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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神”显灵

“嗨!福有,我回来啦!”羊圈外一个声音飘来。

正在清理羊圈的武福有,听到是老朋友的声音,高兴地抬头,看到武德全就说:“嗨!什么时候回来的?”

武德全说:“昨天晚上,这不,一大早就来找你了。”

两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武福有就说:“快说说外面的情况。”

武德全笑道:“先说高兴的吧,在晋南时,就听到八路军取得平型关大捷,消灭了日寇1500多人,大家都说八路军就是红军;还说山西还有个决死队,是由劳苦人组成的,也是打日本鬼子的队伍。”

武德全一年在外打工,听到很多时事,见过点世面,知道一些当前的国内事情。

他告诉武福有:“现在说件悲愤的事,日本鬼子去年底,攻占南京,几天就杀了好多、好多的人,好多老百姓啊都被杀了,那血流的可嗨了,把长江都染红啦,那真是个惨呀。”

气得武福有咬牙“嘎嘎”的响,恨恨地说:“一定要报仇!”

武德全压低嗓门说:“我们一起到决死队当兵,打鬼子!”

武福有立即应道:“打鬼子,好!”

两人约好,过五天就走。

晚上,练功时武福有就对师傅说:“师傅,俺想去当兵,打鬼子!”

师傅看了看,说:“你还小呀!”

“俺都快14岁了,不小!”

“哈,你以为翅膀硬啦,就想飞!这样,你明天敢上到东山顶的大唐寺,你就能去打鬼子,行吗?”李老大抛出了激将法。

第二天一大早,武福有带上几个窝窝头和水,拿上放羊的拾粪铲就上路了;李老大看着武福有出门,点头笑了。

武福有出村就顺着小路,一直朝着东北方向急步而行,走过玉米地,翻过小山坡,穿过高粱岭,转过两道沟,爬过三道梁,跨过四道坎,绕过两个村庄,来到东山坡,这是他放羊常走的路。

在东山坡上,武福有休息了一下,喝了口水,看着坡下已走过的10多里山路,回想他放羊的风雨历程,感慨万分;他回头望去,东山顶还在云雾中;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抬脚朝着云雾中的目标走去。

中午时分,他有点疲倦地上到东山小爷顶,衣服早已被森林的露水打湿,裤腿也被荆棘扯破,额头上挂满了不知是露水,还是汗珠。

他看着东山的西边,是一派浩浩汤汤的茫茫云海;南边是一望无际的晋南平原;东边和北边,是茂袤林海和连绵起伏的太岳山脉。

此时他的心中,早已心潮澎湃!那一口气走了三十多里山路的疲倦,被眼前的美景一扫而光。

听师傅说过,三晋大地是一块宝地,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光是从晋南走出去的英雄好汉,就有上古时期的尧、荀子,后来的卫夫子、卫青、霍去病、柴绍、王维、柳宗元,他们在中华民族史册上,都演绎了一部部名垂青史的诗篇。

这里走出来的现代名人,还有徐向前、彭真、赵树理。

这时的武福有,还不知道,在他东边的灵山一带,薄一波、陈赓正带领部队在山区,建立抗日根据地。

此时此刻的武福有,似乎看到在茫茫云海中,显现出来一尊古代战将,前亭饱满,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手提丈八月牙铁枪,直指前方。

武福有在心里说,这是李存孝!他仿佛看到“李存孝”手持铁枪,骑着大马,在敌人的百万军中,奋力拼杀……

武福有虽然不信鬼神,但他此时感觉,是山神在显灵。

这时,他身不由己,双手合十参拜;在他的脑海里,呈现血与火的战场,一员战将在黄衣人中冲杀,绝尘而去……

武福有穿过蓄水林,来到东山大草坪,也叫小爷顶,这里有座规模不是很大的大唐寺。

大唐寺,这是东山顶上松树怀抱的山神寺庙,森林风光和人文景观交织融合,真有“青山藏灵秀,苍松映古刹”。

走进大唐寺,里面有四个和尚,坐在大殿打座念经。

他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大殿里有一尊山神塑像,跟他在云海中看到手持铁枪的“李存孝”,一摸一样,同样坚毅的神态,同样伟岸的身躯。

他站立在塑像前,双手再次合十参拜,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李将军,感谢你的启示,我一定向你一样,保护民众!保护家乡!

傍晚时分,武福有风尘仆仆地背着只野兔回来了,说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打的。

李老大笑着说:“看到大唐寺了吗?”

武福有答:“看到啦,里面有四个和尚念经呢。”

李老大又问:“山神是谁啊?”

武福有笑道,说:“是李存孝!我看到了两次,在云海里的和山神寺庙里的一摸一样。”

李老大说:“哦!怪不得,没有碰上野狼?看来山神都在保护你啊!行!可以去打鬼子了。”

武福有在心里说,我身上附有山神的灵气,野狼怎么敢来,来了也不怕!

第二天下午,师傅家来了位客人,长相和师傅很相像,师傅说是他哥,大家都叫他老李哥,住在城里,今天是路过,特来看看他这个弟弟。

老李哥想考考这个小徒弟,装着要和武福有握手,却忽然抓住武福有的手腕,就要实施擒拿。

武福有刚碰到李老哥的手时,就像摸到了铁板,又硬又有力。

他在手腕刚被扣住时,就知道了老李哥的意图,趁着李老哥还没有完全使力时,立即利用身小灵活的特点,左脚上行,右手顺势反转,手腕一抖,闪电般的动作,脱离控制。

“好!这小子反应快,真行!”老李哥满意地笑了。

李老大说:“这小子的特点就是勇敢和灵动,干什么一学就会,嗨!现在要飞啰。”

武福有说:“俺和朋友约好,要去找决死队,打鬼子!”

老李哥说:“好哇!我过来的路上,在义旺北面的小山村就看到决死队,他们就打鬼子。”

李老大说:“这小子,整天想当兵打鬼子,留不住了,行!只要是打鬼子的队伍,就可以去!”

吃晚饭时,师傅再三告诫武福有,在外面要胆大心细、不可鲁莽;危险时要快要猛,不可犹豫;同时要坚持练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老李哥喝了口酒,笑着说:“打鬼子需要勇敢,还会流血、牺牲,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