳迪特兄弟所说:“纪念9。11,不是要记住残酷、恐怖和死亡,而是要记住危险中奋不顾身的英雄们,以及生命的意义!”人们常说,历史的每一步总会有见证人,祖斯和格迪安记录了历史,而历史也将铭记这对法国摄影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