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哼了一声,“上一次鸟族受到大批赤焰海蛇攻击,那蛇不也是龙族才能饲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算算时间,前几日天帝还率领众神在月宫维持着月宫的最后生机,虽还有闲暇来我鸟族捣乱?”
宋翎心神一动,“凤君的意思难道是说,神界出了内奸?”
凤凰没有回答,只是对白萝卜老头道:“长老,鸟族族人可有受伤的?”
白萝卜老头叹道:“天雷劈下来,有些道行低的,一被击中就立即身亡,还有许多都被天火烧伤。如今我那婆娘正带着一群没受伤的族人在替他们疗伤呢。”
凤凰重重砸了一下树干,只一下竟立即把自己的拳头砸得鲜血直流。宋翎一惊,想上前查探他的伤势,但凤凰已经一跃身到了树干。
宋翎知道他是在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族人。此时此刻,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缠在他身边问东问西,只得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穿过那个大洞,便是真正的鸟族世界。他们刚进去,一个小小的身子就扑向凤凰的怀中,还带着稚嫩的哭腔道:“锦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凤凰摸摸她的头,“小凤乖。云罗奶奶在哪儿,快带锦叔叔去见她。”
宋翎第一次来鸟族时见到的和谐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雷烧焦了大半的花草,宋翎见许多鸟族族人美丽的羽翼都变成了一片乌黑。宋翎看到一只乌黑的火鸡在他们前面一瘸一拐的跳来跳去。
“这是?”
凤凰的声音有几分沉重,“这是孔雀。”
孔雀变成烧焦了的火鸡,宋翎却一点都笑不出来。鸟族在凤凰的领导下,已经成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和谐世界,她实在是想不通魔族居然会拿自己来开刀。
云罗姑姑正在帮着一群受伤的鸟族族人治伤,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见到凤凰时也没露出太多惊喜,只是微微笑道:“凤君回来了就好,我鸟族便有希望了。”
这话像刀子割在心上一般让凤凰内疚得直发疼。凤凰的声音中已带着一丝哽咽,“姑姑,那些死去的族人葬在哪里?”
云罗姑姑叹道:“自然是葬在凤凰坡。他们虽然不是凤族,但也是我们的子民,死后,也一定要葬在鸟族最尊贵的地方。”
凤凰点点头,又向凤凰坡赶去。这次白萝卜老头留下来陪云罗姑姑一起给那些受伤的族人疗伤,宋翎跟着凤凰一起去。然而凤凰的速度异常快,不一会儿就把宋翎甩在了后面。
凤凰坡一般都是埋葬凤族的地方,在它的周围都种满了梧桐树。宋翎刚看到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忽听一声长吟从里面发出来,这声长吟并不嘹亮,但却悠悠漫长,如泣如诉,它从梧桐树中间蔓延开来的时候,仿佛连风都在悲恸。
这,便是凤凰的悲歌了!
宋翎痴痴得站在梧桐树外,直到凤吟不再发出,她才缓缓的走进去。
被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包围着,凤凰坡上遍地都是七彩鲜花,每一朵花上都是一种不同颜色的花瓣。七彩之色就是凤族的标志。但除了这些七彩鲜花,宋翎在看到在许多新隆起的土坡上开着清一色的花。
白色的是天鹅,黑色的是老鹰,黄色的是黄鹂,绿色的是翠鸟,他们的尸身上都覆盖着与自己真身羽翼颜色一样的鲜花。
宋翎走到凤凰面前,低声道:“凤君。”
凤凰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些新隆起的土坡上,良久才道:“小龙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凤君做的特别失败?我一向只顾自己自在逍遥,却忘了自己是一族之长,还有许多族人要我庇护!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鸟族遭遇如此大创。”
自从宋翎认识凤凰以来,不管他们处于多危险的境地,他依旧是谈笑风生,自信满满,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倒他。可是他现在脸上那么颓然,像个无助犯错的孩子一般。
宋翎握住他的手,“凤君怎么会是个失败的凤君呢?你看鸟族被凤君治理的多好,族人与世无争,生活安居乐业。只是魔族太狡猾了,让人防不胜防!这一切都是魔族的错,不是凤君的错!”
她话一说完,突然整个人被凤凰紧紧的搂在怀中,她听凤凰几乎咬牙切齿道:“鸟族本与魔族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们打死打伤我的族人,这一笔账,我誓要好好跟他们算清。”
宋翎点头道:“当然,如果我以后见到小魔君,一定要用水焰镯去烧他,把他烧成一个红屁股!”
凤凰被她的话逗笑,但轻笑过后又是悠悠的叹息。宋翎知道此时此刻,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才好,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听着风声,嗅着花香,也许已是世间最好的一味的疗伤剂。
鸟族族人基本上都是烧伤,所以在几人的合力救治之下,他们的伤情都得到了好转。夜晚,宋翎端了一碗云罗姑姑做的参汤给凤凰送去。推来门时,凤凰正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出神。
宋翎把参汤端过去,好奇道:“凤君盯着月亮做什么?”
她可不想凤凰变成一个对月抒怀的酸书生,她还是比较喜欢洒脱的凤凰,无论有多少险境,都能坦然面对。
凤凰道:“小龙儿,你可记得你第一次我带你去衔月台的事?”
宋翎点点头,衔月台是一个不亚于银河的美丽地方。可是那段回忆也是一段让她脸红的回忆,貌似她因为酒醉,在那里非礼过凤凰。
“凤君现在难道是想去衔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