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将杨管事的九个护卫分成了两组,分别一三五七九和二四六八。让他们各自记住自己的编号,然后告知他们,黄色的是“夜楼”,白色是“歪特”,必须听他的口令行事。
两队人一左一右,孟仁嘴里念念有词的喊着:“一夜楼左,二歪特右…….”
就这样,在孟仁的口令下,两队人蝴蝶穿花一般交错展开,那些护卫一开始自然会出错,孟仁则毫不客气的甩出骨刺矫正。
为此,有一半的卫护都被孟仁的骨瓷扎住了手臂或者腿脚,无不血淋淋的敢怒不敢言。
而孟仁一直板着一张脸,对那些出错的护卫怒目呵斥,俨然就是主子骂自己手下的做派。
杨尖几次忍不住要爆发,都被村长给阻止了。
随着孟仁不再出声骂人,而是简单快捷的报出一些口令,很多人渐渐看出了油罐摆设的一些变化。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由黄白两色油罐摆成的阴阳鱼图案居然就摆成了!
之所以还是摆成了孟仁心里所想的阴阳鱼图案,全是虚灵助手的功劳。
虚灵助手在知道孟仁的意图之后,马上就开始帮助他做出口令指示,心里有底的孟仁这才开始毫无顾忌的斥责那些护卫,以雪自己曾经认怂的耻辱。
摆好阴阳鱼图案之后,孟仁在众人的差异目光下,缓缓走到了图案的中央,那些护卫都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孟仁一笑,才朝村长朗声道:“叔!我现在可以肯定,噬骨鼠的地穴就在这一块范围!只是,这个出气口可有点不好找!这危险的事情,我未必能指示得动人啊!可如果要我慢慢排查,这么大范围,我起码要半天的工夫!”
村长皱眉,看了看村众后沉声道:“如今已经到了沉云村生死存亡之际,谁还敢退缩?你要多少人就直说!”
孟仁指了指杨尖的护卫道:“他们这些人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我口令,我倒是想指使他们!可看到他们刚才要吃人的样子,我胆子小啊,吓得不敢做声了!”
杨尖冷哼了一声,道:“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只要你能成事,我的人只管用!”
孟仁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护卫,一本正经道:“真的会很危险的!”
其中有一个黑壮的护卫大声道:“你只要不在暗地里下黑手,能有什么危险?我石某人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危险?”
孟信笑了,他还就等着有人跳出来说些这样的话,于是笑眯眯道:“这位大哥果然人中豪杰!我就敬佩您这样的汉子!好,冲你这句话,为了让你放心,我可以和你一组,就在最中心的地带开始查探!至于其他人,各自两人组队,一个照应,一个探查如何?”
那黑壮汉子也不废话,抽出腰间的铁刃,大步流星就朝孟仁走了过来。
“慢着!我要参加!”这时候,泥白突然插话道。
孟仁知道她应该是担心自己,淡淡道:“男人还没死绝呢,还轮不到女人出头!”
听到孟仁的回答,杨尖和村长互看了一眼,神情复杂。
孟仁说完就拿起骨刺刺穿了油罐,黄色的油汩汩而流。
然后朝那黑壮汉子道:“如果噬骨鼠汹涌而出的话,我希望你能先一刀砍死我,我不想活生生的被那些噬骨鼠咬死!”
黑壮汉子脸色一变,瞪眼道:“你真怕死,就自己自裁!我有砍你的工夫,还不如多砍几只噬骨鼠那祸害!”
孟仁一笑,朝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让孟仁没想到的是,泥白和流香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双双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孟仁夹在了中间。
孟仁摇头苦笑,泥白和流香的好意却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在他的算计里,他没打算让这九个护卫活着出来!
但是现在有了泥白和流香的参与,他就要考虑她们两的安全了!
他忍了忍,最后没有再劝导这两个爱着泥灰的女人离开,而是淡淡道:“也好,要死就一起死,要生就一起生!”
说完这些,孟仁觉得戏既然做了,那就做足,于是大声朝村长道:“叔!我要是真的死了,我那村长的位置你可要转给满柱啊!”
村长脸色一滞,随后没好气道:“等你死了再说!”
靠!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
是对自己有信心?
还是对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女人有信心?
他不是想要传位给流香吗?
怎么看见自己的接班人冒险,他居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老家伙不会是看出来了什么吧?
孟仁看了看流香,见她一脸平静,也就忍住了要开玩笑的话,而是轻声道:“如果出现噬骨鼠,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指令能做到吗?”
听到孟仁这样说,泥白的脸色一缓,流香则是点头无比信任的样子道:“我听你的!”
那黑壮汉子颇为诧异的样子看了看孟仁,最后还是问道:“也包括我在内吗?”、
孟仁没有理他,而是朗声朝其他护卫道:“所有人注意,听我口令打开油罐里的油!一右歪特,四左夜楼,三右夜楼,六左歪特……”
那些护卫有了开始的磨合,对孟仁的现在的指令完成速度非常快,凡是孟仁下达的口令,几乎都是言必出,行必到!
只几分钟的工夫,两种颜色的油在肆意横流,纵横交错,很快让阴阳鱼的图案有了一种流动的韵律和诡异的动感!
吱吱——
突然,随着刺耳而短促的嘶叫,一道灰影闪过——只听泥白惊声道:“居然是银鼠!”
紧接着,孟仁只觉得自己脚底一颤,整个人就踏空了一般落入了一个深坑里,耳边犹有流香的尖声提箱:“小心!”
横流的油像雨水垂落,让大量尘土粘附在人身上极不舒服。
这——
落下来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洞穴世界,幽幽暗暗的辨认不出方位。
只是感觉有些粘稠湿滑,好像脚底是沼泽一样。
可孟仁掉落下来的时候,脚着地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受不住痛的他忍不住叫出声。
“你没事吧?”马上传来泥白关切的问道。
孟仁正要说话,直觉头顶噗噗声响,像是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泥灰!泥灰!你没事吧?”
流香的声音焦虑的声音也随着而来。
看到流香如此刚烈和情深,孟仁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开始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担忧!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回应流香的召唤。
而是在黑暗中朝泥白道:“我好像受伤了,带我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