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嘛!除了那件放错的衣服,我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方芳是被谋杀的。就不能马虎一点,把这个现象理解为是方芳的怪癖吗?验尸的结果既然已经和现场相同,难道有人会先把方芳电死再塞到浴缸吗?那些佣人都是瞎子或者聋子吗?”唐采萱的耐心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这次他的调查快把他给逼疯了。“烦死啦!”唐采萱的身体向前倾,急于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啊。“我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调查的意义,我当初就不应该发现那该死的衣服。你娘的,如果真的查出了真凶,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我现在情愿背弃夏云霆,把方芳的死全都归结于那个无聊的意外……”唐采萱已经完全是“出口成脏”了。
莫言押了一口茶,继续翻阅那几份资料,完全没有理会在边上“发疯”的、唐采萱。
“作案动机也许是显而易见,无非就是别墅的继承权。但是我真的是很难相信我们这几个多年的朋友会为这种死东西互相残杀。”唐采萱见到莫言和陈水冰没有反应,继续滔滔不绝的发表言论,希望可以说服二人。
陈水冰“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方芳枉死,让凶手逍遥法外,接着再让他躲在暗处把我们一个个杀了吗?”
“枉死?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在意方芳了?我以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唐采萱和陈水冰又要吵得面红耳赤了,相互死死的盯着对方,咬牙切齿。
“为了继承权?不排除这个动机,但是我觉得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莫言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从资料底部走出一张白纸。“女仆说夏云霆两点的时候离开了樱风斋,而方芳哭了一会儿走进浴室。假设方芳哭了半个小时,如果夏云霆是凶手,那他杀了方芳再到千葵殿着中间起码要一个小时。现场没有打斗想象,若是夏云霆整理了现场,并且做了电死的现象,这就又要很久。唐采萱是在2:20的时候发现夏云霆在千葵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白纸上列下了一连串的时间以及地点,笔停在纸面的刹那,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如果以此类推,唐采萱或许在夏云霆晕倒的时候有作案时间?老林在书房,但是又有谁可以保证没有其他的路出去?我和许竞可以相互证明,出事前我们从没有离开过千葵殿。至于莫言你,我就不知道了。可是表面上看,所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啊。”陈水冰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唐采萱掂着下巴,犹豫了片刻,“这几天我去调查,即使凶手的作案手段快到惊人,可是每个人是都有不在场的证明的。”
“说是不在场,实际上都是表面现象。”莫言双手支撑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凝视二人,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们不觉得舅舅的举止很反常吗?”
“什么?”
“且不说其他的,正常人见到有人倒在浴缸,就算是女仆惊慌失措不敢乱动,那舅舅呢?不管人可不可以救,起码先把电源切断,把人从水中拉出来啊。可是现场却是他把方芳不闻不问的丢在浴缸,等所有人过来。”
“难道?”陈水冰极其不自信的试探道:“老林希望方芳死?”
唐采萱茫然的摇摇头,从花坛边上拈起一片玫瑰花瓣,鲜红欲滴,如血一般绚丽。“与其在这里打闷葫芦,倒不如亲自去问一问老林。其实……”唐采萱把手中的花瓣抛向天空,随它飘落,“我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真的很怕。”
莫言垂下眼眸,好似半睡半醒之态。冰凉的双手轻轻握着唐采萱满是汗渍的手,声线仍是清冷,但却给人一种振奋的感觉:“敢和我去樱风斋吗?”
唐采萱的手被抓的不自在,但是又难以放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樱风斋?”
“我办案不喜欢去问嫌疑人或者去想那些纠结的问题,除非实在没有第二条路了。我更喜欢的是自己去找物证。今天晚上我们去挖了方芳的坟,我想要再一次观察她的尸体。”莫言说的十分轻松,就像是喝水、睡觉一样简单。
“挖挖挖……挖坟……”唐采萱吃惊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吐出了一小撮鲜血,“大半夜?”
“没错。”
“去吧去吧去吧,为什么不去?”陈水冰勾住唐采萱的肩膀,“大家一起去。”唐采萱这次躲开了陈水冰,手也从莫言的爪子中缩回。“NO!死者为大,干什么要去亵渎鬼魂。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去。”唐采萱拼命摆着手,一脸厌恶。
“哦?”陈水冰挑眉,“不去?”
“不去!”唐采萱义正言辞。
“真的不去?”陈水冰提高了音调。
“说不去,就是不去!”
“那我叫夏云霆去。”陈水冰一脸坏笑,作势要走,把唐采萱唬了一跳,吓得脸色苍白,恐慌不已。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