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看着他,冰冷的口气无情的说着昨晚的景象;倾城绝色的脸颊因为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疯狂而露出欢喜的粉红;她整个人看起来,哪有一点先前疲软的劳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李昭的眼睛。
李昭猛地走上前,双手一把扣住唐敏消瘦的肩膀,就听见咔嚓一声,唐敏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在这个男人的手下都快要被捏碎了;但是她不让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痛意,脸上嚣张的笑容依旧不减的笑着;飞舞的长发带着诡异的味道,缠绕在她的身上。
“你疯了你疯了唐敏!”李昭怒吼,睁大的瞳孔紧紧地锁住这个发狂的女人,大手一用力就将唐敏使劲的摇晃着,好像要将这个女人的良知摇回来,要让她不要再这样沉沦下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去铲平那些土匪窝我没有意见,但是为什么你连那些被抓去的老弱妇孺都一起杀害;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受害者;你简直丧心病狂,不可救药了。”
李昭痛苦,当他昨晚偷偷跟着唐敏来到龙虎寨时,他看见的是比战场上还要血腥的一幕;那个在黑夜中挥舞长剑的长发女子,一脸痛恨的斩杀着所有的挡路者;到了最后,她居然丧心病狂的闯到关押人质的地方,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个个的杀害。
一剑下去,头颅滚地;那些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惨死在她的疯狂下、她的长剑下。
唐敏听见李昭这样说,又看着李昭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眼神中的光泽微微轻转,便松开手里的长剑,双手无助的趴在李昭的怀里,然后娇小玲珑的她便舒心的靠在李昭的心口上,听这个男子因为怒吼而砰砰乱跳的心,口气傲慢的说道:“那些人质已经被他们的亲人抛弃了,被世上最信任的人伤害、抛弃,他们比死都要可怜;我杀了他们就是让他们解脱的;昭儿,你昨天晚上跟踪我了对不对?你还放心不下我,对不对?”
唐敏问完,就一脸满足的靠在李昭的怀里;在感受着李昭的震怒时,却依然紧靠着他。
李昭觉得自己才是个疯子,要不是他疯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担心而去跟踪一个丧心病狂的杀手?
心里的闷痛,狠狠地折磨着他的心,蚕食着他的意志,然后让他一把推开唐敏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她狠狠地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好像扭到的手腕。
“是,我是跟踪你了;但是现在我多希望自己没有跟踪你,唐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想要去报仇我不阻拦你,甚至还会帮你,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李昭的怒吼,轰隆隆的响在唐敏的耳边,让她有些不厌其烦的紧蹙了下眉心,最后血红的眼睛里,锋芒毕露之处,狠辣升起。
“为什么?因为我要快点记起前世的武功,因为只有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杀戮,我才能在回忆起慕容白精心学习的绝世武功,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再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慕容白吗?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前世的慕容白,她的至高武学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场上一点点的修炼而成,她的残忍比我现在还要狠毒几百倍,她的无情可以为了胜利,而白白葬送数十万的大军生命。”
说到这里,唐敏骄傲的抬起头,看着因为听着她的话而露出恐惧表情的李昭,轻笑的迷人:“李昭,你能做到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吗?你不能,所以在这个世上只会有一个慕容白,而我想要达到目的,就要比慕容白还要狠,还要凶,还要有能力。”
“李昭,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真是怀疑你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你始终和李熙不同,他可以在看见慕容白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还抱着她问她累不累?还会温柔到心坎中的揽着她,告诉她这么做也是正确的一种方式。”
唐敏说完这些,就疼痛的揉着自己的手腕,丝毫不会顾及因为她的话而受了伤害的李昭。
“说出这样的话伤害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再管你吗?”
李昭眼神痛苦挣扎的看着眼前身上散发着冷艳之气的女子,闪烁的眼睛里低沉如墨。
唐敏听见这句话,身体还有不自觉地微微一震;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还是让李昭瞬时便捕捉到了些许端倪。
“敏儿,为什么要这样在伤害你的同时,还要伤害我?我从来都不会害怕你会将我拖下水,更不会害怕成为你手里复仇的武器,但是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不要再像一个白痴一样不停的问我为什么?你要是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不相信你了,因为你和李熙关系太好了,因为不管你那伟大的哥哥有没有错,只要他是慕容青的丈夫,我就一定放过他;而你,在我走上复仇的这条路上有可能会是我的绊脚石,因为你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在我的手里。”
唐敏如实回答,坚强的眸子看着李昭在听见她的话后,变得煞白痛苦;可是,深邃眼眸中的倔强也让他变的突然强大;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一步步走近。
“如果说,我能够成为你的绊脚石,那就是说明了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最特殊的一个。”
李昭对着唐敏说完,就将她无力的身体一把抱在怀中;然后默不作声的朝着树林外面走去。
唐敏靠在李昭的怀里,这个时候他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刚毅俊美的练级上流光闪烁,丝毫没有泄露出他的一定情绪;唐敏双眼微眯的看着这个恍然高大的男人,有些捉摸不定的沉思着。
“如果是以最特殊的身份活在你身边,那么我就会牢牢抓住你,在你快被仇恨埋没良知的时候绝不松手。”
轻颤的嗓音,带着最坚定地意志传响在唐敏耳边;这些话,像是一种承诺,更像是一种誓言,活在李昭的心里。
天
终于亮了
被秋阳照射的白色军营,有着说不出的纯白清美;李昭抱着怀中因为疲倦而沉沉睡去的女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因为他相信在那个地方,有他们一生的归宿。
军营大帐
李昭看着神色尴尬的陶冶,嘴角嬉笑间漫不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说道:“果然不错,这苗寨中的香茶都能将宸国进贡的涎笢都比下去;陶冶,留在这个地方可是每天都能喝到这么甘甜的茶水哦。”
陶冶知道现在王爷正在诱惑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诱惑着他;可是,想起那个只到他胸口的少女,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要是别人听见这个消息,不高兴的蹦起来就是开心的说不出话;你怎么哭丧个脸?那个织蔓公主可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最关键的是现在又钟情于你;苗寨虽然是个小国,但是寨中的能力却非同寻常,在这里当个轻松逍遥的驸马爷,可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要的事。”
李昭耍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不停地说着眼前并不做言语的男子;精明的双眼里不停地闪烁着阴谋的光泽,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在卖自家兄弟。
陶冶不为所动,紧握着长剑的大手蜷曲着,低头的样子将脸上所有的神色都完美的掩藏起来;只是看着他飘逸的长发被一根锦带松散的捆缚着,一副潇洒傲慢的样子的确是个俊朗非凡的小将军,怪不得能迷得了那眼高于顶的织蔓公主。
“王爷,是不是属下娶了织蔓公主,也可以回到宸国效忠于您?”
李昭见陶冶半天没说话,一开口讲话便是说了这句;一时脸上错综复杂,踌躇了半天都没有讲出一句话。
“陶冶是宸国的人,更是保护宸国百姓的将士;我不贪什么荣华富贵,不享什么锦衣玉食;只想跟着王爷平乱天下,给宸国百姓一个安稳的家;若是陶冶娶了织蔓公主就要呆在这种地方享乐,陶冶是万万不愿意的。”
陶冶说着,眼神中的坚定就深深地打动了李昭的心;就看着这个先前还满口强词夺理的男人这一刻却变得极其稳重;清明的双目里有着对属下的放心,和对兄弟的信任。
“放心,苗寨圣女只要是嫁了人便不能再当圣女了;到时候织蔓只会是一个嫁夫从夫的小女子;你的将军府就在昭王府旁边,我会找人帮你看着,等你带着妻子回来的那天;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欢、笑谈天下。”
李昭说完,就拍了拍陶冶结实的手臂;看着从小就跟随在他身边的陶冶,居然有股舍不得的苍凉藏在心底。
陶冶得到了确信的答案,便抱拳转身离开;就看着被风卷起来的白色披风被吹的呼呼响,高大挺拔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