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说谎,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我没说谎!”
唐敏与李昭争执,偌大的房间因为两人突然提高的音调而显得格外冰冷;尖锐的嗓音、粗重的喘息,还有两人砰砰乱跳的心脏都不断回响在凤凰阁中。
唐敏在李昭的注目下慢慢拿下他捧着自己脸颊的大手,摸着那双略带薄茧的手心,激动地心情稍稍平复;抬眼间,唐敏轻笑的看着李昭严肃的神色;他的眼睛变成了沉稳时的褐色,看上去迷人极了;只是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的生气,稍稍的破坏了点美感。
“昭儿,我没有说谎,你要相信我;慕容白已经不再喜欢李熙了,你要相信我。”唐敏说着,就拿起李昭的大手,朝着自己的胸口上移;直到那双有力的大手一把罩住自己胸口的浑圆时,唐敏羞怯的一笑;看着李昭开始动摇的眼神,唐敏又动了动李昭的大手,好让这个男人更深的触碰到自己的美好。
“昭儿,我们圆房吧;你不是想要唐敏回来吗?只要你要了我,你的敏儿就会回来了;从此以后,那个慕容白就永远的消失了。”
唐敏说完,便低头启唇,让自己柔美的唇瓣轻轻地碰触着李昭的嘴角;伸舌轻舔间,残留在李昭嘴角的眼泪被她吸进腹中,竟是苦涩的咸味;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滑落在李昭的腰侧,探手上去便轻易地伸进他的衣襟里;细滑的皮肤有着和李熙相似的触感;手指碰到之处,皆能点起男子压抑的欲火和轻轻地颤抖。
李昭闷哼一声,睁大的眼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错愕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女人;她难道就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吗?
想到身上香软在怀,自己的唇间、脖颈处、腰侧、胸口更是萦绕着属于她的馨香;李昭一时情动,一个翻身就将唐敏压在身下;唐敏见他终于主动,欣然微笑。
“你以为和我上了床就能证明你已经不爱我哥了吗?慕容白你错了,男人可以和不喜欢的女人翻云覆雨,这一点女人也可以。”李昭说完,就大力的一松手;弓起腰身的他猛地起身;伟岸的身躯、颀长的身材更是因为他的过猛的举动而显得极为有型,“要是我仅需要一个床伴,府中任何的一个女人表现的都会比你好;记住我的话慕容白,我不是哥哥喜欢慢慢来;在床上像****一样祈求我、要我的女人才是我的菜;你,一辈子都变不成这样的人。”
“留着你的力气,好好地活着吧。”
这句话是李昭离开凤凰阁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喜欢****这样的话鬼才会信;李昭,我看你能忍多久。
慕容青一路哭诉,又一次坐轿回到慕容山庄。
柔美温和的慕容夫人看着唯一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回到府中,不想也知道是谁的能耐;慕容夫人看了一眼四处的丫鬟侍婢,扫了下手就让她们尽数退下;这二女儿要颜面,万万不能往他人知道慕容青和李熙之间的微妙关系。
“娘,我到底哪一点不如慕容白?她都死了十几年可李熙对她至今念念不忘;你说我哪点不如那个死人。”
慕容青见所有人都退下,立刻恢复了自己撒泼的本性;缠着慕容夫人逼问;红肿的眼睛里溢满了委屈和不敢的眼泪,撇起来的小嘴更是不满的嘟的老高。
慕容夫人心疼女儿,但见到爱女又这样问起她,还真是舌头打结的说不出来话;虽说白儿在世的时候她这个母亲的抱都没抱过几回;可总归来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分不出个好坏来。
“青儿啊,你这叫娘怎么说……”慕容夫人十分为难的蹙着眉头,一双手不停地安慰着心爱的女儿,轻轻地拍着慕容青的后背。
“娘,我就是要你说就是要你说嘛;说我比慕容白强,说我比那个死人好!”慕容青不依不饶,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慕容夫人。
就在慕容夫人左右为难时,一声沉稳的咳嗽声从后堂传来;慕容青听见这咳嗽,立马来了力气,更是嚎啕大哭起来,那架势好像要将自己的心肝肺一起哭出来一样。
原来,来者乃是慕容山庄的老庄主。
就看这老庄主虽然年纪已经不复年轻,但是英伟的身材,精美的五官,还有那头堪比墨色的黑发,让他依然神光异彩、俊美依然;要不是说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有三十岁般大;真乃是难得的不老童颜。
看着慕容老庄主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哭的伤心地女儿,又朝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看上几眼后,哀声叹气:“我早就说过,你嫁给李熙早晚有一天会后悔,你还不信偏偏要嫁给他不说,甚至还心甘情愿的当熙王妃;真不知你姐妹二人怎会都看上了这小子。”
慕容庄主的话音刚落,坐在凳子上的慕容青不愿意的站起身,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抽了抽鼻子说着:“我从不后悔嫁给李熙,更不后悔当他的熙王妃;我喜欢他、爱他,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我和慕容白不一样,她就算是李熙的挚爱又怎样?最后嫁入熙王府的人是我,成为李熙妻子的人也是我;慕容白她是什么东西?撑死了也就算和李熙有一段露水夫妻,这种感情算得了什么。”
慕容庄主见这个时候女儿还嘴硬,只能无奈的看着漂亮大方的爱女,担忧的说:“女儿,不是为父说你,你也该想想办法和李熙有个孩子;他已有三十岁,而你也不小了;我和你母亲还不知能活多久,这慕容山庄不能在我这一辈就断了根;慕容山庄要和宸国并驾齐驱,绝对不能断了子嗣;你要想想办法,让我们早点抱上外孙不是?”
慕容青听见这话,心里也是跟着一酸;看着父亲那期盼的眼神,自己也是不忍再回嘴,只能默默地点点头,“本来我以为经过十几年的相守我和李熙应该是有些情分;但是就在今早,他又到慕容白的灵堂中了;还抱着她的灵位哭?爹爹,这一年多来他都没有去灵堂,今早偏偏去了,你说怪不怪?”
慕容青说着,就一脸疑惑的看着聪明睿智的爹爹,希望从他老人家的口中得知些什么。
“今早?今天早上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慕容庄主转念一问,自己也是诧异良多。
“没有啊,他就是接到门房通报,匆匆去了趟昭王府,回来以后就失魂落魄了。”慕容青说的无辜,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李熙为何有那种表情;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刚刚失去慕容白那个时候,安静苍白的近乎消失。
慕容庄主稍稍暗付,在看了一眼巴巴望着他的女儿后,沉声说道:“应该是昭王府中有什么古怪吧,看来我得找人查查;青儿你放心,一切都有爹爹为你做主;爹爹断然不会让李熙在辜负了你姐姐后,又来糟蹋你。”
慕容青听着爹爹的话,糟糕的心情也稍稍缓解;娇美的脸颊上也是露出一分得意:“对,我还怕什么?慕容白是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何必又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一直沉默的慕容夫人听着丈夫和女儿的对话,心总是感觉有些奇怪;转念看向女儿得意的神色,问着:“什么叫做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尸骨无存的人,你认为她还能回来吗?”
慕容青说完,就更是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姐姐啊,你不要怪妹妹心狠手辣;怪只怪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在爱情面前,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哪怕是杀害至亲血肉,也在所不惜。
至于李熙,我就算是得不到他全部的爱,那也比你好过的多;毕竟走到最后,还是我赢了。
深夜将至
凤凰阁内依然高灯挂起,四处被照的金碧辉煌。
李昭自早上走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凤凰阁一步;想到他临走时艰难的背影,唐敏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其实她不应该将他扯进来,但现在无依无靠的唐敏只能依靠着他这颗大树,才能生存下来。
环儿安静守在唐敏的身边,偶尔用放在烛台上的小针挑一下快要燃尽的灯芯,希望这灯火能够燃的更亮堂一些。
安静的空气,不断地流动在凤凰阁的四处;静逸的一切,看上空洞而又苍白。
就在唐敏安静的坐在床榻边缘时,忽然察觉房梁上一暗;猛然抬头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划过;唐敏心里大惊,娇斥一声‘是谁’,就看着用来挑灯的银针随着唐敏的高喊嗖的一下飞到房梁处;‘梆梆梆’几声,银针直落落的扎在木梁上,一声微弱的闷哼随即被耳聪目明的唐敏听了个清楚;太好了,最起码几根银针齐发还是射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