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地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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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附录最后几句话

1.二十世纪这辆加速运行的列车已经行驶到二十^一世纪的门坎了。数年前我就预感到我不是一个适宜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人,甚至生活在二十世纪也是一个错误。我不是在说一些虚妄的话,大家可以从我的作品中看到这点。我非常热爱农业文明,而对工业文明的存在和进程一直有一种源自内心的悲哀和抵触,但我没有办法不被裹挟其中。

2^五月开始整理、修订自己的全部作品。在这之中

我深感自己写的作品数量很少。我曾在一篇短文中说到:

在写作上我没有太大的奢求,一生能够留下二十万字的自己满意的文字就感到非常欣慰了。但我尚未度过半生,许多想写的作品都未能如愿。本来我将四十岁作为一个新的开端,四十岁确是人生价值、写作观念、写作方法成熟的一个转折。同时我最大的遗憾即是没能写完我悉心准备了一年的《一九九八廿四节气》一文。

3.我平生最大的愧悔是在我患病、重病期间没有把素食主义这个信念坚持到底(就这一点,过去也曾有人对我保持怀疑)。在医生、亲友的劝说及我个人的妥协下,我没能将素食主义贯彻到底,我觉得这是我个人在信念上的一种堕落。保命大于了信念本身。

4.我的文字很少,原因之一就是我很难说不,很难拒绝别人。当作品集中起来,人们会看到里面有许多应景的文字。这令我很不安,它使我下决心在一九九八年改变这种状况,而在这件事上也让我“得罪”了一些很好的朋友,这同样让我非常不安。

5.关于我生病的事,我首先要诚挚地感谢刘丽安女士和李虹大姐;其次是林莽、王家新、冯秋子、宁肯、树才夫妇、黑大春夫妇、周晓枫、宫苏艺、郭路生、田晓青、孙小宁、杜丽、于君、彭程、薛燕平、邹静之、周所同、唐晓渡、姜诗元、徐晓、孙文波、高兴、韦锦、索杰、关键、周新京、李宝瑞;《人民文学》的陈永春,《散文选刊》的王剑冰、葛一敏、江海巧,《散文》杂志的谢大光,《散文天地》的楚楚,《美文》的穆涛、陈长吟及贾平凹先生、王大平先生;刘烨园、王开林、袁毅、安民、张锐锋等。过去,我没有给过他们什么帮助或更多的帮助。现在,他们出乎意料地给了我许多情谊上的帮助,不带任何私利的大量帮助。今生我已无法回报他们了,我只能永远地祝福他们。

苇岸口述,妹妹马建秀执笔一九九九年五月十三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