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皇的极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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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两人低着头,专心整理那团线绒。花了大半个时辰后,才将线绒理顺了,绕成线团。

孟逍遥伸了个懒腰,觉得肩膀疼痛,想来凌婕妤应当也是如此,就站起来到凌婕妤身后,为她敲起背来。

“有没有舒服一点?”她一边敲一边问。

凌婕妤扭过头,眉花眼笑地点点头。

那笑容若春花绽放,甜美而纯真,孟逍遥的心田里也暖融融的。一时又生了无限感慨,若非一入宫门深似海,似凌婕妤这样单纯、朗直、听话的小女人,嫁一个意绵绵、情切切的少年郎,那么自当是百般受宠,万般娇惯,犹如被人供奉在暖房中名贵的花朵。多好!

偏生是要被送入宫廷选作妃子,又斗不过那些心计艰深、任重道远的家伙,才会落得后半生冷落雾明宫,母子相隔,纵然相见亦不识。不由得心下痛恨起诸葛璟来,若诸葛璟真是凌婕妤的情郎,此人之冷酷狠戾,当真世上少见。

忽然垂落胸前的麻花辫又被凌婕妤一把扯住:“困!”

孟逍遥望了望天色,暗沉如幕,早已过了睡觉的时间了,情不自禁感到好笑。这段时间,她为了编织,流连凌婕妤的房间,好像越来越长了。

凌婕妤毫不掩饰地张开了嘴巴,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似乎只要一躺下就能睡去。

“不好意思哈!”孟逍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沉迷于编织,连累你都得熬夜!真是该打!”她服侍着凌婕妤躺到床上,又为她盖上了被子。

凌婕妤抱着枕头,口中含含糊糊地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鼻息声。

孟逍遥在凌婕妤床边又站了一会儿,心下时而怜悯,时而凄凉,只觉得,自己和宫暮光同样的可怜,都是有爹生没娘养的可怜虫。但她至少还有外婆是真心爱她,宫暮光却惨了,最崇拜的师傅诸葛璟,不过只是将宫暮光看成是复国的工具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父子情意?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悄悄推开门,安羽中正坐在床头看书,听见响声,嘴角一撇:“你还记得回来!”

孟逍遥一笑:“我为什么不记得?我是你手中的风筝啊,飞得再高再远,只要你一收线,我就会乖乖回到你的身边。”

安羽中放下书本,眯起了狭长的凤眼:“你的意思是,没有那条线,你就会飞高飞远不回来了喽!”

孟逍遥洗了手洗了脸,站在床边脱去了外套,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双臂抱住安羽中的腰身:“我们不是成亲了么?所以系着我们的是红线啊!纵然看不见,却永远存在。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安羽中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成亲了啊!女子三从四德,我看你压根都没放在心上啊!”

孟逍遥不乐意了:“我哪里不放在心上了。”

“是吗?”安羽中斜睨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右手搂着她的纤腰,左右放到她的头发上,拔去了簪子,解散了头发。

孟逍遥一甩头发,黑发如瀑,在肩头荡漾开来,犹如开了一朵黑色的硕大的菊花,层层绽放,煞是好看。

“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道理。此谓三从也!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此谓四德也!”

“胡说八道!”安羽中笑骂道。

“咦,不是这个么?”孟逍遥故意睁大了眼睛,两颗眼珠子乌溜溜的,灵气逼人,“让我想想。哦,是了。三从:从不当着婆婆数落老公,从不在婆婆面前和老公过分亲热,从不在背后说婆婆坏话。安公公,这三从,我总该是从了吧?”孟逍遥歪着脑袋问安羽中。

安羽中要笑不笑:“那四德呢?”

“对婆婆的马屁要拍‘得’,对婆婆的物质感情投入要舍‘得’,婆婆的唠叨要听‘得’,婆婆的长处要学‘得’。”孟逍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自有心,奈何婆婆无福!”她双手一摊,肩膀一耸,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羽中神色黯然,想到若是母后还活在人世,对孟逍遥只怕也是欢喜不尽的。

孟逍遥忽然贼兮兮地一笑:“女子的三从四德我已经说得够详尽了吧!能够做到的我都做到了,无法做到的我心里也做到了。安公公,是不是你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安羽中不怒反笑,“《礼记·丧服·子夏传》中云:未嫁从父、既嫁从夫,你已为我妻,当事事以我为先,处处以我为重。如此良夜,你却逗留别处,深夜不归,是何道理?”

“安公公,你这么说就真的冤枉我了。”孟逍遥一脸委屈,“除夕即将到来,妾身不顾辛劳,为夫君准备丰盛晚餐,敢问妾身的妇德有何问题?夫君谴责,妾身明知受了冤屈,仍不怒不怨,委曲求全地解释,敢问妾身的妇言有何不恭?下得厨房,出得厅堂,敢问妾身的妇容有何不妥?田间耕作,厨间烹饪,夜间编织,敢问妾身的妇功有何不到?”她每一质疑,安羽中都笑答没有,孟逍遥也越问越盛气凌人,待得安羽中最后两字“没有”,她已然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戳指道,“既然都没有,敢问安公公,妾身的三从四德过关否?”

“好好好,都是你说得对,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不行。”孟逍遥故意板起脸。

安羽中刮了刮孟逍遥朝天翘起的小鼻头:“得理不饶人,可有违妇德哦!”

孟逍遥哀怨地扫了安羽中一眼:“安公公你只知用三从四德要求我,未知男子的三从四德,可知道否?”

“男子也有三从四德?”

“你out 了吧!男女平等,既有女子三从四德,自然就有男子三从四德。”孟逍遥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朗朗说道,“听好了。三从也,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四德也,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安羽中听得啼笑皆非,屈起手指,在孟逍遥脑门上轻轻一叩,击了个爆栗。

孟逍遥捂住脑门,大叫道:“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说不过我,就上演家庭暴力啊!我告诉你,惹急了我,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乞道其详!”安羽中懒洋洋地说道。

孟逍遥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儿一红。

“咦,居然脸红了。”安羽中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孟逍遥粉红色的脸颊,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触,“又有什么坏主意了?看来我得打起精神……”

他话音未落,孟逍遥突然扑上去,重重地吻在他的嘴唇上,热烈地亲吻起来。

两人成亲以来,在床弟之事上,虽然孟逍遥回应积极,但出手向来都是安羽中主导。这一次孟逍遥来势汹汹,安羽中不由得又惊又喜。他用力抓着孟逍遥两边香肩,把她搂得结结实实,几乎要将孟逍遥整个身体都压到自己的骨骼里去。

孟逍遥趁着安羽中微微张开的间隙,将自己的丁香小舌灵活地送进了安羽中的口中,贪婪地吸啜起来。

两舌一接触,彼此都品尝到一股甘甜芬芳的滋味,不约而同地迷失在迷惘热烈的天地里。与此同时,触感变得敏锐无比,每一寸肌肤与肌肤的摩擦和碰撞,都使他们生出强烈的神消魂惘的强烈快感,尽管两人的身上依然穿着内衣,但那一层薄薄的衣服,仿佛也在亲吻中不知不觉被溶化掉了,不能生出阻隔的作用。两人的身体更是像两个燃着了的洪炉,强大的热能一波又一波掠过,潮水般在两人的身体来回激汤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亲吻感觉,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如此美好,如此和谐,就仿佛两人在亲吻中已然结合为一个整体,每一丝缝隙都镶嵌得恰到好处,使得这个整体再也没有一丝缺憾,而到达完美的境界。

世界消失了,肉体消失了,两人感到自己的灵魂自由地飞翔着,扶摇直上到九天之上,与永恒的天地永远共存,生生不息、循循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嘴唇才微微分了开来。孟逍遥低下头去,剧烈地喘息着,小手用力地揪住安羽中的领口,支持着颤抖不已的身躯。

陡然间失去了那两片芳唇,安羽中竟有些失魂落魄的。唇边的空虚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轻轻抬起孟逍遥的下巴,想要亲下去。

孟逍遥脸一偏,安羽中的吻便落在了孟逍遥的脸颊上。孟逍遥定了定神,身体慢慢地停止了抖颤,呼吸也渐渐回复了正常。她贴着安羽中的脸颊,轻轻磨挲看,幽幽地说道:“人家好困啊!”

安羽中一怔,瞬间明白,咬牙道:“你,你这家伙,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孟逍遥咯咯地笑了起来:“安公公,人家真的想睡了嘛!”她窝在安羽中的怀里,闭上眼睛,竟真的打算就此睡去。

“小妖精,你休想就这样睡觉!”安羽中恨恨地说着,两手攀着她的香肩,一翻身,压到孟逍遥身上。

未料孟逍遥媚眼如丝,眼波如醉:“安公公,你认输了吗?”

安羽中的身体顿住。

“你连我的挑逗都过不去,怎么挑战我啊?”

安羽中瞪着她。

孟逍遥幽幽叹息一声,吐气如兰:“还要继续吗?”

安羽中从她柔软的身躯上滚落在旁,许久,传来他闷闷的声音:“这次算你赢了。睡觉!”

孟逍遥浅笑,探手过去,握住安羽中修长的手指。

安羽中没有动静。

孟逍遥用自己的食指轻轻地搔了搔安羽中的掌心。

安羽中叹了口气,反握住她柔软的玉手,抚着,感觉温暖滑腻,酥麻入心,心中难以遏制地涌起蚀骨的感受。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唇角浅浅上扬。

这一晚或许有些遗憾,却自有一股子温馨弥漫心头。