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时间顾得了他。”唐敏嘴硬,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脚,看着脚上那双精致华美的鞋子;恨不得将那华美的锦缎面盯出几个窟窿来,“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跟谁睡觉就跟谁睡觉;反正他年轻俊美、位高权重,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要的到他的垂爱呢。”
环儿听出小姐口中的醋意,忍住快要喷出来的笑意,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心的扶着唐敏坐下,听话的捶着肩膀,眼睛鲜活的转悠着:“是啊,昭王爷可是宸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更是宸国的大英雄;这男女老少早就将他看的比旭日帝还要重要;他想要找几个女人玩玩也无伤大雅;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唐敏听这话,心里顿时更不舒服,伸手一拍环儿放在她肩头按摩的小手后,就坐也坐不住的站起来,朝着凤凰阁外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当初答应我的事情还被做到就想着风流快活,凭什么他在外面快活而我却要在这里生闷气;我这就抓他回来。”
唐敏提着裙摆就朝外面奔去;跟在后面的环儿终于看见小姐那副忧心的样子,居然欢快的拍手跟上;好似她家小姐去捉jian她好像很高兴一样。
李昭你这个混球
当初是你说的要在我相信你,是你说过会保护我。
但是就在刚才,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这个坏东西,一定现在笑的很开心吧!
抱着你的大小美人们,乐死在床上吧!
初夜临近
边城的花街柳巷就热闹起来;就见门庭若市的楼阁高挂着一排排通红的灯笼,打开大门高做生意的青楼妓馆门前更是车水马龙、欢声笑起。
不少身着妖媚的漂亮姑娘们站在清澜的河水湖畔,摇动着比柳枝还要细软的腰肢,兰花指中捏着熏过熏香的手帕;不停地招揽着客人光临!
就看着不少男人也是心神荡漾的在百花丛中挑选着自己中意的人往各个妓馆中走去;在这其中就属艳春楼的门面开的最大、生意最多、最好。
马车上
唐敏身披火狐披风,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根银色的发带绑在身后;乌黑的一束随意的束着,怎么看都有股静婉的美丽;偶尔有一两根黑发掠过耳侧,飘逸柔美的样子不觉让人看痴了。
环儿看着闭眼凝神的小姐,想起下午小姐那副发狂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比仙子还要美丽的女人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可怕的气息来;不过还好,到最后小姐还是停了下来;小姐还是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环儿就开心的撩起马车上的窗帘往外看着;瞧着越来越近的花街,她的心也跟着疯狂跳动起来;早就知道这条花街是边城中最出名的,以前好奇的她虽然很想来看看,但这种地方始终不是她这种姑娘出现的地方;如今可好了,有小姐带着能够正大光明的走进这里,一定要查探出为什么男人们都喜欢来这里的真正秘密。
挺直坐着的唐敏在感觉迎风吹来的清风时,也终于睁开眼睛。
鼻尖,一股若有似无的浓香不断飘进马车;唐敏惯性的伸手轻捂着鼻子;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太浓郁的香气;想来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所以才会有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环儿感觉到身边有响动,转头一看就见小姐有些不舒服的低头捂着嘴巴;忙上前的她从怀里掏出丝绢递到唐敏手中,担心的看着。
唐敏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丝绢,抬眼看了一眼环儿,就淡笑着接过;因为有丝绢上清晰的味道,所以不一会儿就觉得好了很多。
很快
马车就停在艳春楼前
正在艳春楼前招揽客人的姑娘们突然看见一辆这么大的马车出现都是面面相觑;甚至还有几个姑娘还一脸窃喜的看着这辆十分华贵的马车,猜想着要是等会儿从马车上若是走下来一个有钱的主儿,一定要第一个扑上去。
驾马车的人是昭王府的马夫田福;许是长年累月跟在李昭身边看过不少大场面的缘故,所以当他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一拥而上的姑娘们时,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田福全然不理会上前搭讪的姑娘,绕到马车后面搬来马镫,然后就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前,等候着主子下马。
环儿透过帘子早就将外面熙攘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当她在看见一群群的姑娘们围着马车打转的时候,吓得居然一扫先前的欢喜,有些犯愁的低头不语。
从小她就十分胆小,很害怕人多的地方;所以当看见很多人一拥而上时,她都会害怕到发抖。
唐敏扫眼看着外面的情况,又见着环儿一副怯怕的样子,一改先前的沉默,轻拍了下环儿的肩膀,边说边将披风上的帽子盖在头上:“放心,外面的姑娘们只吃钱,不吃人!”
环儿一听这半似玩笑的话,抬头看向被帽子遮掩住半张脸的小姐;心里惊艳着的同时也慢慢放松了心情。
撩起帘子跳下马车的环儿小心的搀扶着从马车上优雅走下来的唐敏;当唐敏一身妖红站立在人来人往的艳春楼前时,等候在两旁的姑娘们皆是一脸懊恼的失望离开。
本以为回来一个大金主,没想到竟然走下来了个‘贵小姐’。
环儿看着原先围上来的姑娘们渐渐散开,一张小脸上终于露出释怀的笑意。
可就在环儿转头给她家小姐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围在周围的姑娘们是走散了,可聚众而来的男子却越来越多。
环儿略有明白的看了一眼被帽子遮住一半容颜的小姐,又看了看快要流出口水的男子们;不悦的蹙眉上去就搀扶着小姐;边往艳春楼里走着边回眸狠狠地瞪着那群肮脏的登徒子。
想来这些男人猥琐的样子,环儿在心里对李昭的映像也大打折扣;难道她家王爷也是这副德行的看着其他姑娘们吗?
世上最美的姑娘就在身边,王爷难道就不懂得珍惜吗?
因为唐敏并不想要太多人看见她的样子,所以在走进艳春楼时,她一直都是低着头;还好在来之前穿来着这件带帽狐裘;所以就算是到了恍若白昼的艳春楼里;帽檐上投下来的阴影还是将唐敏绝美的脸颊很好的遮掩一半,让人窥看不了几分。
这自古开妓院的都是招男客拒绝女客;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女人,都是来捉jian的。
所以当老鸨在二楼上欢天喜地的盘算着今晚又要进账多少银两时,在听见跑堂的的上来通报有情况出现后;就忙不迭是的扔下手里的算盘,一脸母夜叉的样子从二楼上‘蹬蹬蹬’的飞奔下来。
大厅中
老鸨看着站在厅中的三个人;两女一男,干什么来的?
想到这里,老鸨上前,手里的丝绢被她甩的唰唰响;唐敏本就对这大厅中浓郁的胭脂水粉熏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如今又闻见老鸨身上更浓的香气;心里一阵作呕,忙用先前环儿递过来的丝绢捂着口鼻;没有被帽檐阴影遮住的下半张脸看上去柔弱煞白。
环儿自然是知道唐敏是哪里不舒服;小小的她在看见唐敏不舒服的样子后,忙上前挡在唐敏前面,用自己的身体阻隔开唐敏和老鸨的距离。
老鸨不知道眼前这主仆二人为何有这等怪异的动作;但她还是精明的察觉到被这个小姑娘护在身后的女人好似对她十分厌弃;不,确切的说对她十分恶心!
有了这样的想法,老鸨沉默的脸色更有几分不悦闪动;所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下达了逐客令。
“我们艳春楼只招待男客人,至于这女客人么;可以到河对面的柳色馆。”
环儿听出老鸨是在变相的骂她家小姐走错了地方,一张小脸被憋得红红的;怎么看都像一个快要落地的红苹果,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在厅中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也在看见环儿那副羞涩生气的样子后,一阵阵的发笑出声。
站在环儿身后的唐敏清眸微眯,慵懒的看着盛气凌人的老鸨,不悦的眼锋微转。
难道她被当成了那种需要男人才有安慰的dang妇了吗?
真是狗嘴里,永远都吐不出象牙。
不过,相较于老鸨的无礼乖张;她更讨厌坐在大厅中将她们当戏看的败类。
就见唐敏并不做声的绕走到环儿身前,将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保护在身后;低头的她无形中便给老鸨一股强势的压力;紧接着,就听见唐敏低沉轻喝:“暗卫!”话音刚落,原本喧闹的大厅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匹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且见这数十名男子皆是手握短刀,面蒙黑巾的少年郎;而在这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神出鬼没出现后,热闹的大厅中尖锐的救命声四处喊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响动让低着头的唐敏不悦的抬头相望;冷冽的气息让周际仿若寒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